网站编辑 发表于 2008-10-20 13:32

挥写中国精神——张旭光书法创作与审美体验◎刘艺


编者按:本篇文章及作品节选自《书画中国》杂志2008年5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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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旭光 字散云,1955年10月出生,河北安新县人。现任中国书法家协会分党组成员、副秘书长,中国书法家协会展览评审领导小组副主任、草书委员会副主任、硬笔书法委员会主任。北京大学书法研究所客座教授,中国美术馆艺术委员会委员。自1988年先后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人作品展,在中央电视台举办讲座,赴日交流讲学;作品多次入选国展、中青展、名家精品展等重大展览,收入《中国著名书法家精品集》、《中国当代美术全集·书法卷》等多部大型书法集;在曲阜、岳阳楼等多处勒石刻碑;被中南海、中国美术馆、军事博物馆和日本、韩国以及欧美国家收藏;出版专著有《楷书》、《行书》教材,《现代书法字库·张旭光卷》、《张旭光书法集》、《张旭光系列艺术文丛》《张旭光诗词书法》《行书技法》、《行书临摹·创作》光盘、《中国美术馆当代名家系列作品集书法卷·张旭光卷》,并有多篇文章发表。先后担任中国书法兰亭奖、八届国展、首届青年展等重大评审活动评委会副主任,负责组织和评审工作。

挥写中国精神
——张旭光书法创作与审美体验
◎刘艺

我和张旭光同志认识多年了,他当兵出身。1988年他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人书法展览时还穿着军装,三十刚出头。当时沈鹏先生给他写了前言,称他“能写多种书体,富有创造精神”。他后来转业到中国书协机关工作,正值书协成立十周年纪念活动和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我当时给他的评价是“既能写字,又能写文章,还能办事。”在为人和艺术追求上都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十几年以后的今天,有幸看到了他的书法作品集的电脑打印稿,给了我一个十分强烈的感觉,尤其让我联想起汉代的中国精神。元气淋漓,大气蒸腾,大风飞扬,不正是汉代的中国精神吗!不正是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统一强盛的本质精神吗!

旭光同志对我说,他1991年到西安参加国际书学讨论会,期间参观了西安碑林,因是第二次去碑林,没有太多的感觉,却被碑林院中的几尊汉代石雕(石狮、石马)所震撼。并且有生以来首次与书法相照映,产生了强烈的创作冲动,决心以书法语言来表现和反映这种生活中得来的审美体验。他说他当年就此问题请教过我和大康先生、蓝玉崧先生。我现在想起来了,我当时没有直接回答如何以书法语言表达作者对生活的体验,而是说要加强对书法本体的深入理解。因为旭光当年才三十几岁,如果书法本体的驾驭不成熟,作为书法这门极为抽象的艺术是无法表现生活体验的。事实正是如此,经过一段时间摸索和实验,他困惑了。他感叹:“生活体验离书法语言太遥远了,非大才华者不能为也!吾愚钝至极焉能如愿也哉!呜呼!徒逝岁月耳!”

他说,他的生活体验和他的感叹一起转化为自己内在的一种生命理想。从此他开始了缩短生活体验与书法语言距离的实质性探索。为了表现自己体验到的并且已转化为生命理想的那种“开张、苍茫、充满、弥漫”的境界,他首先寻找到了一块过渡的土壤——汉隶和颜楷。他写《开通褓斜道刻石》、《石门颂》、《西狭颂》,把汉隶的浑穆、苍雄融入行草;他写《自告身帖》、《大唐中兴颂》、《李玄靖碑》,把颜真卿楷书的开张、宽博也融入了行草的创作。仅此一点,他说他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坚定了信心。二是开始读汉代的历史、美学思想史、美术及石雕、砖雕,还长期沉浸在汉画像石、画像砖的浪漫和夸张中。他说他在1997年到中国美术馆看完甘肃画像石展览后,再到一楼西大厅看吴昌硕的画展,始觉吴不够深刻,不想再看下去了。尽管他的看法不一定对,但我认为他已经读懂了汉韵,进入了角色。三是开始放弃多年钟情的半生半熟的有利于表现文雅和秀丽的仿古宣和狼毫笔,改用纯粹的白色生宣和中长锋的羊毫笔,进行水墨的浑化,追求淋漓和浑重。他有一首诗《试纸》:“素纸一张铺满天,阵云千里出心间,长空界破风雷起,任笔龙蛇舞大千。”这首诗尽管缺少过度和节奏,但也似乎有一点逼迫和弥漫的气象。笔的改变和速度的调节,加上水的妙用,使他的作品增添了浑重、苍茫和旋律。四是在形式上他已不习惯写长的条幅,更多的是斗方、中堂和横幅,以增加饱满、弥漫和扩充的视觉冲击力。

以上多方面的探求都服从于他生活体验所转化成的生命理想和追求。我认为这个探求过程是非常珍贵和有价值的,可以提供借鉴。当然这不是唯一的,不同的人及其风格的形成过程是不同的。有意思的是他的探求过程和取得的成果,会使我们相信当年张旭观公孙大娘舞剑器,怀素见夏云多奇峰,山谷老人见峡中荡浆而悟得笔法是完全可能的,是真实的而不是神话和传说。

现代体验美学认为,人的瞬间直觉和体验可以形成永恒的意义。因为人和生命都是一种时间性存在,而直觉是时间绵延的瞬间,这一瞬间的顿悟,是艺术家永恒生命的一次喷发和奔放。艺术家把凝神关照的冲动瞬间和思接千载的联想瞬间凝聚在一起,固定在一个相适应的形式中,使得这一瞬间的体验获得永恒性。这种永恒性是一种生命的永恒性,在这种永恒性中能找出我们自己生命的绵延,必然转化成永恒的生命理想和审美追求。我想,一个在追寻自己生命理想过程中不断找出自己生命绵延的人,才称得上是真正的艺术家,才能毫不动摇地不间断地为实现理想去探索、磨砺,真正获得与自己生命理想相适应的那唯一独特的艺术形式。旭光目前正这样清醒而坚定地实验着、前行着、收获着。

书法界的朋友都知道旭光是写“二王”起家的,尤其对唐人集王羲之行书《圣教序》和《阁帖》用功最多。据他自己说,非典期间,他又逐字研究了《圣教序》几十遍,又有许多新的收获。比如王羲之行书结构的闭合性规律,真正悟出了在传统技法把握上什么叫“到位”二字。他对书法本体的认识又深入了一步。在此基础上,他提出了当代书法创作和评审最概括的标准“到位、味道”四个字。“味道”就是个人性情和审美趣味的表达。一些朋友说,写“二王”写得精到的人不少,但像张旭光那样开张大气而又朴厚的不多见。这一点正是他多年来追寻自己生命理想的直接结果。有人说,传统万岁,创新是万岁加一岁。这话有道理,旭光同志确实在写“二王”的基础上走出来了,最可贵的是,他能从审美体验出发,创造相适应的语言和形式,在继承的基础上前行了半步,从而走出了自己独特的面貌和风格。旭光的隶书以汉《张迁碑》为基础,融入清人伊秉绶、金农的现代感,又顾小爨和汉简之诡异与天然,同时又加入行草的意韵,也颇具创造性和个性风貌。

旭光做书协机关工作我以为也是颇有建树的。他说他这几年思考比较多的是书坛创作思想问题,他代表书协领导集体的几次讲话谈到了“书法评审应遵循的几条规律”,实际上也是书法的创作规律,特别是讲到“不同流派,不同风格之间是平等的”,大家反映很好,我也很赞同。中国书坛是个大花园,中国书协领导层就是大花园的管理者,万紫千红才是繁荣景象,品种少了,管理者就有责任。他提出的三句话:“坚持传统,鼓励创新,多种风格”,符合书法创作繁荣的规律,既是集体的智慧,也是他个人善于思考的结果。

旭光正当盛年,禀赋高又勤奋执着,我确信他会坚定地走下去,并不断提升审美修养和知识学养,以滋乳自己的创作追求。正如他自己说的,“尤其要沉下心来读书,补传统文化的课,加现代美学的班,在历史、文学、哲学、审美心理学、艺术原理等诸方面继续充电,积蓄力量”。这正是许多中年和青年书法家共同的课题。能如此,我相信数年之后他的创作还会有一次大的变革和升华。旭光同志还提到,电脑普及的今天,人们普遍消减了汉字的书写性体验,书法艺术也会走向纯艺术时代,对此也有许多思考……

论坛总务 发表于 2008-10-20 13:37

张旭光作品

论坛总务 发表于 2008-10-20 13:37

张旭光作品

论坛总务 发表于 2008-10-20 13:38

张旭光作品

论坛总务 发表于 2008-10-20 13:38

张旭光作品

论坛总务 发表于 2008-10-20 13:40


穹宇随心处处蓝
——读张旭光诗作
◎ 旭 宇   

在初春的太阳刚刚醒来之际,我度步在小河绿柳掩映的长堤之上,四顾无人,于是,心中的诗情会与初春的太阳一起升腾起来。

是的,我从新出版的《张旭光诗词书法集》扉页的小照片上见到了这样的一种情境。
于是,我在充满诗意的情思中于案头展读着这本典雅的作品集。
兰草一丛叶,
清幽两卉藏。
不知城里事,
自在吐芬芳。
         ——画兰有题

我吟着旭光的这首小诗,在书斋中击节来回走动,感知作者灵心深处那股清虚静穆幽香的生命向往。这是吟唱自我,吟唱许多人内心压抑寻找释放的自白。

在当代市井烦躁的烈火到处燃烧之时,如何让我们的心得到一处安静之所,栖息在自然惬意的境界里,只有让诗作向导了。

我读着这首小诗,也与之同行在生命幸福的回归中。
旭光的诗意境高雅,自然而神妙,源于他的率真,因之,
能在读者的心壁上共鸣。我想,他写此诗时一定在乡间小居,心不染尘,如一枚兰,静静开着。
品着他的诗,再读他的诗论,我赞同旭光的观点。

追求轻松与鲜活,追求自然与生命,诗应为我所用。我们不能吟唱在说教的书本上,更不能回到古人的枷锁中带着镣铐去创作。让古典诗的写作成为一条流淌在自我生命中具有鲜活时代性的河流。
我们的快乐与忧伤,我们的发现与警觉,让***与睿智的小溪在诗笔下一泻千里。
滋润着作者,也滋润着读者。

只有让人读懂而又于心中时时品味着才是好诗。
就如同旭光说的“我的确希望能有一句被人记住”的诗。这是作者发自内心的一种倾吐。凡是真诚总会有回报。在此,我说,我记住了旭光的诗,而且不止一句。


出没风波三十载,
半仓虾蟹少长鲸。
         ——再临圣教序

这句诗久久地响在我的心上。他以三十个春秋临帖的体悟凝缩成这样一句铭言,可以说也是我的感受。只是因为他有灵动生花之笔才先于我写了出来。

他对自己的诗书常是自谦的。但我看来却常有惊人之语,一笔长鲸使我永记。
诗人往往是先觉者,如金鸡报晓之声使音律燃烧成早晨的霞光。进而唤醒众生的真性。胆识与先觉是诗的天赋。


笔墨因人传不朽,
清风清品看石竹。
六分半书可论乎?
一碗夹生腊八粥。
         ——六分半书

旭光以诗人独特的眼力和胆识,用鲜活的语言状写了鲜活的郑板桥书画艺术。板桥的竹石诚然留给历史一分清高之气,但其六分半书虽是一种创新,但绝非如其竹石一般给人以愉悦之美和自然神态之享受。我记住了旭光入木三分的评语:“一碗夹生腊八粥”。假如板桥先生在世亦应赞同此一评语。因为他有“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标新可取,但一定要是枝鲜花,给人以奇,以美,以悟,以心灵的快乐的弹奏。
展读至此,我击案称好,虽俗却妙,而又因深刻与诙谐使俗评雅了起来。

诗言志,这是千古之训。我穿行在旭光诗的丛林,感知这古训的清荫与覆盖。


他日金银凑满数,
买来椰岛作神仙。
         ——海南岛之一


登高不与君同饮,
寺未悬空心已空。
         ——登悬空寺怀友人


多么直白而又真诚,一颗诗心红彤彤迎面可鑑。直抒胸臆,坦然荡荡,“性情所至,妙不自寻。遇之自然,泠然希音”。
      以妙语直抒心音是旭光诗的一大特色。但含蓄凝练也使他的诗作闪着耀眼光芒。


蓑翁醉倒无人问,
一任宵寒霜染腮。
         ——醉卧秋夜


读到此处,油然使我想起“西厢记”中的名句:“晓来谁染霜林醉,全是离人泪”。一个“任”字,一个“染”字,信手取来而又精彩富于点睛之 妙。诗,在以情动人之时,也同样需要文采让人咀嚼,需要意蕴让人回味。“一任宵寒霜染腮”,文采与诗眼俱鲜亮照人,如陈酿一杯,品之再三。

读着旭光的诗,我感知他踏着古人的步幅行吟在回家的宅路上,自在逍遥,俯拾即得,不取诸邻。
用自己诗的种子播种在书法的田圃中,收获什么呢?学问与艺术。一种属于自古至今文化人的清纯自许,高标中寻找知音。诗与书同出于心源,“二者同根并蒂,又花色不同,相互滋养,相映生辉。”旭光说要终身与之厮守。我很认同。

我好久没有读诗了,特别是今人之作古体,大多觉得乏味。而于今夏时雨初歇凉风徐至的书斋,推开南窗,在翠竹的微笑中一首首欣赏旭光诗作,胸中犹有清荫无际,穹宇随心处处蓝。
诗与书俱佳,妙也,旭光。
   

丁亥立秋前一日

论坛总务 发表于 2008-10-20 13:40

张旭光诗作

论坛总务 发表于 2008-10-20 13:41

张旭光诗作

论坛总务 发表于 2008-10-20 13:41

张旭光诗作

论坛总务 发表于 2008-10-20 13:41

张旭光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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