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紫砂•际遇——字因壶传 壶随字贵 江乐/文
曾被称作“无言的诗,无形的舞;无图的画,无声的乐”的书法,常被文人作为“竹书千万字,灌花酿酒,益知安自宜乐,闲自宜清。”(邓石如的《述怀》)。而紫砂的起源,一直可以上溯到春秋楚人范蠡——“陶朱公”那里,辅佐越王成就霸业后,携西子归隐五湖的闲暇偶作。明清之际,受政治环境、理学思想影响,紫砂凭借素面内敛,古朴纯厚,不媚不俗,与文人的气质几分神似,深得雅士笃好。撰铭题款,刻花钤印,托物寓意,遣怀寄兴,竭尽文人能事,登堂入室,一跃成为案几之上雅玩清供。从此,紫砂从形、质、色、神、气方面都显示出一种儒雅风韵,感性的思维,理性的工艺,加上具象又抽象的形体,让“自然”和“人为”兼容并蓄,埏埴为器。时人乃谓“人间珠玉安足取,岂如阳羡土一丸”。当书法基于紫砂,那是前世注定的情份。书法,用紫砂盛来一壶荣华,春日轻岚,秋月霜空,云流清逸,洗白了青春华章,就此存念。此刻的紫砂,泥土幻化的生命,由书法以紫砂壶的形式呈现出来的时候,艺术的心灵得到了藉此之所,潜涌的激情,让生命本体忘却卑微,如此这般,是一种投射,是一种精神,是一种理想。当我们摩挲着篆有书法的紫砂壶,听着室外的闪电惊雷,寄寓的生命,又仿佛来到另外一个时空,静心看去,路边草叶上的露珠,映射出的大千世界,一字一天地,一壶一万象。书法紫砂,火里来,水里去,让我们注入艺术的无限炽爱。一幅书法,叙述世间同修;一把紫砂壶,说尽人间岁月。那情意,无语已了三生,咂摸感觉,身心净化,涤去尘躁,沉淀静思。书法“进乎技,合乎道”,内外兼修,有如人生历炼后的坦然;紫砂亦是对泥土记忆的收藏,沧海桑田的沉淀,二者让我们可以品到人生的浓香。时空的不隔,当颇具战国楚简意的文字速递,天地见证了我们的浪漫情怀;当浸透了人情冷暖,温馨光润的铭字壶身,世相见证了我们的忠实内心。好似蒙太奇的情景,却让人无限神往:晚来天欲雪的冬夜,红泥小火炉映照下的你我,闲闲地捧一壶香茗,暖光之下,诗书漫卷,思绪牧歌……于安和九龙阁
2011/7/5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