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云客 发表于 2013-5-29 15:51

韩祝龄书法篆刻艺术管窥

格高气古 澹而弥腴
——韩祝龄书法篆刻艺术管窥
   
癸巳暮春,沽上印家韩祝龄以近年所为丹篆,裒为一集,命曰《师壮楼印撷》,付之剞劂。集中明珠翠羽,俯拾即是。
我与韩公相识有年,请业问学,获益实深。韩公少耽铁笔,弱冠之年得识津门篆刻名家齐治源,此后登堂入室,为传法弟子。
昔年,我与介庵张牧石翁谈艺,曾以“津门中年印人以谁氏为最”相询,牧翁未假思索,脱口对曰:“曲世林、韩祝龄。”牧翁早岁即有“南陈北张”之誉(张伯驹语,“南陈”为陈巨来),印名远播,功力与眼界甚高,且不轻易推许时人,能获其青眼,实属不易。曲公为牧翁高弟,其印朗而能丽,澹而入古,清刚沉至,卓然名家。牧翁以为,韩公铁笔可与曲公雁行。上世纪80年代末,天津海河印社多次举办篆刻大展,韩公丹篆屡屡获奖;2006年,西泠印社举办第六届篆刻艺术评展,天津印人仅三人入选,曲、韩二公名列其中,可证牧翁所言不虚。
韩公治印私淑华阳乔大壮。乔氏之印意态渊雅,格调高浑,于平正无奇中而独见天资高、积学深也。韩公浸淫既久,复上溯三代,衣钵遥接,入古为新,驱刀如笔,视石若楮,不求古而自古,不炫奇而自奇,疏则饶有秋意,密则妙具春妍,超以象外,得其环中,风神骏逸,纯任自然,足以追配前贤。治印一艺,虽有“壮夫不为”之讥,然方寸之内,章法之疏密,线条之曲直,刀锋之劲弱,相去几微之间而工拙悬殊,美丑彰然,试问奏刀终身能臻佳境者有几?
韩公尝言,于壮翁印痕心摹者多,手追者少。我以为,此正是妙道。以艺事言,取其貌必先取其神,不求其似而便有似处;取其貌不取其神,求其似而终不能似。此处所刊“后生从不负先生”、“心无絓碍”、“波罗僧揭谛”三印,多得壮翁法乳,而气度神韵直欲胜蓝;“无丝竹之乱耳”、“何陋之有”、“无受想行识”、“无苦集灭道”诸印,则为食古而化,蝉蜕而出之作。“心无絓碍”一印圆劲澹雅,韵格清拔,于端穆之中别饶秀润。审其结体,“无”字如神龙寸缩,“絓”字若老鹤山立,长短纾促,极可玩味,识者当珍如秦权汉布也。“无丝竹之乱耳”一印取法汉满白文印,而具自家面目,笔致清遒,神味俱厚,古雅之气照人眉睫。“波罗僧揭谛”一印为细白文印,甚见功力,竟体空灵,俊逸精妙,格力天纵,雄秀独出,精能之至,反造疏澹,清远萧散之境,颇耐玩味。“无苦集灭道”一印,势大力沉,气清韵古,锋势雄强,遒爽精绝。
韩公治印之所以能心手相应,变化无穷,实得力于其书法。此等语,可为知者道,难与俗人言也。韩公习书勤劬不已,老笔苍劲中时见灵气飞舞。其书四体皆能,尤精篆隶。三代吉金,东周石鼓,嬴秦权量,两汉缪篆,默庵隶法,勺圃工楷,悉收腕底,然似盐溶于水,虽有味而无形。观其书如观陶彭泽诗,反复不已,乃能识其趣。此处所刊“风送花香红满地,雨滋春树碧连天”一联,取法中山王器铭,结字稳秀,线条如削金戛玉,质量甚高,外露柔闲,中含挺劲,通篇萧散旷真,神远境清,似玉精神,如松面貌,隽拔遒润,情弛神纵,如春林之绚彩,秋水之澄清,非扭捏以为态,雕琢以为工者所能及其万一。
韩公书刻如宝炬流晖,名香蕴馥,咀嚼无滓,久而知味,则以我之庸拙而欲说之,得无为持管而窥天,将蠡以测海乎?赏其书刻者幸自得之,毋为我之浅说所误焉。言不尽意,以诗足之,诗曰:
沽上仰名廿载前,
竞言铁笔迈群贤,
壮翁家法心摹久,
破茧腾空不偶然。

平云客 发表于 2013-5-30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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