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才 发表于 2013-6-26 22:18

碑帖融合观对当代碑体行草的启示价值

碑帖融合观对当代碑体行草的启示价值
                           杨天才  
作为书法史上的两大体系——碑与帖,无论从美学观念、风格和技法上皆不可取代,将碑帖结合,是继帖学、碑学高峰之后有效的可行之路。碑与帖提供的创作源泉是无穷无尽的,其差异,不只是技法上和风格上的差异,还有着内在气韵和精神的差异。因此,将帖中的飘逸、流畅、自然之境与碑中的稚拙、古朴、浑厚之意巧妙地融于一炉,提炼成新的风貌,亦成为碑体行草创作的一大特色。  康南海的碑体行草,克服了北碑书家常见的描头画尾的弊病,极大地调动了笔墨挥运时的表现能力,更为重要的是,他将北碑书特有的“形”上的大气度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同时又有余裕兼顾在书法的形式美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势”的顺达通畅。这使他的碑体行草在遇到合作时,体现出前此书家作品中少见的纵横酣畅、气势恢弘的神韵。故其书“有纵横奇宕之气”,“洗涤凡庸,独标气格”。这些都是对这种审美效果的精确表述。比较而言,赵之谦的行草化,还没有把对北碑书的创造性转化工作推进到这—步,这不能不说是康南海的一大贡献。  本世纪以来,大量出土的简牍书法,不但填补了书法史上的空白,而且对书家来说,又是一个新的继承、开采的保障。这些妙迹众多的简牍,有着随意挥洒、真率急就的特点,其不苟的天然之趣,正符合当代人的生活节奏和思维,很快赢得了书家的钟爱,将其融化在创作之中。
当代书法创作接续了清末康有为等人的碑学传统,游走于帖学与碑学的边缘,并能够创造性地吸收甲骨、简牍、墓志、写经等民间书法,从而树立一种新的审美范式。碑体行草创作,大体上可分为以下几类:一是以“二王“为基础,并旁参孙过庭、魏碑、墓志等古人的笔意,儒雅又不乏洒脱,清刚遒丽之中,刚柔相济,分寸把握娴熟能做到不激不厉。二是以唐张旭、怀素为绳墨,结字简远而华赡、用比纵放姿肆,以气势过人,追求雄强,奔放为风尚。三是学苏如绵里裹铁,字丰腴饱满而强健;学黄虽长枪大戟挥洒自如,能在清瘦中藏雅隽;学米行笔迅猛而带涩势,流畅圆劲而欹正自如。四是学王铎者,写意酣畅的笔趣,劲健苍浑,隐约处正是从篆隶用笔而来。大开大合,上下连绵不断,游丝萦带满纸可见,但不悖于字理。五是以行书为矩式,时溶合草书结字,笔姿,虽字字独立,幽深天际,古雅有余。此类是书坛所称之“行夹草”或“草夹行”。
碑体行草在既能把握住当下书法创作的时代审美特征,又能够确立一套属于自己的审美准则,既能对以“二王”帖学为宗的传统经典笔法进行创造性地吸收,又能融入到当代书法创作之前沿,在传统的书法笔墨语言中探索出一条新的程式和方法。 一批三四十岁的中青年书法家表现出强烈的创新意识,在书法创作中碑帖互补,弱化碑帖的边界,成为一个时期书法创作的主流方向。
近年来,书家又开始了对传统书法的回归。新一代青年书家,自觉地追求碑帖融合,选择碑派用笔与帖派用笔的结合。这一时期自觉追求碑帖融合,往往视野开阔,不拘囿于某碑、某派的痕迹,在用笔、造型上对碑帖两方面的资源进行融汇,因而,他们所创作的作品往往兼有碑帖两方面的艺术语言。在取法上,不仅重视“二王”,也同样重视唐、宋、元、明;在观念上,不仅注重传统的回归,在继承的同时更注重创造;在风格上,尽管求晋韵、追唐风、学宋意的不乏人在,但更多的是追求气势和情性的表现。碑体行草为书法创作开辟了新的审美空间,碑学又表现出了强大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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