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编辑 发表于 2017-8-18 08:30

石开:“情节”为贵





爱好集邮的人士都知道,邮票错版、或出现印刷失误而形成的“变体票”十分珍贵。书画作品也有类似现象。


文革之前,名家字画非常廉价,北京琉璃厂的几家画店挂有乾隆皇帝的亲笔楹联,索价只在四五十元人民币左右,还可以适当还一点价。偶然间发现同出乾隆帝之手的一副对子却要价一百二十元,看看与其它的没有什么不同,感到奇怪,于是询问店主,店主指着该七言联首字的第一笔说,你没瞧见那第一笔是淡墨写的吗?原来皇帝写字非同一般百姓,大概很是庄严慎重的,侍候笔墨的太监又岂敢丝毫懈怠,想是墨未磨浓时必不敢让皇上老儿亲笔的,究竟如何会出现淡墨痕实在不得而知。据店主说,像这样的“情节”,百中也难得一,所以要格外要价了。






齐白石向来作画认真,偶尔画好钤印时失望 ,却被有心的收藏者“慧眼识珠”,这实在是“市场”在起作用而非创造者的本意。艺术原本应追求完美,但审美心理有时会注重“缺陷”和“未完成感”,人们欣赏断臂维纳斯和《祭侄稿》一类的手稿,便出于这种审美需求。当创作者了解到人们这种特殊的审美需求时,有时会有意制造一些“情节”去迎合这种需求,兹举例如下:


潘天寿喜欢在自己的大画上长题、每长题便脱字,每脱字便在它处更正题记。因为这种情况屡屡出现,不得不使人怀疑这闪失是否是有意的安排,但无意也罢 ,安排也罢,终因这些“情节”屡见不鲜,而失去了物稀而贵的价值。






毕伽索有时会在自己完美的画面上,用小尖刀划出道道不规则的刮痕以造成被破坏的感觉。这与吴昌硕用布鞋磨擦印面使之受损似乎是异曲同工。无疑这是在制造“情节”,只因这种制造法已与创作技巧混同,也就不觉得怎么可贵了。


“情节”可以制造,而只有在自然状态下的制造才得可贵。人们喜欢诗人的手稿,就因为那些涂改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产生的,如今有些书手模仿这种涂改,无病呻吟,虽然作品有时也确有些“缺陷美”的效果,但其创作心态是不好见人的。






解放初期,齐白石闻知家乡湘潭进行土改,他大儿子在老家掌管的四百亩不仅要被没收,还要扣地主的头衔而吃苦头。便上书××,苦陈那些田地是他平生卖画收入购置的,非剥削得来,请求格外开恩。毛主席倒也恋乡情,将信批给湘潭县处理,虽然最终大部分田地还是充公,但总算没有扣上地主帽子。当时处理此事的县委书记杨第甫数年后进京见到齐氏,老人仍然感激涕零,画了一幅牵牛花相赠,题款为“第甫乡先生,白石白石白石,九十六”老人边题字边说:“我年岁大了,腿不方便了,这里就算给你三叩首了”以签名代替叩头的不知古人有否先例,但一连签三个名的,不仅未见于前人作品,就是在齐氏大量画作中也是绝无仅有的,像这样的情节大概在古今中外艺术品中也属既稀罕又动人的了。

沈阳吴永江 发表于 2017-12-24 12:46

书,必精到!精到,老道才有意义。

Qjl2016 发表于 2017-12-29 23:01

,功出日月,书为平生,不得圣道,也可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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