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篇小说的开头和结尾
洗骨记(长篇小说)文/冉正万
开头:
第一印象或者序
国画院重新装修三年来,每年都有几场重要的展览,使得这个远离中心文化的山城也感受到了高雅艺术的魅力。在那些名声显赫的大家的作品展之间,还举办了为数不少的专题展和个展。国宝级的大家如吴昌硕、齐白石等人,他们的展览被当成本地文化生活的一件大事。可以肯定,前来赏析的人十有八九并没什么艺术修养,只不过是附庸风雅,举着耳朵和眼睛哄哄自己附带哄哄别人。
但展厅里人头攒动却又悄然无声,他们谦恭地指指点点,严肃地凑近了审看,再退后三步凝视,然后才真正有所悟似的点头微笑。加上门外动用了荷枪实弹的武警,展厅里无处不在的电子监控设备,这一切所产生的绝对的排他性和无私的权威性,即便一只蚊子飞进来,也会对如此凝重的气氛肃然起敬。专题展和个展就不同了,除了开幕前那个用久经锤炼的、为重复某种仪式的语言宣布展览的重要性的前后几十分钟,展厅里其他时间比天堂还安静。未名画家如此,在本地小有名气的画家也是如此。专题展和个展都是不收门票的,可观众就是不愿屈尊光临。
我和众多的参观者一样,对书画艺术的真髓知之甚少,但我与他们不同的是,所有的展览我都要去观看。原因暂时保密。反正不管是国宝级精品,还是名不见经传的自费展出,我全都观看过。我差不多是一个“职业参观者”,我不但认真看展品,还饶有兴味地观看展厅里的人。社会是个大展厅,展厅是个小社会。既然是社会,就会有等级之分。
有一个简陋到了寒酸地步的展览,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展厅只用了一半,另一半用泡沫板隔开来,正在为另一个大型展览作准备。我进去时,闻到一股呛人的聚酸脂味。展厅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又高又瘦,高得挂画都不用搭梯子,他正用一种吹毛求疵的神情瞧着一幅画。另一个很年轻,穿了一条浅灰色的连衣裙,像从地里长出来不久的青笋,亭亭玉立青春靓丽。她在干什么呢?我忘了,只记住了她的身材。墙上的画有大半是猫,剩下的小半是人物和花鸟。人物和花鸟画即便没有画猫,也让人相信画中人的脚下,或花草丛中,会突然拱出一只猫来。
我觉得画得很好,虽然我不知道好在哪儿。我以为是那个姑娘画的,因为我进去时她点了点头表示欢迎,离开时还特地让我在签到本上签名。可她告诉我,是那个瘦高个画的。展出时间只有两天。第二天我又去了,仍然只有这两个人。我没用他们提醒,郑重地在签到本上签了名。这个小小的举动感动了青年画家,他告诉我,他名叫马也。
结尾
第二印象或者结尾
我必须观看所有的画展,因为我是一名画商。我的一些同行在炒卖已故画家的作品时,总喜欢挖掘一些与画有关的稀奇古怪的故事,以便引发没有主心骨的媒体的兴趣。随便说一句,这种造神运动在其他行业被运用得更加娴熟和无耻。而对仍然健在的画家,却很少利用这一点,因为任何一个故事都不会只牵涉一个人一件事,搞不好就是弄巧成拙适得其反。在这方面我也很小心,即便知道画家鲜为人知的故事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看了马也的画,我觉得我的重点已经不在那些画上。马也的画在市场上很难炒作成功,因为他的画太我行我素,从没有研究过市场需求的趋势,在艺术底蕴普遍不高的画商那儿不大可能受到重视。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
有一天我们在一幢27层高的楼顶上小坐,楼顶上有一个别致的啤酒屋。我问马也,猫从高处跳下去不会摔死的极限是多少?也许是因为楼太高了,所以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同时也因为,我知道猫从两三米高的地方跳下去是不会死的。马也没有直接回答我,他说他不喜欢站在高处,站在高处时有种往下跳的冲动,他知道后果是严重的,一般不在高处逗留。
“会有这种冲动?为什么呢?”我问他。
他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想体验飞翔的感觉吧。在梦里,我经常梦见自己自由自在地飞翔,我甚至感觉到了四周温暖的空气,还清晰地看见树梢上的鸟、庙宇上的翘檐和斗拱,或者在路上行走的某个人,这人身材像孩子一样矮小,就像真的从高处看见他一样。有时候明明梦见和什么人站在一起说话,说着说着自己就飞了起来。我在梦里看见的东西几乎都是变形的,因为都是飞在空中看见的。我想过这个问题,也许和我的性格有关,和生活经历也有关。在性格方面,我是个比较保守的人,生活经历中,我常常感到的是压抑而不是快乐。这两方面,都让我比一般人沉重。于是潜意识里,才希望自己轻灵一点。”
“能够做这样的梦应该是好事,要不然会被沉重压垮。”
“也许吧。我做的事别人不一定理解,我画的画理解的人也不多。但我自己理解它们,那不是我的选择,而是我必须那样活着。”
我暗想,我应该是理解的,但我不敢说出来,因为要真正理解一个人并不那么容易。
我们点的菜上来了,干了一杯啤酒后,马也说:
“有人觉得我固执,其实我不是一个固执的人。有人说我不爱说话,阴得很,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既然那样做了,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倒了满满一杯啤酒。“来,再干一杯。”
凉风习习,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那天我们喝了很久,楼顶上除了服务员就剩我们俩,已经喝醉了,但我们都不想离开。站在女墙边,透过玻璃可以看见下面穿梭的车辆,却几乎听不见它们的声音,即便是喇叭声。马也的身后有一丛种在花池里的罗汉竹,他站起来,唱了一首歌,说是多年前他的老师教他的,这是他唯一会唱的歌,他的声音在风吹竹叶的沙沙声中略带忧伤。
当他坐下后,我开玩笑似地问他,你为什么长那么高啊?
他笑着说,是因为我不喜欢呼吸别人呼出的空气。
四稿于2008年2月6日18点57分,儿子说,爸爸,还写呀?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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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http://www.shufa.org//cgi-bin/m?ci=cn-sina2006&cg=0 em1 em1 em1 em1 其实,对于过年的感觉一直都说不清,不是经常回家过年,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人在异乡度过。听着鞭炮声,心却如止水。我本是个喜静怕闹的人,却偏偏做了老师,无奈才出来到海边转转,得到了一些想得到的,也失去了一些原本拥有的,懂得了一点点的生活,去掉了一点点的浮躁,同时也学会了一点点的从容,不才这里学习了!em13
回复 #3 天外天求铭 的帖子
em13 em13 自己的路自己走吧。要说的你都知道,不说的你也明白,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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