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辉 发表于 2008-8-28 11:30

【独家发布】米闹书法网络展(附创作心得、评价文章,跟帖赠书!)

薛明辉按:米闹先生是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代表书家之一 ,以一手隽秀的小行书驰骋书坛,曾经连获六、七届全国展全国奖,以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获首届兰亭书法展创作奖,连获第一、二、三届正书展优秀奖。米闹先生出身贫寒,但对书法艺术的追求矢志不移,也正是这种对书法孜孜以求的精神,米闹先生现已在专业机构就职,成功的用书法书写了辉煌的人生。

米闹先生的成功之路,值得我们广大书友的学习,也许会为您的学书之路带来启发。



米闹艺术简历
米闹、男、1967年10月出生,河南省博爱县人,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草书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书法培训中心教授、河南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河南省文联委员。

作品参加当代著名书法家代表作展,第二届中国美术馆当代名家书法提名展,首届中国书坛兰亭雅集42人展,多次参加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的全国书法篆刻展,全国中青年书法篆刻展,全国正书大展、全国行草书大展、全国楹联展、全国扇面展等重要展览。获首届中国书法兰亭奖创作奖、第六、七届全国书法篆刻展全国奖、第一、二、三届全国正书大展优秀作品奖、第三届河南省文学艺术优秀成果奖、第四届中原书法大赛一等奖、首届全国书法百家精品展十佳优秀作品奖、中国煤矿乌金大奖等,为全国五届书代会代表,全国首届草书大展评委,被授予首届中国(天津)书法艺术节书法十杰、第三届中国文联“德艺双馨”文艺家、首届中国书协“德艺双馨”书法家、河南省“德艺双馨”艺术家等称号。作品被中南海等单位收藏。出版有《米闹书法作品集》。




特别告知:欢迎广大网友进行点评。从即日起到下月底,凡点评到位者,书艺公社挑选优秀跟帖者将赠送签名本《米闹书法作品集》一册留念。   

[ 本帖最后由 薛明辉 于 2008-9-2 15:14 编辑 ]

薛明辉 发表于 2008-8-28 11:34

我说我字
米闹

我一直认为对书法的理解是很肤浅的。没有上过美术院校接受正规科班训练,没有读过高深的理论著作以致对很多的基本问题至今也是一知半解,更多的只是凭借对书法范本临习的印象,加之对一些当今书家创作模式的似是而非的借鉴,力求能写出自己的一些想法,表达自己心里头的某种情绪,甚至妄图去探求属于自己的一种书法语言,用自己的语言和别人沟通,去感动自己,去取悦别人。

我从一开始写行书到第一次参加全国展览其实经历的时间并不太久,俨然是新手上路,凭感觉一路写来,无知无畏,其实那时侯基本功根本不过关,但自认为在气息上能把握一些,追求一种静、一种雅,以及一些很小的技巧。事实上至今我都认为在书法创作当中,技巧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我们看古代的名帖,无论二王还是米芾,之所以达到什么龙跳天门、风樯阵马等等境界,无非还是以扎实的用笔技巧作为基础的。有些人往往轻视技巧,认为技巧是容易学的、是雕虫小技,而我恰恰觉得学书法最难的就是技巧这一关,如果能够达到技法娴熟、笔法精熟,那么技进于道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行书的技巧需要在行笔较快的运动过程中完成,相对于篆隶其难度又有所增加,在运动中求平衡,在平衡的前提下追求险绝,这其实就是一种辩证法。能写出名帖中线条的质感其实是不容易的,它也需要细心观察认真体会,察之尚精拟之贵似, 力度不够不行,但纯粹用力也不行;它需要的是一种巧劲儿,在轻提暗转中完成笔锋的翻绞,在疾涩徐迟中求得动静相宜的节奏变化,笔与纸在空间中的角度关系肯定要有变化,而笔锋的形状对形成点画的形态也很关键。所以我感觉无论是创作一件作品还是写某一个字,笔锋入纸那一瞬间非常重要,如果笔锋调整得合适,包括翘得程度、含墨量、含水量、以及与纸的和谐搭配,第一笔顺,则一顺百顺;反之,如果第一笔在笔与纸相接触的一刹那就偏了,或者是过于正了,总之失度了,那么对下面的用笔过程会影响很大,甚至影响整篇作品的行笔和转换。所以古人说的“侧锋入纸”其实是非常贴切的,侧锋入纸有利于下面行笔的提按顿挫,在一个字当中当然不可能笔笔侧锋,但入纸时确实不适宜纯用中锋,就像我们过一扇小窄门,侧着身子过去比正着个厚脸过去有更大的回旋余地一样。当然我指的是行书或者是行草书,篆隶我不懂,不在其列。

再说气息。气息需要在点画到位的前提下去讲究。那是不是基本功不扎实就没有气息了呢?也不是,用笔稚嫩,则稚气满纸,也很可爱;用笔劲健,则神完气足,进退裕如;即便是哆哆嗦嗦,也依然会老气横秋,别有一种迟暮的美感。但气息并不是从笔下流出来的,而是自心灵深处汩汩而出。技巧的完备与否和基本功的是否扎实只是一种表面现象,从根本上影响不了气息的品位高下。“字如其人”说的也正是字的气息方面。诗人冯杰曾经说过,写字说到底,无论是写技巧写品格写修养,最终还是写文化,乃至于写人的魅力的。字和一个人的谈吐、一个人的文章一样,终归由这个人的自身魅力所决定。我们难以想象,从一个不学无术品味低俗的人的笔下会写出格高调古气息优雅的字来,我们同样也相信一个对书法有精深了解、学问修养都臻上乘的人自然也会出手不俗,如缕缕春风。我并不是在故弄玄虚,但这些虚的东西确实也很重要,我们还真的需要一点“务虚”精神。
从另一方面说,注重修养与加强书法本身的训练和学习并不矛盾,我们需要的是内外兼修。书法本身就有数不清的奥妙等待我们去破解,有道不完的美景需要我们去领略。就我自己的行书而言,应该是取法相对单一一些,涉猎面不是很宽。都认为是写米起家,但米芾的某些名帖至今闻所未闻;也曾心仪二王,但心摹手追的无非《圣教序》《十七帖》以及最常见那几片手札,确实不像有的作者那样通临百家。但对那些经典名帖浸淫日久,自然也会感触良多。我认为书法的线条和结体是无法分开单独去说的,也从来不认为书法是纯粹线条的艺术。书法的美在于线条,就像一个女人的美在于肌肤,但离开了形体和五官的组合,肌肤也将是苍白的、无以依附的。书法的线条、严格说应该是点画,和结字属于是天然的相辅相成,须臾不可分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同构成书法艺术瑰丽无比的气息和意象。然而,具体到学习的时候,也仍然可以有所侧重。记得我刚学字的时候,特别是临习行书总感觉字型上能够相似,而笔力明显不足,线条没有弹性,于是便有意识的加强点画线条的锤炼,力求强其筋骨;后来倒是见效了,自我感觉笔下的线条比以前扎实了、也丰满了,但字型反而有些走调、有点把握不住。多年之后有年轻作者问我这样的问题,我说这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因为当时你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点画上,顾及不了全面,也说明了笔法和字法是相互牵扯无法分割的,随着技巧的不断成熟这种情况自然会逐渐改变。

字的气息还同样来自字的姿态,就像一个人的动作和表情一样,古人的笔下,有些表面看来似乎不露声色,其实却是气象万千。比如《圣教序》,看起来温文尔雅悠然闲适,但字里行间蕴涵奥妙无穷。王羲之很善于用对比,字的开合收放处理得恰到好处。欣赏王羲之的行草作品,真有一种“谁持彩练当空舞”的感觉,甩开时漫天飞舞连绵不绝,兴尽时回手一收又嘎然而止了无痕迹,给人一种强烈的节奏感。字的姿势的千变万化也同样是用对比来完成。有的内外结构的字,外实而内虚,外静而内动,稳健中见动感;有的上下结构的字,上放而下收,上扬而下抑,险峻中见平衡;左右结构的字,有的如冰上双人舞,偎依聚散顾盼生情,有的则错落有致,如擦肩而过,处理方法非常丰富,使字的形象活灵活现神态盎然。我们如果能够认真学习这些方法或者说技巧,并且运用到自己的作品,我们的字也就不会呆板生硬了无趣味了。

同样的米芾,同样的王羲之,尽管细心揣摩,然而到了自己的笔下,自然会呈现着自己的特色,流露着自我的神情,因为人毕竟不是机器,即便是忠实的转述,也依然离不开自己审美观点的潜移默化。我们在临帖的时候尚且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挑肥拣瘦,更何况创作时的发挥呢?心手的互动,形成一种惯式;按照想法的重复,会促成一种风格或者说具有自身特点的语言。这种语言必须和古帖遥相呼应,遗貌取神也好,貌合神离也罢,总是若即若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是用笔结字还是章法布局,都是根据主客观的内在影响逐渐演化成范式,形成自身难以掩饰的方法和习惯,从而打上自己特有的烙印。

不同的书体,有着不同的审美情趣,即便是同一作者所为,也依然需要使用不同的方法去处理。就像一个人的性格可以有多面一样,同一位作者的笔下同样可以呈现不同种类的书体和面目繁多的风格情趣。但我们似乎要认清一个体系问题。比如传统意义上的楷行草就属于是一个系统的,笔法和字法只是疾徐收纵之别,并无太大的差异。而对于比如章草,肯定就不能用写二王那种经典笔法去驾驭,章草特有的古拙、深奥、幽远、简约的意趣决定了其用笔方法必须与它的气息意象相一致;所以我写章草,点画线条几乎是用笔锋之侧“蹭”出来的,字的姿势,点画之间的衔接也同样遵循宁简勿繁的原则,多用断笔。在写魏碑的时候,则主要追求点画形状的“碑感”,而结字力求灵动活泼、中宫紧收,但在某些细节上往往加进了许多行草书的简约用笔,用行草书的空灵去润色魏碑的霸气。对于我来说,无论是写行书,还是章草或是魏碑,其实临的帖都不多,只是力图将其味道把握得尽可能准确,因为取法的范围较小,所以显得相对容易。那几种书体由于笔法字法上的截然不类,意趣毫不相干,给人一种各自为政的感觉,所以在书写不同的作品时需要及时做好角色转换,以使得每一种风格趣味都能自圆其说,而不出现互相串门的情况。

我其实挺仰慕那些卓有成就的大家,在他们的笔下一切内在的东西都是相通的,尽管形式多样书体各异,但其蕴涵的大的审美气息却能一脉贯通,随意点染都能显现自己独有的风神。我想,那一定是书家的内外修养达到了某种较高境界后的自然结果;至于自己目前行书章草魏碑等“不相往来”的格局,也希望随着技法的日益磨砺、功力的不断积累,乃至于其他修养的逐步加强而会有所改观。所以更高层次的书法语言,已经不再是笔法字法的特点,也不是章法墨法的习惯,而是充盈在其中、无处不在的神采和气息。这些,才是需要我们用毕生精力去追求的。

薛明辉 发表于 2008-8-28 11:37

      古调今弹话草书
米闹

无庸赘言,草书是最能体现中国人审美情调的一种艺术了,它的奔腾狂放,它的含蓄悠远,它的简约虚无,无不在若即若离地牵动着人们的情思,扑朔迷离地拨动着你我的心弦,它最大限度地诠释了抽象的艺术内涵,字里行间毫端笔触都写满了中国人独有的审美理念,它是那样地不可捉摸却又灿若烟霞,它是那样地古意盎然却又历久弥新,应该说,草书是书法中的书法,它囊括了书法所有各种元素中的精华,抓住了最令人兴奋的那个点,让人怦然心动如醉如痴;同时,草书也是书法各体当中最彻底摆脱实用羁绊,从而在真正意义上实现达其性情形其哀乐的更纯粹的书体。它的出现,是中国人思维方式的必然,又是艺术史上的一个奇迹。
草书名家代不乏人,具才子情怀者更是趋之若骛,但草书确又是书法中的高难度,并非所有的书家都有胆量和能力去轻易为之,正因为它没有楷书行书的雅俗共赏而为人民大众喜闻乐见,才会使之更加专注地致力于本身线条的锤炼和点画的修行,因此它也被认为是书法中的阳春白雪;但同时,草书又是极容易失其法度而堕入恶俗的一种书体,它的纯粹和抽象,需要书家具有更加敏锐的眼光和更加敏捷的身手,稍有欠缺,就有可能一塌糊涂。所以历代的草书大家大都是一花独放不治他技,以更加纯粹的面目示人。诚然,书法各体有相互影响彼此滋润的内在联系,但精于草书者必然是对其倾之于更大心血,使之包括了更多的艺术含量在里面。
经过多年展览体制的洗练和陶冶,草书创作也和其他书体一样,呈现出多元化发展的倾向,重功力、重情趣、重装饰成为广大书法作者的共识,从首届草书展来稿情况看,取法魏晋已成为一大潮流,而地域特色亦不容小觑。一些优秀作者在驾驭作品形式方面轻松自如游刃有余,在表达草书独有的性情的同时溶入了自己的理解,大大提升了作品的艺术品位和观赏性,成为此次展览的一大亮点。
学院派的创作理念为当代草书创作注入了鲜活的血液,来稿中许多优秀的作品都或多或少流露着学院派的书风和痕迹,无论是那些宏篇巨制还是精妙小品,由于类似学院派的那种独特的创作方法,使这些作品弥漫着浓郁的古典气息和极其灵动的感性色彩,而这些貌似感性的东西,甚至是非常打动人的作品,其实是作者煞费苦心理性经营的结果。他们在创作之先,往往先打小稿,精心设计,包括整体的格调和字里行间的相互关系,以及浓淡干湿的笔墨变化,都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具体到作品的创作,只是一种实际意义上的照图施工而已。我无意去评价这种创作方法的对与错得与失,只是能够感觉到,它与传统意义上的书法创作,那种真正发自性情按照自身创作规律的自然书写相比,是一种全新的东西;它虽然也是书写,但是它却将书写性有意地淡化,而增加其内在设计的成份,然而毫无疑问,它的作品意识更加强化,艺术效果也更加突出,比当年的广西现象在笔墨技术上更前进了一步,也更加注重了艺术感觉和书写的状态,在展览中异外抢眼,赢得评委的选票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当代的草书创作也和其他书体一样,进入到一种相对融合彼此渗透的状态,南北的界限已不甚明显,然而作为地域书风的潜在影响,在作品的式样、格调和取法方面依然会有所流露,或者说几种相对主流的书风流派在不同地域的作者间实际上或隐或现地存在着。江浙一带的作者多注重取法晋人帖学,更兼受美院式创作方式的影响,能够将二王手札之类草书放大后书写,使之适应展厅效果的需要,有着较强的视觉冲击力,加之经过系统训练而掌握的较为完备的笔墨技术,成为近年来行草书创作的一道景观。辽宁书家多年以来以宗法书谱为主线,书风隽永灵动,而更多的年轻作者在创作上自觉不自觉地会受到聂大帅书风的滋养渗透,注重笔调的开合和气度,以及点、线、面的协调组合;四川书家的谢无量情结也是挥之不去,在大多数作者笔下都会有所流露,字里行间总洋溢着一股麻辣味;而河南的作品尽管实力整齐功力不俗,但整个看起来似乎缺乏一个比较鲜明的印象,昔日学王铎那样的大行草渐渐失去主流地位,而代之以各种风格兼备并存的局面,就好比豫菜一样,虽然不具备其他菜系的鲜明特色,但也许没有风格正是自己的风格,不过它的地域特色不甚明显了,而骨子里依然有着重气势那样的潜在倾向。本次展览章草作品的来稿占有一定比例,章草的特点容易把握,可是要写好并非易事,其苍茫简远的格调气息,决定了其需用古质朴茂的旧体用笔来书写完成,像赵子昂宋克那样的章草其实已经违背了章草书本质上的要求,它与二王一路的提按用笔应该是格格不入的。真正意义上的大草在所有的草书作品中亦不多见,也许其唯美的抒情方式,极度的浪漫色彩使普通书法作者难以问津,也就是说,我们或却的可能不是技巧,而是胸怀。另外,行书与草书已然形成的相互渗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这种关系,也使得本次展览的众多草书作品显得欲说还羞暧昧不清,偏向于行则归于行,类似于草则划于草,而从大的审美格局到具体的用笔特点,行草之间并未有一个十分明晰的界限。
作为以单纯书体命名的首次展览,无论是来稿的数量还是质量都是令人可喜的,不仅说明草书在广大作者中有较好的基础,为人们所接受和喜爱;同时,相当数量的优秀作者对草书的理解和把握已经达到了比较高的水准,多种的风格流派都有所涉猎,而草书、行书等书体区别开来单独办展的方式,无疑能更好地推动各书体间的同步协调发展。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对当代书法创作的影响和积极意义也将逐渐显现。         

薛明辉 发表于 2008-8-28 15:21

迷 失 的 浪 漫
——从旧体章草到规范章草

米 闹

草书独有的抒情特征,使其从一开始起便蒙上一层神秘的外衣,扑朔迷离,似梦还真;从逸笔草草到酣畅淋漓,从云烟满纸到墨舞神飞,在书法艺术大家庭里,草书始终扮演着最赋***,最拥有表现欲望,最能打动人心、渲染气氛的独特角色;同样都是展示自身的点画魅力结体风姿,但相对于其他书体,毫无疑问,草书表现得更加彻底更为投入,使读者不由自主地跟随它的笔触在点与线的王国里探幽寻胜,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抽象氛围中感悟动与静的美妙。由于它更多地摆脱了实用的羁绊,因而能呈现出更加自由的一面,更具备点线的纯粹和写意的浪漫。而作为草书最原始状态的章草,其简约朴茂的用笔情致和苍茫悠远的气息格调,尤为完美地诠释了书法艺术简约中见博大,古奥里孕新声的最高审美理想。

章草的形象看起来确实是古奥无比怪异非常,从存世的章草名迹《出师颂》《平复帖》及汉简中残留的墨迹无不流露着另类的色彩。用今天的眼光看,它的可读性方面的障碍,确乎影响了更多人对它的欣赏和了解,也许这也是其鲜有作品流传的重要原因之一。其实,章草并非古奥怪异,它作为最早的草书,笔画的简古苍涩,结字的朴拙烂漫,且基本上字字独立毫不牵连的分间布白,正反映了当时人们实际生活中的书写习惯。说它是俗体也好,或者是旧体也罢,谁也无法否认,它作为草书的发轫阶段的状态,对今后草书艺术的成熟与发展确实起到了筚路蓝缕之功。

然而,我们今天所谈论的章草,实际上包含了两个方面的意思,一种是俗体的章草,即通常所谓的草书的原始状态,笔画简直,用笔源自篆隶,虽然在字法上已渐趋规范的草法,但笔画意趣上仍处于不成熟的初创阶段,如《平复帖》《济白帖》和简牍中的草书墨迹可归于此类;一种是比较严格意义上已经规范化了的章草,字势基本取横势,且每一字中多有一明显的波磔为特征,虽被认为是隶书的草化,而字法的成熟与严谨,显然已基本衍变为一种新的书体了,我们只能从其明显而夸张的波磔来认同它与隶书的亲源关系,这一类作品以皇象《急就章》为代表,后世书家习章草者,如宋克、赵子昂等多以此法为宗。这两种章草无论从用笔特点,还是结字规律,抑或笔墨情趣,显然看起来毫不相干。俗体章草或者说旧体章草,在最根本的用笔方法上基本延续了篆隶书的平铺直叙,运笔过程中多体现出拖和翻绞的特点,注重点画线条的迟涩感,结字突出灵动和变化,纵横交错,常有奇趣,左向右背的弧线条用的较多,整体上更富有浑朴烂漫的色彩。规范章草则除了波磔之外,其实已经很少能见到隶书的痕迹了,用笔的提按使转已渐趋成熟,几乎无异于行楷,字法构成也更严谨而精美,仅仅因为波磔的存在,使之成为一种不伦不类的“四不像”,而别有一番独特的风味。那么,这两种“章草”,哪一个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章草,那一种章草才代表着历史上这种书体的本来面目?

我们知道,章草又叫章程书,是后汉魏晋士人向皇帝上奏表时写提纲做笔记用的,目的就是为了简便,而当时盛行的官方书体是八分,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隶书,把隶书简便草化形成章草,并且在当时文人士大夫中逐渐成为一种流行时髦的书体。“汉兴,有草书”,指的就是章草,据史书记载,张芝、王羲之都是擅长章草的高手,然而,从传世墨迹中我们能够见到的严格意义上的章草却寥若晨星。《平复帖》算不算章草,历来见仁见智说法不一,《济白》在体势上倒是接近章草,但波磔却不甚明显,准确地说已接近于今草了。这类所谓的旧体章草在用笔的凝重上得篆隶三味无需怀疑,但几乎纵向体势的排列方法,波磔雁尾消磨得锋芒全无,使人很难从感情上把它归入章草一类,而它的形象面目又确实与流传至今的章草入门范本《急就章》大相径庭。因此,我们只能认定,《平复》《济白》,包括那些竹简残纸和民间书手的草书作品,只是一种“草稿”行为,或者说,是章草的草化,换言之,是隶书的二次草化。也就是我们可以初步认定,张芝王羲之们擅长的章草,是一种成熟的章草,比我们前述的“草稿书”要相对严谨一些、规范一些。只是我们无缘能够一睹真容而已。

《急就章》呢?如果说《急就章》是真正意义上的章草的话,可以说满纸荒唐言,鬼都不信。那一丝不苟的运笔,那提按有度的使转,如稍加收敛,分明就是楷书无疑了,怎么能够和隶书扯上半点关系呢?唯一想昭示自己身份的是赫然挺立的波磔,夸张而醒目。我们几乎可以确认,《急就章》是后人的伪托,是章草的“现代版”,但《急就章》并非毫无价值,我们依然可以透过它去遥想真正章草的风神。
相比而言,被米友仁定为“隋贤所书”的《出师颂》也许是最能接近章草本来面目的传世墨本了,它不像《平复帖》那么逸笔草草,但古意犹存;它适度夸张地突出波磔,而线条点画的质朴圆润,却能远承汉风;它重波磔而不惟波磔,与隶书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将它认做是隶书的草化俗写,在情理上是讲得通的。

由此来推断,汉魏之际渐渐在文人圈内流行的章草应该介乎旧体章草和规范章草之间,既不乏“草稿书”的流动之美、荒率之意,又能够在笔法和意趣上体现隶书的诸种特征,它应该比《急就章》古雅,比《平复帖》规范,比《出师颂》直率,比《月仪帖》简约。它是一种新兴的,同时又是充满着艺术魅力的书体。赵壹的《非草书》其实更客观地描绘出了当时人们对这种初期草书的狂热和喜爱程度。

如同由大篆而小篆而隶书的发展线索一样,章草的衍变也经历着由古朴而渐至精微的进化轨迹,正所谓“古质而今妍”。随着笔法的不断变化,章草的古朴苍茫的一面正在悄然隐退,装饰性和工艺化的特点得到加强。章草本是今草的前身,它一方面删繁就简向今草过渡,从而走向流动和连绵;一方面为保持自身特点,不断强化其外部特征,实际上逐渐成为了一种名为草书却异于草书的新的书体。孙过庭《书谱》在论述书法各体时说:“篆尚婉而通,隶欲精而密,草贵流而畅,章务检而便”,已经把它摆到了与普通草书并列的位置。技法的更新与完备,随之带来审美情趣上的变化,旧体章草那种简约苍茫幽古之美渐行渐远,章草成为人们追慕古风、发思古幽情的一种途径或者媒介,由于在新的书体中仍保留着古典的成分,因而通常被人们视为调高格古的一种象征。谢瑞阶先生曾经说过,“谁能够将章草溶入到自己的作品中,他必将与俗书无缘”,着重指出的也正是这一点。

魏晋之后,章草一度式微,历唐宋数百年间,竟无有继者。一种书体的盛衰兴废,虽然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也与人们的观念和取舍密不可分,隶书衰落了,章草似乎也随之沉寂。赵子昂、宋克复兴章草,但他们走的路数几乎和《急就章》如出一辙,都是从楷书的角度去理解章草,似乎认为加上波磔就可摇身一变而名正言顺了,后来的习章草者大都因循这一主线,大同而小异,虽然也清楚隶意对章草渗透的重要性,然而总是过于看重波磔这一标识,不自觉走上舍本逐末之途。当然用今人的审美赋予章草以新的意趣并无不可,而要追慕章草简约苍凉的远古风情,却是南辕北辙了。

在新时期的书法创作中,也一度盛行章草残纸之风,人们为这种古典的浪漫情怀深深折服,但也正因为它的高古而不流俗,使之客观上并不能成为大众所接受认可的书体,然而从更专业的书法创作的角度讲,章草又是很多真正醉心书艺的作者心中的一个情结,弃之不忍,挥之不去。然而,艺术的进化是否一定要以古典情绪的迷失为代价,技法的日益完备和精美是否必须伴随着苍茫古朴气质的渐渐远去,这种无以复加的遗憾难道永远在我们的心灵中残存?由此,我们又不禁联想到,王羲之在后期的书作中也偶然能够映现对当年旧体书风的留恋与追随,那么这只是一种潜意识的恋旧情结,还是刻意的溶古纳新?似乎一切都不得而知。在章草这种怪模怪样的形象背后,承载着的是言语难以表述的远古的情调,一念闪过,那笔下毫端的心动和鲜活,为日渐程式化的所谓创作吹进一缕新风,使我们在笔走龙蛇的一瞬间,感受更多古趣的浸染,领略更多浪漫的洗涤,也许,这就是章草带给我们的启示之一吧。

薛明辉 发表于 2008-8-28 15:25

    解 衣 般 礴 自 风 流——解析米闹的书法艺术文/西中文 米闹是近年来十分活跃的书法新秀。六届、七届国展连续获奖,首届中国书法兰亭奖又以得分第一的骄人成绩摘得桂冠,由此得到“米状元”的雅号,米闹的书法究竟魅力何在,为什么受到历届评委的如此青睐?


什么样的书法才能算好,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要真正搞清楚并非易事。书法审美有很多要素:用笔、结体、章法、视觉构成,还有格调气息,文化底蕴等等,那么什么是最重要的因素?前人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并从不同的角度表达自己的理解。杨雄说“书,心画也。”蔡邕说“书者散也。”刘熙载说“书者,如也“。把他们的意思概括起来,就是:好的书法应该是内心世界的自然流露,书写者首先应该有一个自然平和的心态,萧散高远的襟怀,书法才能达到一个高境界。对于书法艺术来说,境界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王羲之被后人尊为“书圣”,王羲之和晋人书法所达到的高度,后人总是感叹难以企及,原因是什么?不是说后人的技巧达不到王羲之的水平,而是在心态上达不到他那种“解衣般礴”、“东床袒腹”的自由境界。沈鹏先生最近在一篇题为《溯源与寻流》的文章中谈到,王羲之那个时代是法帖之源,而“后来的作品是流,流可以化源洪大、宽广,终究比不上源的清纯、洁净,新鲜活泼。”这种看法是极有见地的。那么后世的书法谁更接近于源,谁的境界自然就高。


米闹的书法用笔含蓄,结体疏朗,自然流畅,散淡随意,似一群在灿烂阳光下徜徉于明山秀水间的淑女才子,呼朋引类,命俦啸侣,摩肩牵手,谈笑风生,字里行间充满了一种自然和谐的韵味和情趣。米闹书法之所以能得到大家的称许,正是由于这种萧散自然的境界吧!


表面看来,米闹书法也是从米芾入手,这既是当今书坛的时尚选择,又因二人同宗同族而显得更顺理成章。仔细分析,米闹学米,并未停留在用笔结体的浅层次,而是着重吸取米书“风樯阵马”的自由创造精神,而米芾的这种精神也是得之于二王。于是米闹又从米芾上溯源头,从《圣教》、《兰亭》中仔细品味,把握晋人萧散的风韵。所以米闹的书法表面看来和当今“学米大军”的路子差不多,但仔细品味,却少了几分张扬,多了一点含蓄;少了几分狂放,多了一点温润;少了几分紧结酣畅,多了一点萧散蕴藉。


在艺术的高层次上,差别就在毫厘之间。然而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这毫发间的细微差别,已足以使米闹的书法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人们最常犯的一个错误是,总以为这种差别不过是技术层面的问题,只要在笔墨上多下一点功夫就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大不然,真正的萧散并非来自技法和笔墨功夫,而是来自返璞归真的思想境界和解衣般礴的精神品格。这与一个人的秉赋、性情、艺术素养、审美追求等等都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米闹并不是落拓狂放的人,他为人忠厚,谨于行而讷于言,凡出头露面的事他一概不感兴趣,一贯谦虚低调,不事张扬,然而其内心世界却十分丰富。尤其在艺术上灵气十足,悟性极高,可以说冰雪聪明。比如说,他以前没有写过旧体诗,后来参加了河南省书协办的一个培训班学了几天,便能写得一手颇有意境又合格律的好诗。在首届中国书法兰亭奖决赛中,他当场写的诗曾引起沈鹏先生的兴趣,在讲话中引为例证加以赞赏。


再看他的学书自述:“古典书法博大精深,而自己凡夫俗子不解风情,不敢追求韵味意境格调等形而上的东西,只配在笔法技巧方面打圈圈。”在如今许多书法名家喜欢自吹自擂、故弄玄虚的时风里,米闹的自我描述也许过于直白和寒酸了,然而我却认为,米闹才真正是以最质朴本色的平常心来看待书法。其实像他这样从最基本的笔法技巧入手,抓住实实在在的东西,打下扎扎实实的基础,反而能够于不知不觉间进入“韵味意境格调”的高层次。这使我想起清人杨延芝在《诗品浅解》中关于“飘逸”的题注:“飘洒闲逸,一横一竖。”所谓“玄妙之技”的书法艺术也就是如此平常,学书通于学禅,刚入门时,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既入门后,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待修炼到一定层次,又会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待书法也应具此平常心。


平常心之可贵,在生活和艺术上竟成了一种难得的高境界。当初王羲之就是以平常心看待郗太傅家的选婿,于是留下了东麻袒腹的佳话;宋元君的画使以平常心看待主上的召见,才有了“解衣般礴”的特行。这种身心自由,不以物累的状态,欲书先散怀抱,代表了中国艺术的真精神。具此精神,才能达到“欲书先散怀抱”的境界,也才能真正使书法成为真实表达内心世界的“心画”。


说米闹引领书法审美潮流也许有些夸张,但米闹的成功的确引来了一批追随者,其中不乏以模仿之作成功入选国家级展览者。书坛跟潮之风由来已久,其实那些肤浅的模仿者学得的只是皮相而已。追风跟潮以射名取利,这本身已经违背了以平常心对待书法的自由创作精神。


怎么能达到米闹那种“解衣般礴”的境界呢?


请看米闹对这个问题的理解:“书法作为传统文化的精髓,毕竟离不开深厚的古典文化的支撑,个人修养的积累,人生阅历的沉淀,以及江山之助。用这样的标准来衡量,我辈连之门都差得很远,而修养的跟不上,直接造成最起码的笔法技巧都无法真正保证,从而步入滑坡,越写越俗。我觉得这是目前我们这一代青年作者所面临的最紧要,也是最重要的课题。”这也可以说是米闹对模仿者的忠告吧!


也许是有感于近年写他这一路的人渐多,米闹于今改弦易辙,另起炉灶。在魏体楷书上下起了功夫。米闹确是绝顶聪明的人,他习楷时间不算太长,而取得的成就已经令人刮目,八届国展中他即以一幅楷书入选。其实他习魏楷,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他原自帖派入手,既有二王韵致,亦有赵董之圆熟,深恐一条路走下去,难免滑入俗道,便有意以北魏碑体为楷,求在书中增加古拙朴厚的韵味。为此,他不惟习楷,而且于章草、汉篆等书体广下功夫。从米闹面目多样、不拘一格的书法作品中,我深深感到,当代受到审美新思维熏陶的书坛青年,越来越自学地摆脱分庭数百年之久的碑帖对立的门派格局,他们以艺术的宽容态度和自由不羁的平常之心游刃于不同风格流派之间,于我有用者皆在撷取之列,从而打造出自己的独特风格。这也许正是对流派传统的一种新的传承方式。


广泛涉猎当然是必要的,然而我认为米闹还应守住自己,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在艺术上永远不变是不可能的,而变得太快也未必是好事。变之不易,守之不易。关键在于度的把握。一种风格的确立,完善和深入开掘,往往是一个相当长的过程,甚至不是一代人能够完成的。作为一个书法艺术家,个人能为某种有历史价值的风格在书坛上的确立作出一点贡献,亦足名垂青史。不要怕别人指责自己“书风总是一个面貌”。其实故意为了避开某种东西而改弦更张,也是一种“跟风”的表现,我希望米闹在广采博观的基础上继续深化自己的风格,变与不变,一任自然。总之,依旧一颗常心,解衣般礴,以自由的心态去追求大美。
         

薛明辉 发表于 2008-8-28 17:36

   米闹访谈访谈人:谷松章 樊利杰
1、您刚刚参与了全国草书展的评审,作为最年轻的评委之一,您有什么感触?

答:非常荣幸能够参与首届全国草书展的评审,作为最年轻的评委之一,而且也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工作,心里的忐忑和紧张是不言而喻的。首先的感触是,老评委们在工作中的敬业精神、工作作风以及他们自身的人品素质能够深深地感染我,从中学到很多珍贵的东西。张海主席在就这次评委组成原则作说明时,特意告戒此次吸收的新评委要虚心向老评委学习,在工作中锻炼自己,逐步提高判断能力和鉴赏水平。除此之外,老评委们丰富的评选经验、敏锐的艺术眼光和公正平和的心态,都令我从内心里肃然起敬;其次,由于每天评审都要接触大量投稿作品,其中不乏精品力作,从中感受全国行草书创作的最新成果和动态,对自己的眼界和创作能力都是一个提高。   

薛明辉 发表于 2008-8-28 17:38

       2、从首届行草展的评选来看,形式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您对此怎么看?
答:书法创作注重形式感无可厚非,尤其在如今的展厅时代,即便作品的点画质量再高,结体再到位,总要通过一定的形式去表现,而如果表现形式过于平庸,则可能使作品本身的艺术魅力大打折扣,吸引不住人们关注的目光,所以我认为在书法创作当中,在注重作品的艺术内涵的同时,其表现形式方面的用心也是不可或缺的。

但是,凡事有个度,书法创作毕竟是通过自然书写完成的,它的情趣和格调也应是作者在经意不经意之间的自然流露,如果对作品的形式过于讲究,势必会冲淡书写本身艺术含量的比重,使作品的创作流于工艺化的倾向,因而我觉得注重作品的形式感应该适度。比如在纸张材料方面的选择,以及打朱丝栏等,能起到突出作品艺术特点的作用,因为这些手段毕竟只是个装饰,其目的还是要为字本身服务,假如一味地追求作品的形式感,便有可能是本末倒置了。   

[ 本帖最后由 薛明辉 于 2008-8-28 17:43 编辑 ]

薛明辉 发表于 2008-8-28 17:45

3、好多书家成名后就走向大城市发展,您在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拥有广泛的影响之后,仍然留在焦作,是怎样考虑的呢?

答:对于城市的大小,我是这样看的,城市固然有大小之分,然而大有大的好处,小有小的优势,大城市适合创业,小城市宜于生活,各有其利弊,不能一概笼统地认为大城市就一定好、小城市就一定不好, 当然大城市各种各样的机会可能会更多一些;同时,作为人来说也是有区别的,每个人所起的作用并不一样,好比象棋里的各种棋子,将、相、帅尊贵可掬,车、马、炮威风八面,然而作为一个整体,不能仅仅指靠这些,还有其他的工作需要其他的棋子去担当。如小兵小卒,尽管地位卑微,但同样不能没有,它也是这个整体的有机组成部分。具体到书法创作、书法组织、书法队伍,其实道理也一样。我是一个普通的书法作者,通过学习和努力,正逐步得到书界认可,各级书协组织和老师们对我也关爱有加,我的生存环境和生活条件也在逐渐改善着。作为一名最基层的书法工作者,也许不可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成绩,但这样的工作终归有它的意义。岗位虽小,只要兢兢业业,同样可以把工作搞得有声有色,正如兵和卒,别看不起眼,一旦冲过界河,发挥的作用也不可小觑。

另外还有人的性格问题,我这人不太喜欢折腾,有些安于现状,而且也不喜欢过那种“飘”的生活,总觉得还是一步一步来得塌实。当然从内心里讲,我也向往大城市的锦绣繁华,甚至还梦想将来住到一海滨城市去领略海光天色,但也许要等机会。我主张顺其自然。

薛明辉 发表于 2008-8-28 17:51

   4、在学书过程中,您认为对您影响最大的是哪一本帖?在这个过程中您感受最深的是什么?

答:书法学习是一生的事业,古人留下的经典又是那样浩如烟海,但具体到书法的入手学习,我还是主张不要写那么多的帖,以免分散精力,反而不易掌握其用笔结体规律,有时一本字帖就可以成就一位书家,关键要找到契合点,把帖吃透,真正发挥作用。宋人赵普有“半部《论语》治天下”之说,其实学书法也是这个道理。

我写行书之前是学章草的,而写章草的起因缘于在北京琉璃厂的地摊上偶然发现的一本王世镗章草字帖,当时顿觉眼睛一亮,有一见钟情的感觉。其实那时对章草一无所知,什么平复帖出师颂,压根儿没听说过,但偏偏就是这么古模怪样的一本帖竟深深地吸引了我,从此之后才慢慢接触章草,并开始临习急就章等名帖;尽管后来是靠写行书获得全国奖,然而在我学书道路上这一段是抹不去的。所以我感到选择字帖有时也需要缘分,而且是自己发自内心的喜欢,才容易上手。
      

薛明辉 发表于 2008-8-28 17:53

5、您创作中使用狼毫还是羊毫,对纸有特殊要求吗?


答:我用的笔都不贵,写一寸左右的小字用羊毫,项城汝阳刘红新做的,几块钱一支,笔锋很尖,能写出较细腻的点画质感,但不耐用;写拳头那样稍大的行书则 一直用荣宝斋的秀锋,纯狼毫,笔锋尖而健,有良好的弹性,且笔管纤细,手感颇佳。海宁张一兵兄对我用狼毫写行书不以为然,认为笔锋细而硬,毛数量少,写出字线条不丰富,建议我改用羊毫或兼毫,所以我准备下一步尝试。

用纸方面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以前写小字多,经常用色纸和绢,尽量选用不太吸水的材料,这样写出的字线条才会细腻,也能控制节奏;后来写大字多,也逐渐喜欢白色了,多用红星四尺单宣,感觉简洁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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