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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澄岭画书印赋》 负笈京华之时,同窗澄岭兄尝嘱余治“好色之途”一印,余欣然领命。盖其雅好丹青,以山水为胜。兼花鸟人物,所作常得瑰美华峻,故自谓“好色”者,可信矣。 余每观澄岭山水,感其格高调洁,气骨轩昂,远迈元明,直追晋唐。经营则奇伟挺秀,落落大方。取势则姿态浑成,冰削玉切;山回水转,张跃奔扬;勾填皴染之法,等继大小李将军之后,云树水草之形,若取汉魏晋隋唐之间。七色之绮丽瑰奇,仿佛南楚玄冥之骚赋;五彩之谐和冲淡,差近乐府调润之吹弹。人形物态缀乎其间,可游可赏;琴音兰馥若在左右,宜把宜玩。虽则古雅离群,又觉时风显发;所贵者在广汲古法,不薄今贤。故能成其文理昭昭,配其风度翩翩。
昔人品评书作,一曰天然,二曰工夫。余谓澄岭书,几纯是天然也,而巧运之以工夫。点画裁成之时,总胜之以筋气;骨力通达之处,亦裹之以丰腴。流媚妍美,子敬之纵逸独往;狼籍迅便,元常之顿挫无拘。体在楷行之外,旁参章隶;字少端板之弊,善化灵虚。于是格超神迈,风流无束;熔古烁今,游刃有馀。通篇纵横,势展延如高岭低岭;全神开合,韵昂健似大珠小珠。墨色清雅,端分五色之变;枯润交辉,妙焕七彩之殊。大小咸能佳善,若夫小楷微细如髪,虽精简而见挥运;至若大草放浪如仙,纵飞扬而间轻徐。
其书然也,其印亦近然矣。故临朱拓而感其矫黠,见青石而爱其淳美。偶睹其印,刀痕如新;横冲直削,截铁斫金。虽不见挥刀,嘎嘎然若闻声在耳。法古法今,皆驱之以真气;成朱成白,多合之以高旨。 澄岭花鸟人物兼擅,金石书法俱全,妙处不可一一焉。余唯信其年少博广笔勤力奋直可摘星探斗者欤!
乙未上元崑堂李莹波作
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西泠印社社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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