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编辑 发表于 2013-10-2 21:17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王增军(第十五期)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王增军


编者按: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是书艺公社网2012年开设的新栏目,该栏目广泛召集曾在历届国展中获奖或多次入展国展的作者,搭建一个宣传、展示、推广书法家的平台,同时搭建书法家、画廊、收藏家的桥梁,秉承“竭力为广大网友、书法家、收藏家服务”的宗旨,开启此推广系列专题。栏目推出的书家具有极好的创作能力和丰富的艺术表现力,是近几年活跃在国展中的佼佼者,也必定会成为书坛今后的璀璨之星。


No.15>>>王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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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站编辑 发表于 2013-10-2 21:18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3-10-31 18:12 编辑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召 集 令
○书艺公社自2002年正式创建至今已迈入第十个年头,论坛注册会员超过十万名,总贴量近200万!书艺公社经过十年的稳健发展,已形成在书画专业媒体网络平台、书画艺术品交流交易、艺术杂志编辑策划出版、书画展览活动策划等各方面齐头并进!

○书艺公社书画街成立于2008年4月9日,自成立以来,现已发展为书画、文房交易的重要在线交易平台,书画街依托书艺公社的强大媒体资源为广大书画家、收藏家、画廊搭建起重要的桥梁。经五年多的发展,现已具备60家店铺的规模,并呈逐渐上升之势。

○由书艺公社网及中国画坛网联合推出的新文化书画杂志——《涉事》杂志于2010年9月出品,目前已成功出版六期,总发行量达18000册,《涉事》杂志迥异他媒,以刊发书画篆刻家、评论家之艺术发微、争鸣、生活、杂感等文字为主旨的一本新书画刊物。杂志秉承精良的印刷技术及独特的设计理念在业界博得良好口碑。

近几年,由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的书法展览推出大批具有创作实力的书法家,该批书法家也随着“国展”的发展逐渐深入人心,为大家所熟知,同时由于宣传传播等因素的影响,也使得部分具有极高创作能力的“国展”作者未能广泛为大家所熟悉。介于目前所存在的情况,书艺公社推出“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专栏,广泛召集曾在历届国展中获奖或多次入展国展的作者,搭建一个宣传、展示、推广书法家的平台,同时搭建书法家、画廊、收藏家的桥梁,秉承“竭力为广大网友、书法家、收藏家服务”的宗旨,开启此推广系列专题。

一、参展条件
1、由中国书协主办的“届展”或“兰亭奖”展览中1次(含1次)以上获奖作者;
2、由中国书协主办的“单项奖”(如隶书展、行草展等)展览中2次(含2次)以上获奖作者;
3、由中国书协主办冠名的的全国性质书法大展(如邓石如奖、王羲之奖)中获奖3次(含3次)以上书法作者;
4、具有相当高创作实力的书法作者。

二、评选方法
1、网站成立评定委员会,对主动报名的作者进行集中评选,最终以短信或电话的形式通知作者;
2、网站邀请部分具有较高影响力及创作实力的作者参与该推广活动;
3、由中国书协理事以上的嘉宾或具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知名书法家推荐作者,经审核后决定该作者的参与权。

三、推广形式
1、书艺公社论坛专门开设【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专栏,以专题的形式以月为单位展示作者的书法作品及生活状态;
2、书艺公社书画街将免费为参展作者开设(至少为期一年)以书家名字命名的“专柜店铺”——从书画街首页点击书家名字专栏即可进入,日常维护等相关技术由书艺公社统一负责,全面打造书家交易的平台;
3、《涉事》杂志将开设“书家推广”专栏,每期刊载当月参展作者的书法作品,暂定每期一个版面,如艺术成就突出者还将增加版面;
4、拟定每年适时将在北京(或省会城市)举办书法提名展,并全国发行展览作品集。

四、具体操作细节
1、
①报名参与推广的作者,需要提供作者本人身份证明材料,获奖证书证明材料,个人艺术介绍(300字以内)。
②报名作者提交代表最高创作水平的书法作品图片20幅。
③作者提供相关评论文章一篇及一篇以上。
④所有资料发送至贺进邮箱:690399460@qq.com。
⑤栏目联系电话:13931605209(贺进)
2、参与推广活动的作者请提供4件代表创作水平的书法作品以回报网站,作者提供的作品将精选1~2件刊登在《涉事》杂志以统一宣传。
3、【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以作者资料收稿先后顺序发布专题介绍。
4、作者享受权利:
①凡是参与的作者均享受成为网站长期合作书法家。
②《涉事》杂志将不定期邀请作者刊登书法作品及系列专题介绍。
③网站将为【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书家出版《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中青年最具收藏潜力获奖书家推荐系列》大型系列丛书,拟定每人一本,每本32页,每位作者将可以以极优惠的成本价享受到最专业设计制作出版印刷。
④书艺公社书画街特别为作者搭建作品交易平台,同时网站将联系收藏家及画廊,代理或专营作者作品。

五、其他
1、本实施计划解释权归书艺公社论坛。
2、本实施计划从即日起实施。

书艺公社
www.shufa.org2012.7

网站编辑 发表于 2013-10-2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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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榜·人物志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殷旭明(创刊号)
http://www.shufa.org/bbs/thread-267126-1-1.html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周剑初(第二期)
http://www.shufa.org/bbs/thread-289921-1-1.html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张维忠(第三期)
http://www.shufa.org/bbs/thread-295786-1-1.html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谢少承(第四期)
http://www.shufa.org/bbs/thread-307418-1-1.html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钱玉清(第五期)
http://www.shufa.org/bbs/thread-308439-1-1.html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吴 勇(第六期)
http://www.shufa.org/bbs/thread-309519-1-1.html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李 明(第七期)
http://www.shufa.org/bbs/thread-310438-1-1.html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方建光(第八期)
http://www.shufa.org/bbs/thread-311081-1-1.html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刘京闻(第九期)
http://www.shufa.org/bbs/thread-312171-1-1.html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倪和军(第十期)
http://www.shufa.org/bbs/thread-313000-1-1.html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叶华洲(第十一期)
http://www.shufa.org/bbs/thread-313975-1-1.html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彭双龙(第十二期)
http://www.shufa.org/bbs/thread-314903-1-1.html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胡紫桂(第十三期)
http://www.shufa.org/bbs/thread-316065-1-1.html

【国展获奖书家风云人物榜】曹向春(第十四期)
http://www.shufa.org/bbs/thread-317199-1-1.html

网站编辑 发表于 2013-10-2 21:20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3-10-2 21:22 编辑



王增军
字秋元,号味无、兰池,1960年3月19日生于杨柳青。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河北省书法家协会理事、廊坊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燕山印社社长。廊坊日报社主任编辑。
书法篆刻作品获奖
1996年首届全国扇面书法大展 金奖
1996年第二届全国楹联书法大展 银奖
1997年第七届河北省文艺振兴奖
2000年河北省首届书法长城奖
2002年第四届全国楹联书法大展 全国奖
2008年第九届全国书法篆刻展 提名奖
2008林散之书法奖提名展 提名奖
2009年第二届全国隶书展 提名奖
2009年翁同和书法 提名奖
2011年第十届全国书法篆刻展 提名奖
2012年2011中国书法年度佳作奖
2012年第三届全国隶书展 优秀奖

书法篆刻作品入展
第七、八届全国书法篆刻展
首届全国书法兰亭奖展
第二届西泠印社全国篆刻展
第二、四届全国书法新人新作展
第二、三届全国正书展
首届全国青年书法篆刻展
首届“杏花村杯”全国电视书法篆刻大赛
2005年《中国书画》全国提名展
中国美术馆第二届当代书法名家提名展
当代书坛名家系统工程,全国五百家书法精品展

网站编辑 发表于 2013-10-2 21:22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3-10-4 19:33 编辑

王增军带给我们的思考
——关于隶书几点认识

文/贺进

人们总是习惯性地将原有概念强加于对某帖或某碑的认知上,甚至将多人总结出来的某碑的特点强加于自己的审美角度上。这样的认知在书法审美中很是普遍,我总结这样的审美观点为“习惯性思维认知”。所谓“习惯性”就是对某碑有一定的了解之后,将第一感官认知再赋予理论性的阐述上,理论性阐述多出于他人对此碑的理解。这样的审美观点称之为“习惯性思维”,这种审美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加大我们对原来认知的碑帖有深入的理解,但是“惯用思维”的运用可能会将原来的审美认知距离拉得越来越远。比如我们欣赏一块碑刻,自己理解是泛泛的,在此基础上又阅读了某人对此碑的见解,那么有与自己认知重合的观点,自然就强化了,那么自己理解不到的观点通过他人的阐述明白了,这就强化了某些观点,此后,这种“习惯性思维”就固顶了,以至于每次看到这碑刻就会总结自己的审美观点,“惯性”多了必定会让自己对认知的理解越来越有依赖性,从而可能找寻不到原本应该的某些观念。

欣赏隶书作品其实是一个鲜明的例子,比如我们欣赏汉《礼器碑》,只要是对隶书有所了解的人都会对该碑的特点道出个一二三,点画方圆并用、线质刚劲峭拔、结体扁中寓整......这是《礼器碑》给我们最直观的特点,也是区别于其它汉碑或者唐碑的特点,然而这只是泛泛的对《礼器碑》的认知,除此之外我们还能挖掘出更多的信息出来。但是习惯于“规律总结”的我们,更多的是对这固有的概念深入,而没有进行横向或者纵向极其更宽领域的分析,所以对《礼器碑》的认知局限于某一点的不断挖掘,挖掘到无法再深入的底部却无从下手。“习惯性思维”蕴含着“习惯性规律总结”、“习惯性概念套用”、“习惯性个人分析”等等,因此,我们应该警惕“习惯性思维”,可以有这样的认知,但是抛去这些固有概念是否有自己确实独到的见解?这对于我们认知来说应该是大有裨益。

我不得不说在当今学习隶书的书家中,能够有自己面貌出现的越来越多。隶书的时代跨越领域之大给学习者提供了足够的学习范本,也为书家提供了所有能够赋予隶书表现的元素,从鼎盛的汉代到复兴的唐代,甚至之后的宋代及清代民国,一个有一个巅峰时期的出现,将隶书的演绎更加丰富多彩,这是纵向的历史跨越。从横向跨越来说,仅仅一个汉代隶书时代,我们又能分出出庙堂、摩崖及简书等风格,唐代的棺盖隶书,宋代的卷轴隶书,清末及民国间的碑版隶书,种类繁多,难以一一列举。我们所总结出的隶书形态给我们提供的是源源不断的学习养分。所以在当今书写隶书的书家中,都能以一种面貌进行演绎,从而形成自己的风格语言,水平较高的书家则能游刃于隶书大体系中进行相互转化学习,从而形成的隶书面貌更加独树一帜。

毋庸置疑,王增军是隶书书家中极具代表性的书家之一,他所呈现出来的隶书面目是新的,这种新并非简单的概念化演绎,也绝非表面化的结体变异。如果说隶书的结体进行多方面的变化,这是很容易的,隶书本来就是在整饬中突破平淡,这是隶书给予它本身具有特色的表现手段,所以说结体变化我们在古代碑刻中看到的太多太多。然而我说的王增军的新,却是在隶书体系中赋予了独具匠心的表现空间。王增军对于隶书的理解不仅仅停留在表面,我们从他的作品中能够感觉到他其实在有意无意中尽量避开一些隶书的固有形态上的表现力,这一点就是我在文首提到的“习惯性思维”的观点,不敢说王增军不会出现“习惯性思维”,但是他在“习惯性”的思考中还赋予另一种认知,这种认知便是他在他作品中表现出来的更多的语言。结体丰富只是其中一点,但这一点却是他对于古典的那种皈依式的“叛逆”,我们看王增军的作品,不能类化与量化,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单一地将他的作品归类到某一时代甚至是某一特定碑刻,他的作品呈现出来的元素很多,你能看到《张迁碑》的造型特征,但是又不乏《祀三公山碑》的雄浑开张笔势,仔细欣赏后又能读出《礼器碑》的细腻点画关系,如此复杂,却是王增军的艺术特色表现,这种复杂是他对隶书的体系有很清晰的认识,又有对某一碑刻进行深入研究的角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更能以自己的独特认识去表现碑刻,无论点画、线质、还是空间组合,这就是王增军在“习惯性思维”之外赋予人们的那种触动。

王增军的隶书作品表现风格很多,有雄浑开张的表现,也有庙堂中和的表现,更有苍茫古朴的表现,种种表现方式集中突出了他对于隶书体系的总体把握,他能驾驭碑版给予他的那种最深刻的记忆。很多初学书法的朋友都会遇到同样的问题,那就是临摹与创作的转化,从临摹走向创作永远是有一条鸿沟,难以跨越。进行很细致的点画研究、结体分析等种种功课之后,到了创作环节还是难以尽如人意。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对碑刻的理解有些片面化或者表面化,“化”是临摹与创作最好的解决方式,只有对碑刻进行量化学习之后进行风格、体系、空间等元素进行“质化”才会使得创作游刃有余。王增军的学习方式我想就是这样,面对他的作品我们能深刻感受到他对于隶书的任何碑刻把握的都很到位,张旭光先生曾写过一篇文章,名为“味道与到位”,其实就很好地说明了临摹创作的关系,只有对碑帖进行到位学习,自己呈现出来的作品才会有味道,王增军的作品表现其实就是到位的表现。从用笔以至于到空间,他都表现的很到位,所以他的作品就是有味道的。面对数不胜数的隶书风格,他都有最佳的表现。

曾有朋友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教初学书法的人,应该以什么书体入手?按照书法多年来的教学经验来说,很多人都赞同先学楷书,但是也有很多人赞成先学隶书。我认为应该以兴趣点来决定,对于初学书法的人来说,可能庄严的楷书给他们的感觉是难以触及,但是天资烂漫的隶书却很是喜欢,那么这样的话就先写隶书,从兴趣点展开对书法学习的系统认知。人们对于隶书的理解总是从浅入深,《曹全碑》、《史晨碑》的飘逸让人赏心悦目,但是接触到《祀三公山碑》、《天发神谶碑》、《石门颂》之后就感觉到遥不可及,对于隶书的认知从近及远,再循环往复,乐在其中。但是,对于系统学习隶书的人来说,只有对经典进行深入的挖掘,才会呈现出独到的表现力,“深”与“化”永远是隶书学习的重要元素,我们应该从王增军的身上学到更多对于隶书的深入挖掘的意义。

网站编辑 发表于 2013-10-2 21:23

寻求超越
——王增军书法印象

张旭光

王增军是在当代书坛多次获奖的一名书家。他的作品我很喜欢,因为他让我感动。最让我欣赏的是他在追求深刻的同时寻求着超越。

王增军的隶书源于汉碑,尤其得《张迁碑》的方正与挺健,同时又化入了《礼器碑》的文雅与飘逸,并且从《开通褒斜道刻石》等碑中吸取了浑穆境界,从而既保持了隶书质朴大气的汉代核心精神,又增生了新的意趣与神韵。这符合了当代书坛隶书创作标准和发展趋势。不仅如此,王增军的创造力,更有价值的表现是在横画与捺画的波碟上,通过对汉简的吸收和篆刻刀法的熔炼,一下子摆脱了平庸而走向了深刻。这种感觉在他的斗方《敕勒川》,条幅《夜游孤山》等作品中可以找到,他为隶书这一代表性符号,赋予了个性并且是符合美的规律的形式因子。

王增军的隶书在追求深刻的同时,又进一步寻求着超越,如对联《自撰座右铭》,一派大朴大拙、归真返朴的境界。他超越的思想和方法就是追神追韵而遗其形。我以为,书家只有到此时,方真正理解了、明白了什么是书法艺术的创造。因为南朝的王僧虔《笔意赞》中早就说过“书之妙道,神采为上,形质次之”。唐代张怀瓘也说“深识书者,唯见神韵,不见字形”。一千多年前的先贤,把书法作为艺术的本质问题,说得十分透彻,王增军正在践行着。应该说他是从根本上承续了先人的精神。

王增军能做到在追求深刻中寻求超越,我以为源于三个方面,其一,有现代审美意识。汉隶、金文作为资源都是石刻和鼎器,在一定意义上只有结构,没有笔墨。王增军在笔墨上的苍浑及变化完全是现代审美的物化,他在形式感、材料、质地、线条美感等方面具有先天优势,从而为他的隶书、篆书作品增加了更多的感染力。其二,取舍、整合能力较强。他在以现代审美意识去开掘传统上走得坚定而自觉,从而能在一种审美理念指导下来理解传统,应用传统,保持了作品的文化品格。其三,巧用功夫。他把自己青年时期在印刷厂刻字的功夫,转移应用到书法学习和创作上,受益良多。他还专程请教以写汉简著称的孙其峰先生,并且从孙先生的指点中真正开窍,从而使多年临池的积累发挥了效益。

王增军在追求超越中当然也遇到了困难,尤其要羽化外在形式法度,将会减少大量的可资应用的资源;如果过多的加入个人原创的东西,有可能降低作品的格调。在此我建议多到汉隶成熟之前的资源中去寻觅,比如汉代墓砖、汉画像等,从中开掘资源,化为我用,以保持创作稳定的依托。我相信超越是需要过程的,但我更相信王增军是不畏艰辛的,一定能达到新的彼岸。

网站编辑 发表于 2013-10-2 21:25

隶书的观念
——王增军书法简析

张瑞田

隶书的重要性我们有目共睹。从文字的演变来看,隶书、尤其是汉隶,其结体、笔法,直接繁衍了草书、楷书、行书。应该说,隶书是中国文字发展极其重要的一种体现,一个环节。再从艺术的角度来看,隶书则以全新的面目进入我们民族的审美历程。折笔的爽利,方笔的朴茂,侧锋的优美,使我们感受到中国文字的变化多端,丰富多彩,也看到了中国文字与生命共鸣的体式与风貌。

东汉是中国隶书集大成的历史时期,大师如云,名碑林立。本是书法载体的文字,终因文体的雷同,立意的浅显,思想的苍白,使人们不屑提及碑文,却把兴趣集中在文字的体式上,也就是我们所看到的隶书书体。于是,中国的艺术长河,中华民族的审美意识,就开始关注隶书,饶有风趣地看着这种书体的演变。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在不同书法家的书写实践里,隶书的生命一次又一次被激活。

王增军就是其中的书法家之一。

看汉以后的隶书作品,我们对隶书高度的程式化有了清醒的认识。结体的趋同,笔法的相似,风格的统一,让后来的书法家有一点茫然。求逼真,会被人嘲讽为书奴,想创新,又找不到方向。隶书猗欤高哉,何人敢言征服?

正如同大自然是征服不了的,面对隶书也不能轻言超越。掌握大自然的规律,会明了自己生存的位置,了解隶书的本质,我们就可以感受隶书程式美的机锋。中国戏曲和书法都是东方艺术程式美的代表,只有身临其境,我们才能真切感受到程式美的形象特点。

作为当代较有创新能力和独特艺术感受能力的书法家王增军,他感受到了隶书程式美的语言特点,以及隶书的审美范式。这两点基于王增军对隶书的了解。不管是秦隶、汉隶、唐隶,还是宋隶、明隶、清隶﹔不管是庙堂巨制,还是率性而为,王增军心随笔动,笔从心来,一一探访,逐渐掌握了隶书的规律。艺术的娱乐性,揭示了艺术的目的是对人感官的刺激,并在此过程中完成了艺术的审美功能。中国书法是非娱乐性的艺术,从一开始,她就与文化传承,生活记录,情感表述,心灵寄托等等紧紧联在一起。赋予书法纯粹的艺术特性,是中国文字十分成熟的时期,甚至是毛笔书写退出世俗生活的历史时刻。

隶书的非娱乐性更加明确。隶书碑文中的记功表事,依托着隶书谨严的法度和端庄的风仪,才有可能让子孙牢记心间。隶书这样的历史背景,这样的形象展现,王增军何为?以往隶书的非娱乐性,是中国书法作为艺术的局限。在二十世纪和二十一世纪,放大隶书的“娱乐性”,有可能是实现隶书走向艺术之路的必然选择。为此,王增军调动了对隶书的全部记忆,自信地回味着对隶书真挚的亲近,从隶书的体式,用笔的规律等等,分析着隶书之美。眼高,手自然不俗,王增军以对隶书的“全知”,达到了书写隶书的“全能”,使当下的隶书创作有了新的语言。首先,王增军紧紧依靠汉隶高大的身躯,他知道,对隶书的任何了解,任何突破,都不能远离汉隶的文化根源。那种从天而降式的探索与创新,庶几承担得起对隶书的文化责任。王增军从历史的高度,接近隶书,认识隶书。因此,在他的笔下,我们看到了与汉隶的趣味十分相同的当代隶书作品。其次,王增军的隶书书写包容了个人的生命情感。隶书应用的实际意义,诠释着儒家礼教的等级观念,阻隔了艺术的娱乐性和抒情性。在现代语境下进行书法创作的王增军,当然知道当代书法艺术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个性与抒情性的结合,文化表述与娱乐性的交融。这两点如果在叙事文学中实现,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试图在抽象的书法艺术中达到如此的目的,困难重重。王增军没有被困难吓倒,他驾驭着轻重缓急的线条,注重章法的变化,追求一个字和另一个字的差异,注重一行字和另一行字的区别。汉隶碑刻没有的墨法之异,色调之差,巧妙地进入了王增军的笔端,提升了他的隶书创作。第三,王增军在简牍的率真和灵动里看到了隶书的希望。相比较而言,王增军比清代人幸运。对隶书进行了革命性贡献的清代书法家,对隶书的功过是一言难尽的。结体与笔法的变化,直至人们的审美观念,清代书法家的确实现了对隶书的再理解。但是,清代隶书过分的装饰性和飞扬跋扈的个性,一方面拓展了隶书的形式美,又一方面作茧自缠,使人们望而生畏。现当代考古学的一系列重大成果,如居延汉简、武威汉简等的出土,不仅颠覆了历史学、文字学、文献学,也颠覆了书法学。汉简传达了二千多年前中国人的书写风格,直接表述了隶书书体的原始形态,在一定程度上修正了我们对隶书的误读。汉代碑刻与摩崖石刻被刻工损坏的隶书笔法的生动韵味,在简牍中戏剧性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从而构成了对当代书法创作的重要影响。王增军对简牍的重视异乎寻常,他在古老的墨迹中,捕捉时间深处的灵感、体验,总结隶书书写的常识和隶书书写的规律,以达到古为今用,人为己用。王增军的隶书汲取了简牍的优点,松弛书写,使字型、笔画在合适的时候稍许夸张,极大增强了作品的生机与生气,与当代艺术崇尚自由的倾向形成了精神的对接。因此,我说,对于当代擅长隶书创作的书法家们,王增军的意义是值得关注和深思的。把隶书写成了美术字,写成了新魏体,还煞有介事地以一己姓氏进行标榜,如“赵钱孙李”隶,“周吴郑王”隶,实乃令人发笑。

在科学指导创作,理性回归书坛的时代,我们对隶书的重新审视、理解、判断,形成隶书正确的审美观念,将有助于推动书法创作的整体发展,也是我们历史性的责任。

网站编辑 发表于 2013-10-2 21:27

王增军 动了隶书的记忆

张瑞田

隶书的重要性我们有目共睹。从文字的演变来看,隶书、尤其是汉隶,其结体、笔法,直接繁衍了草书、楷书、行书。应该说,隶书是中国文字发展极其重要的一种体现,一个环节。再从艺术的角度来看,隶书则以全新的面目进入我们民族的审美历程。折笔的爽利,方笔的朴茂,侧锋的优美,使我们感受到中国文字的变化多端,丰富多彩,也看到了中国文字与生命共鸣的体式与风貌。
  
东汉是中国隶书集大成的历史时期,大师如云,名碑林立。本是书法载体的文字,终因文体的雷同,立意的浅显,思想的苍白,使人们不屑提及碑文,却把兴趣集中在文字的体式上,也就是我们所看到的隶书书体。于是,中国的艺术长河,中华民族的审美意识,就开始关注隶书,饶有风趣地看着这种书体的演变。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在不同书法家的书写实践里,隶书的生命一次又一次被激活。

王增军就是其中的书法家之一。
   
看汉以后的隶书作品,我们对隶书高度的程式化有了清醒的认识。结体的趋同,笔法的相似,风格的统一,让后来的书法家有一点茫然。求逼真,会被人嘲讽为书奴,想创新,又找不到方向。隶书猗欤高哉,何人敢言征服?

正如同大自然是征服不了的,面对隶书也不能轻言超越。掌握大自然的规律,会明了自己生存的位置,了解隶书的本质,我们就可以感受隶书程式美的机锋。中国戏曲和书法都是东方艺术程式美的代表,只有身临其境,我们才能真切感受到程式美的形象特点。
   
作为当代较有创新能力和独特艺术感受能力的书法家王增军,他感受到了隶书程式美的语言特点,以及隶书的审美范式。这两点基于王增军对隶书的了解。不管是秦隶、汉隶、唐隶,还是宋隶、明隶、清隶﹔不管是庙堂巨制,还是率性而为,王增军心随笔动,笔从心来,一一探访,逐渐掌握了隶书的规律。
   
艺术的娱乐性,揭示了艺术的目的是对人感官的刺激,并在此过程中完成了艺术的审美功能。中国书法是非娱乐性的艺术,从一开始,她就与文化传承,生活记录,情感表述,心灵寄托等等紧紧联在一起。赋予书法纯粹的艺术特性,是中国文字十分成熟的时期,甚至是毛笔书写退出世俗生活的历史时刻。
   
隶书的非娱乐性更加明确。隶书碑文中的记功表事,依托着隶书谨严的法度和端庄的风仪,才有可能让子孙牢记心间。隶书这样的历史背景,这样的形象展现,王增军何为?以往隶书的非娱乐性,是中国书法作为艺术的局限。在二十世纪和二十一世纪,放大隶书的“娱乐性”,有可能是实现隶书走向艺术之路的必然选择。
为此,王增军调动了对隶书的全部记忆,自信地回味着对隶书真挚的亲近,从隶书的体式,用笔的规律等等,分析着隶书之美。眼高,手自然不俗,王增军以对隶书的“全知”,达到了书写隶书的“全能”,使当下的隶书创作有了新的语言。
   
首先,王增军紧紧依靠汉隶高大的身躯,他知道,对隶书的任何了解,任何突破,都不能远离汉隶的文化根源。那种从天而降式的探索与创新,庶几承担得起对隶书的文化责任。王增军从历史的高度,接近隶书,认识隶书。因此,在他的笔下,我们看到了与汉隶的趣味十分相同的当代隶书作品。
   
其次,王增军的隶书书写包容了个人的生命情感。隶书应用的实际意义,诠释着儒家礼教的等级观念,阻隔了艺术的娱乐性和抒情性。在现代语境下进行书法创作的王增军,当然知道当代书法艺术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个性与抒情性的结合,文化表述与娱乐性的交融。这两点如果在叙事文学中实现,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试图在抽象的书法艺术中达到如此的目的,困难重重。王增军没有被困难吓倒,他驾驭着轻重缓急的线条,注重章法的变化,追求一个字和另一个字的差异,注重一行字和另一行字的区别。汉隶碑刻没有的墨法之异,色调之差,巧妙地进入了王增军的笔端,提升了他的隶书创作。
   
第三,王增军在简牍的率真和灵动里看到了隶书的希望。相比较而言,王增军比清代人幸运。对隶书进行了革命性贡献的清代书法家,对隶书的功过是一言难尽的。结体与笔法的变化,直至人们的审美观念,清代书法家的确实现了对隶书的再理解。
   
但是,清代隶书过分的装饰性和飞扬跋扈的个性,一方面拓展了隶书的形式美,又一方面作茧自缠,使人们望而生畏。现当代考古学的一系列重大成果,如居延汉简、武威汉简等的出土,不仅颠覆了历史学、文字学、文献学,也颠覆了书法学。汉简传达了二千多年前中国人的书写风格,直接表述了隶书书体的原始形态,在一定程度上修正了我们对隶书的误读。
   
汉代碑刻与摩崖石刻被刻工损坏的隶书笔法的生动韵味,在简牍中戏剧性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从而构成了对当代书法创作的重要影响。王增军对简牍的重视异乎寻常,他在古老的墨迹中,捕捉时间深处的灵感、体验,总结隶书书写的常识和隶书书写的规律,以达到古为今用,人为己用。王增军的隶书汲取了简牍的优点,松弛书写,使字型、笔画在合适的时候稍许夸张,极大增强了作品的生机与生气,与当代艺术崇尚自由的倾向形成了精神的对接。
   
因此,我说,对于当代擅长隶书创作的书法家们,王增军的意义是值得关注和深思的。把隶书写成了美术字,写成了新魏体,还煞有介事地以一己姓氏进行标榜,如“赵钱孙李”隶,“周吴郑王”隶,实乃令人发笑。
   
在科学指导创作,理性回归书坛的时代,我们对隶书的重新审视、理解、判断,形成隶书正确的审美观念,将有助于推动书法创作的整体发展,也是我们历史性的责任。

网站编辑 发表于 2013-10-2 21:29

秋元“隶”苍茫
——王增军“三公山房”隶书创作评析

冉伟严

“三公多茅令,秋元立苍茫”,王增军字称秋元,其隶书自成一家。三年前,日夜厮守《祀三公山碑》,三年后自作诗《夜读祀三公山碑》,并以其隶书书之,末句即“三公多茅令,秋元立苍茫”,“立”“隶”同音,而王增军也的确是以“隶”立于苍茫,援引于此作题,表征其化境之书,倒也颇得其味。

这苍茫,似“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是天地的混沌之初。而于书写,王增军三年来的隶书创作,也仿佛还原到了书写的最初,接近于一个初学汉字的孩子写下自己的名字,有一些极其娴熟里的笨拙,有一些肯定中的不确定,有一点洒脱中的紧张,郑重、厚重又慎重,有京剧里“衰”派老生的味道,明明又是仓颉造字之时的“天雨粟,鬼夜哭”,这是最初的最初。

这些隶书创作的可贵正在于此,以呕心沥血的书写实践,直指根本,坚持不懈地探寻并回答关于当代隶书创作中一系列根本性的问题,汉隶之美究竟在哪里?当代人如何以现代的眼光、眼力和眼界重新审视这一古老的书法艺术?又当以何种方式表现汉隶之美,进而体现出现代与远古遥接的多种可能性?三年来,日夜厮守《祀三公山碑》是面壁的苦思,是左冲右突披荆斩棘的苦寻,更是于孤独纠结之后的豁然开朗。

这么多年的书写究竟要写出汉隶的什么?王增军在创作手记中一语道破:“汉隶不以人为本,以天为本,人处其下。汉代民风淳朴,生产生活应时顺天,自然的意志、社会的意志就是个人的意志。所以,汉代的艺术如诗歌、雕塑、书法等,才正大、淳朴、高古。”

今天“以人为本”言之凿凿,强调尊重人性,但同时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前提,即人与自然原本相通,天性就是人性,真正的以人为本就是以天为本。中国文化的根源是天人合一,自然展演出人文,无论人文如何发展,终究不能违离于自然,最终还是要回归自然。而最自然的书写不正是回归到本原吗?朴素、深远、静穆、正大,去智守拙抱朴,返璞归真的高古气象,这样的隶书创作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从实践上,都矫正并引导了一种审美趋向。

高古,隶书者无不追求之境界。但今天书人的高古,又不可能是汉隶的翻版,其一,纯粹的还原根本无法做到,技法上做到了,内涵与容量也永不可能回归;其二,即使做到了纯粹的翻版,于今天何益?秦汉之后,有“晋人尚韵,唐人尚法,宋人尚意,元、明尚态”之说,可以让我们清淅地看到书法与中国社会的发展同步,强烈地反映每个时代的精神特质;但同时,我们也看到,时至当代,书法原先的秩序早已瓦解,总体性特征消失,书坛呈现着多元、多变、混乱,充斥的是无限的可能性,身处当下的书法家,究竟以什么样的观念进行关照、考量和把握,已经没有明确的坐标系,只能取决于一个书法家探求的广度与深度,取决于理解力、认知力和表达力。同时越是在如此多元、多变、无序的转型期,越需要一个书法家拥有相对稳定的观念。当然,这里强调的“相对稳定性”,不是固化、单一和割裂,而是以成熟度、丰富性和包容度为容量的相对稳定,涵盖了历史、哲学、世界观以及时代命运的复杂性。例如,如何看待过去的书法,不是“是与否”的简单判断,更不是非此及彼的二元判断,一味持守或一味否定,是最容易也是最懒惰的一种判断。毫无疑问,相对稳定的观念的形成,和一个人的阅历、见识、修为和学养紧密相关。王增军隶书的意义,就在于他始终勇敢地行进在这种艰难探索中,在他的书法创作中,从来看不到简单判断,看到的是包含了他的体悟、探求、分析和一种无处不在的思辨状态。

他永远在追寻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一种汉隶状态,最钟爱的古诗之一是北朝民歌《敕勒川》,汉隶书法若能近于此诗之意,于他,是快意。而此诗正是“自然而不着人迹”,自然而不着人迹,在远古本是常态,也是本质,于处处人满为患、人为刻意的今天,要于艺术中表现这根本,其对心智与涵养的要求,当是如何?一个书法家在追寻中的挑战,挑战中的沉静追求,或许正是现代性的表达吧。这是他于汉隶在今天的意境探索。

“蚕头燕尾是隶书的标签,是汉隶成熟的标志。但是,蚕头燕尾不是汉隶。”每个时代的书法艺术创作都需要这种质询和批判,尤其在今天,更显其力量。蚕头燕尾不是汉隶,那么蚕头燕尾是什么?“蚕头燕尾本是书写过程中律动的呈现,即节奏。好比生命体的呼吸,随着运动特别是情绪变化或强或弱,或急或缓,或隐或现,是自然现象。蚕头燕尾作为技术表现,必定远离汉隶的本质。”于否定之后给出一个回答,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溯根求源的积淀和积淀之后智慧性的思考。而这样的回答可以厘清现代人对于汉隶基本性认识上的误区。

积淀、传承、质疑、厘清、建构……王增军的隶书创作历程像一棵大树的生长,根毫不犹豫地扎向中国传统文化的本源,枝叶繁茂自然清新地生长,呼吸在当下的天空。我不想就此简括地归于中国传统艺术寻找自己的现代之路,但在今天这样一个社会历史转型期,书法家理当如此,立足于传统基石,秉持一种主动与开放的操守,思考并创作属于这个时代的高古之美。

网站编辑 发表于 2013-10-2 21:31

王增军书法读感

朱海燕


“对君千载后,而我一能无。”
拜识王增军先生时,我想起这句名联。我不临池,故不擅书法。但却喜欢观赏阅读书法。对王增军先生的书法初逢乍见,我就觉得入眼心动。开始,我自认为只要认识了增军先生的字,便读懂了他的书法。
增军赠我一部他新出不久的书法隶书作品集,慢慢细读,感到自己最初对增军书法的认识并没有真正地读懂它。增军的书法,可能是博大深沉的海洋,人们看到的,只是浮在海面的浪花;增军的书法,可能是源远流长的大江,人们看到的,只是目光所及的一断江面……
有了这种体会,我便给增军打去一个电话,我说:“你曾多次参加全国性的书法大展,你的书法拥有庞大的收藏者和读者群,但是,那么多评委,那么多收藏者和书法读者,未必真正读懂你王增军。他们所看到的是你的字,但没读懂你的心……”
增军默认。


增军的书法,固然是他学识的证明,才华的标志,功力的体现。但这些并不全面,更重要的,他的书法是他内心世界对秦汉时代的解读,是他解读消化后,通过笔墨纸,据为己有而引发出的情绪的感叹。不走进秦汉那个辉煌的书法时代,就不能真正读懂王增军。剖析他的书法,仅仅从笔法、墨法、章法上以及隶书的基本结构上是远远不够的。必经回溯到那个时代,追寻河流的源头。增军的书法,是黄土地里长出的“千年古柏”,每个字都流淌着千年历史的生命基因。中国书坛,尽管有一个隶书的庞大兵团,但我敢说,增军是一个深沉的独行者,且与他们渐行渐远,他孤独蹒跚跋涉在秦汉风尘的漫漫古道上……
增军的书法,是一罐老酒。今日形容美酒,有“好酒不怕巷子深”的民谚。但我以为历史深巷的风风雨雨,是熏染增军书法作品的最基本最核心的艺术元素。历史是多元的,书法艺术的构成是多元的,对书法的解读当然也是多元的。在这样的前提下,去分析增军的书法,我想,他的书法不止是单义,还可能是多义,不止是单解,还可能是多解。只有这样,才能对增军的书法作出原始的合乎他本意的解释。


增军参加书法第十次国展时,送上一幅《夜读祀三公山碑》的书法作品,书法内容是他的一首自作诗。他在作品的“创作手记”中写下这样一段话:“‘衰’,在自然生物界特别是人类社会,是一个让人极其沮丧的字眼。是繁荣后的凋零,是强盛后的败弱。它是生命过程中的一个环节,不可逆转,不可遏制。然而,艺术上的‘衰’则不然,它是拥有纯熟技巧而不张扬,拥有深刻的思想而不显露,即清静自然,不争、不张显的状态。《祀三公山碑》教我读懂着这样一种‘衰态’”。
这则“创作手礼”,可以看作是王增军先生的艺术宣言。透过字里行间可以听到增军跳动的心音和渴望的眼睛。仿佛让人看到这样一幅情景:在西风残照、汉家陵阙的画面背景下,身着一袭长衣的王增军沿着咸阳古道,走在大起大伏的黄土塬上寻觅并阅读着秦汉时期遗留下来残碑断碣。遗迹的汉家陵阙静静地躺在西风落日之中,这怎么能不使他感到孤独和让他深思呢?也许是那些广及秦汉的名胜古迹,驱动他淋漓的巨笔,让他以纯熟的技巧,沉稳而不张扬地去泼出张张秦汉情韵。虽然,秦汉那黄金般的碑学的帷幕早已落下,碑入民间的盛景早已不再。但作为书法探索者的王增军,依然在历史的记忆里,去重温昔日的荣光,在为碑文化的失落与荒芜而感到悲哀的同时,却找到了自己“会当凌绝顶”的一条路径。
在碑学繁荣后的凋零,强盛后的败弱中,增军也找到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所以,三公山碑给他留下的“衰态”,可能使得他的书法,获得了喧嚣之外的沉着,块状结构下的凝固坚固,其意境更加深幽、古朴、厚重和大气。
艺术“衰”而荣,“衰”而新,“衰”而成熟的观点,实际是一种崭新的哲学命题。艺术之“衰”,它所衰退的是一种浮华,是一种死板,是一种俗境,从而使艺术进入了一个对生命的意识和对自然宇宙的感应的基础上与人们的审美观念产生共鸣的意象世界。应该说,增军的书法达到了这一境界。
增军的书法,充满着哲学思想,不从俗流,似乎他用字要写尽历史的浮沉,人世的沧桑。增军是追寻传统的,又是敢于探索的。他认为,“蚕头燕尾”是隶书的标签,是汉隶成熟的标志。但是,“蚕头燕尾”不是汉隶。像其他事物一样,一旦成熟熟透了,生命也就到了尽头。汉隶是宏阔、雄浑、内敛、高古,是高度纯熟隐化在笔端与纸间的技术的朴。朴是事物的一般规律,是真谛,是大气象,而非小情调。
“蚕头燕尾”本是书写过程中律动的呈现,即节奏。好比生命体的呼吸,随着运动特别是情绪变化或强或弱,或急或缓,或隐或现,是自然现象。“蚕头燕尾”作为技术表现,必定远离汉隶的本质。枯笔、涨墨更是作秀。
增军作书,不以美媚取悦。他追求高古、朴厚。他认为高古,就是正大、静穆、深远、朴素。高古忌巧,巧无以至正大。拙通高古,去智守拙抱朴,此离高古不远矣。
增军墨胆包天。他说,汉隶笔画只有两种:横、竖、撇、捺、点,只不过是横竖的长短,或不同方向的变化。之所以墨胆包天,所以,他作书其度浑浑若川,用笔雄健简练,形象古拙奇特,线条力劲厚实,不求粗细变化,古拙中显出憨厚朴野的个人风格。但字里行间中又与高古的隶书历史紧密勾连。古人云,非天才勿强命笔。而众多隶书者,因强命笔,终究未成书家,却成了工匠。
增军总是从哲学层面思考着书法。他以高古的心境书写高古的书法,并以汗血老骥伏枥的态度,志在千里,向艺术的顶峰逼进。他的书法,因心境的造化,那种打动人心的气韵笔法非俗工造作所能为。增军书法亦随自己心绪的变化,敢于突破隶法束缚,以实现自我表现的个性化。
                  

书写心态之古,方可得笔致之古;笔致之古,方可求气象之古。人古字亦古。
王增军入“古”,纯属偶然。他的少年时代是在天津杨柳青镇度过的。杨柳青除了年画享誉天下外,那里还有一座古老的明清建筑石家大院,也是名驰中外的胜景。少年王增军走进石家大院,被那里的建筑、古树、砖雕所震撼,那里的一切给他一种古朴、森严、深幽、肃穆的感觉,让他产生许多联想。从那时起,他的一颗心沉浸在古老的意境中。
后来,他随父母搬家至廊坊。1977年高中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廊坊日报》印刷厂,干的是刻铅字的工作。刻字与篆刻相近,他渐渐爱上了篆刻。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位叫雷金池的人带着增军篆刻的印到著名书画篆刻家孙其峰那里。孙其峰惊问;“此印谁人刻之?”
雷金池答:“王增军,一位年轻人”。
孙其峰说:“把他带来,我们认识一下”。
第二次拜访先生时,雷金池带去了王增军。那一天他举行了叩头拜师仪式。
增军言:他从孙其峰先生那里,学会了篆刻,学会了怎样去做一个艺术人。
孙其峰教诲增军,一位高品质印人,仅刻字是不够的,必须会写字,不会写字的印人,终究成不了大家。写字要追求高古,最要者“黄唐在独,落落玄宗”,一定追溯轩黄唐尧气象,得乾坤浩气,这样才算真正的入古,真正的进入艺术的大境界。
书法进入高古境界,可以深化时间意蕴,可以摒弃世俗流行的的凡庸风格。艺术的生命是超然的、久远的、无尽的,能从羲农黄唐之世延续至今,而超脱不凡的太古之风之所以能经历邈远的时间,绵延至今,流传不息,也是生命悠久不尽之故。
高古其外在形式的表现之一,就是残缺断损。因为风雪缺讹,苔藓侵蚀,雨淋日晒、野火焚烧,屡经迁徙,漂流百战,以及无节制的捶拓,敲击剜扫而留下的种种痕迹,这些,正是倍增其高古品格的重要原素。为了提高书艺,王增军的脚步,遍布大江南北,拜观崖刻石碑。那些壮观的自然与人工伟力所合铸的艺术结晶,使王增军受到极大的震撼。
《褒斜道石刻》,参差错落,行气融贯,结体宽博,间架疏通,力贯笔端,以平出之法写隶书,不见人力之美,但见自然之质。
《石门颂》,显露一种精心之力,其书刚柔相济,左右跌岩,气势开张,似棉裹金勾,平直中隐带起伏,飞动的飘逸感。夺人心魄。
当然,让王增军真正开悟的还是《张迁碑》和《三公山碑》。为目睹《张迁碑》的神采风韵,王增军三访泰山。《张迁碑》历来被认为是汉隶中圆笔、方笔的代表作。现在山东泰安岱庙。灵帝中平三年,由张迁属下官员、乡绅所立。当时张迁由山东东阿徙任河南汤阴县令。此碑不但体系方正,点画也以方折之势示人,厚劲古拙、苍浑朴茂;掠波之笔虽也用圆势,但“口”字形几成直角,起笔处也常有方笔,似不循“蚕头”之规。《张迁碑》形方神圆,用笔奇险,在纵敛之间寓豪宕之气,于典雅之中呈劲健之力,实为中国隶书的神品之作。此碑是泰山石刻之,石料坚硬,奏刀较重,用深刻法刻之,点画边线时见奏刀时的崩痕,刀锋之痕隐约可见,所以《张迁碑》的风格是刀、笔“合作”的结果。
王增军临习《张迁碑》20余载,他深深体会到,《张迁碑》是其诞生它那个时代的文化精神标本。沿着《张迁碑》的基因线索,链接与之最近缘的其他书法艺术形式和其他形式的艺术,借力它们共同的文化思想能量,才能真正进入汉碑的文化语境。
《张迁碑》高古、沉厚,气象秉承于钟鼎文字,与《石鼓文》更是嫡亲。对《张迁碑》的本体把握是学习过程的核心,但有些环节也常常被忽略,那就是通常临习《张迁碑》只着眼碑阳、碑阴,顶多关注到碑额就算不错了,而这些临习也多是停留在单字上,并不能看到和把握碑的全貌,因此很难全面了解《张迁碑》的章法和整体气象。
王增军认为,学习《张迁碑》要“全息进入”。所谓“全息进入”,就是把有关《张迁碑》的所有直接信息全部掌握,要有《张迁碑》的全碑拓片,至少要有影印件。有条件还应到泰山脚下的岱庙观摩原碑。原碑的质感、浩茫气象,是任何高超的捶拓技艺和印刷技术都不能传达的。
学习《张迁碑》过程中,其一,要链接《石鼓文》,因《石鼓文》与《张迁碑》是嫡亲,习《石鼓文》可得古法,“取法乎上”,古人不我欺也。其二,要链接汉印、封泥:汉印是中国书法发展到汉代发生历史性变革的产物,丝毫不失其原有的高古,浑穆品质,反又增添了原有缪篆未有的淡定和沉雄,尤其是那不经意的幽默,与《张迁碑》是那么的默契;封泥是印章封检竹木筒文书上的泥痕,由于秦汉印章多是阴文,所以封泥上的文字大多是凸出的阳文。又因泥的柔软和随意性,封泥文字常常出现粘连、渍浸、驳蚀等意想不到的效果,就像是立体的书写墨迹。汉隶的浑朴与质感在封泥这里得到了直观展现。其三,要链接老子的《道德经》。《张迁碑》是老子《道德经》的书法译本。《张迁碑》线质浑劲沉实、结字巧拙相生,章法错落有致,一派天然。所呈现的古穆,内敛、沉厚、松静的气象,甚和老子守拙、抱朴、顺其自然的主张。
王增军说,《张迁碑》本身就是哲学思想的外化,看似稚拙,实则深邃,通过与《道德经》等经典哲学著作互读,便能进入汉代隶书的洪荒之境。
《张迁碑》是一把钥匙,为王增军打开了一扇古代文化的沉重之门。他认为真正把握《张迁碑》的艺术之奥妙,还应选择链连汉画像、刻石、玉器,它们都具有浑朴,简约、大气的基本气质,对形象特征有着高超的概括力和抽象性。《张迁碑》虽与之不属于同一艺术范畴,但它们有相同的特质。经常观摩,欣赏汉代画像,刻石和玉器,通过具象知抽象,从而进入意象,进入它们所共有的浑厚、苍茫的艺术境界。
同时,还应选择链接《诗经》。《诗经》是音乐,是我国古代音乐大典。既有像《雅》、《颂》这样的正统的庙堂的音乐,也有似《齐风》、《秦风》这样的地方曲调。宏大而精微,较全面、准确、生动、艺术地录制下当时的习俗风尚和人们的喜怒哀乐。链接《诗经》,无疑寻找到了《张迁碑》诞生的厚重历史和艺术氛围。
另外,还应选择链接古代山水画。“书画同源”的实在意义,不仅仅在于象形,更重要的是善于用墨,才能把绘画和书法表现得更加丰富。中国山水画不仅笔墨丰富,而且意境深邃、玄远,书余习练,即可运用笔法,体会墨法,又可淘练意境,可谓以他山之石,攻我之玉也。


《三公山碑》是河北元氏汉碑之一。元氏封龙山汉碑群辉映着从篆到隶,从隶到楷的演变史,它是绽放在中国书坛上的一株奇葩。其文化价值在我国乃至世界文化史、科学发展史、书法变迁史上都占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祀三公山碑》刻立之时,汉代隶书已经成熟。它篆隶兼融,是人类社会历史,文化演进的痕迹,是书法渐变阶段的物化,是文化思想经年累月的积淀和结晶。
王增军言,此碑别具,非篆非隶,即似《石鼓文》,又似《秦石刻石》和《琅牙台刻石》,然结构有圆有方,有长形下垂,亦有斜直偏拂;它上承奏诏版遗韵,下启《吴天发神谶碑》笔意,篆法隶势交汇一体,它无疑属于隶书,然又篆意犹存,风采别具,实为难得。
《三公山碑》章法布局浑朴茂密,错落有致,一派天机,笔意变化莫测,忽敛忽纵,随心所欲,痛快沉着,气势雄肆奔放,元气淋漓,给人一种朦胧的错综之美和自然无羁的感受,是汉代书法群体中之特立独行者,气势雄浑,受到近代书家们的一致推崇,如邓石如、伊秉缓、赵之谦、吴昌硕、齐白石等等书法泰斗们无不从中吸取营养。
《三公山碑》为王增军走进书法深层和高端又打开了一扇大门。
增军初识《三公山碑》,是20多年前在天津的古籍书店里,那部碑帖标价为6万元。虽然,那时囊中羞涩,增军无力购下此书,但与《三公山碑》一面之交,便成了“神交”。后来,当他拥有了这部碑帖后,并允日夜厮守。这时,它告诉增军《祀三公山碑》是山,是北方的荒山!草木土石浑然,任四季更迭,永远苍苍茫茫。他酷爱此帖,将自己的别署取为“三公山房”。
增军书法艺术道路的选择,是感性与理性综合交叉进行的。他认为,最重要的是感性,是直觉。人本身的气质决定了选择,他追求高古、朴茂、浑雄、正大,而《三公山碑》具备了这些元素,所以,他被它的艺术魅力所征服了,从一种毫无功利目的的纯艺术角度介入了,在艺术美的这一最高层次上他的心与《三公山碑》达到了契合,从而走向了具有《三公山碑》艺术风格的创作道路。王增军并不反对面对同一客观书法作品的存在而走向各种道路的选择,但当他面对《三公山碑》时,则有一种借用书法语言表达他内心以至每根血管神经被它所引发的冲动的愿望,他愿用极富个性的心灵去培植自己的审美力和强烈的对艺术美的感悟力。
王增军有极高的悟性,他能将一个纯艺术家的富于感情的心灵与一个思想家富于理性的头脑结合起来。在“高古”的世界里,能够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领地,将自己强烈的个性追求,与历史相连,与当代书法的时代精神相接。他不断吸收与自己相近的东西,也不断容纳与自己气质相对立的东西,充实自己所缺少的部分,用海洋般丰富的书法营养,来开拓自己,发展自己,提升自己。
                  

增军认为,汉隶不以人为本,而是以天为本,人处其下。汉代民风淳朴,生产生活应时顺天,自然的意志,社会的意志就是个人的意志。所以,汉代的艺术,如诗歌、雕塑、书法等,才正大,淳朴,高古。从汉隶看,碑刻如此之多,有哪个留下书写者的名字!右军以后的书法乃以人为本,人之性情位居其上,风雅始出。习汉隶者当察之,以一己之性情,撼汉碑之高古,徒劳。
但是,综观增军的书法,既有以天为本的“根基”,又有以人为本的“创新”,这恐怕不是一个王增军,而是当下书家的必然选择。对于从事书法的人,尤其是对于从事隶书创作的人来说,应该精通大小篆、甲骨文、战国简帛文字以及玺印文字等古体书法创作层面。但如果总停留在“以天为本”的古代书法层面上,而没有自己的东西,恐怕也难成为真正的有独家气象的书法家。
要成为书法大家,对书艺的探索绝不能停留在对古代碑帖的崇拜、临摹上,必须要有与时俱进,以人为本的情怀,对书法审美要有不断求变的愿望,对新的艺术样式和风格不仅要敢于创造,还要有敢于迅速抛却的扬弃变化的心态,要有对历史准确,锐利地进行艺术切入的胆魄和勇气,这样才能使自己的作品进入为时代所认可的创造高度。王增军目前可能还没有做到这一点,但他正努力向这一目标迈进。
增军认为,没有天资,可能成不了成功的书家,但没有学识修养则是肯定成不了成功的书家。腹中空疏,则会薄解书法,胸中不存丘壑,笔下何来峥嵘气象。好在,增军不图浮名,有一种埋头耕耘,不问收获的冷静心态,伏案作书,最终必有丰年。
书法创作过程,即从造型上对古代作品进行分解后再依据一定审美观念进行综合创造的过程。整个过程的训练异常艰苦,要经受寂寞、孤独和自我强制的重复训练,方能达到至境。为达到书法的至境,增军是作好准备的,他对艺术的真诚、执着和毅力,使他在隶书创作上冲破了种种关隘,实现了别开新面的夙愿。
增军的书法,为隶书创作提供了一个新的审美式样,他与当代其他隶书高手有不一样的地方,他的就是他的,且与历史上所有的大家风貌都有区别,而这一点正是他走向老辣,走向成熟,走向开派人物所具备的最重要的特征。他追求高古,他追求朴拙,他追求厚重,他的作品把这些要素进行了天衣无缝的糅合。
增军认为,隶书创作是最传统的“黄土艺术”。黄土艺术绝不是单一的,它可以生长出树木,可以生长出鲜花,可以开辟出江河,可以耕耘出原野,在春夏秋冬的更迭中,它变化无穷:春天,万物萌发;夏天,山花烂漫;秋天,果实累累;冬天,银装素裹。所谓隶书的“蚕头燕尾”,仅是它某个季节中的几朵鲜花、几片绿叶而已,绝不是隶书最本质的东西。如果把隶书仅看作是“蚕头燕尾”的书写,那就是书家限定了自己的思维框架,那就是缺乏大文化思想和缺乏深刻的历史知性的一种表现。
增军不是书论家,但是他在书法创造中诞生的星星点点的闪光思想,都具有探索新路的重要意义,也是他的书法艺术富于深度和高度的宣言,更是一位严肃的书家,对发展和创新书法艺术所应抱的态度。


增军的书法篆刻多次获奖:1996年获首届全国扇面书法大展金奖;同年,又获第二届全国楹联书法大展银奖;2002年获第四届全国楹联书法大展全国奖;2008年,获第九届全国书法篆刻展提名奖;2009年获第二届全国隶书展提名奖;2009年获翁同和书法提名奖;2011年获第十届全国书法篆刻展提名奖;2012年获第三届全国隶书优秀作品奖。
因得“提名奖”最多,他谦称自己是“王提名”。一方面他积极参展;另一方面,他又把获奖看得很轻。他说,能不能获奖?是检验笔墨能不能追随时代的一个测量器,我获奖,起码说明我在书法的疆域中没有停滞不前,而是在不断地开发探索。
增军的印,与书法有着同样大的影响。其印所探索的方向,则是和他的书法是一致的。他曾在一个火柴头上刻下6个字。他认为印面篆刻是入神龙于指甲,缩寻丈于方寸。是小中见大,象中见道,微观中大千,方寸中见变化的艺术世界。从文化学的角度看。篆刻的体量远不如寻丈的摩崖刻石,分量上也远不如钟鼎之类的千钧重器,但却能和它们等量齐观,有同样的文化价值。
增军制印,走的是吴昌硕、齐白石一路,苍朴、高古、老辣,在用笔上、结构上,显得无比自由,不加任何掩饰,显露出未加斧凿的笔力。整个印面不再限于小小的印文世界,而是通过印面的整个构成,成为一个可以无限伸展的空间。他所刻的“脚力尽时山更好”,“张别古”,“虚籁”、“张旭光”、“二悦斋”等等印章,都达到浑然一体的艺术效果,从而使他的印章显得更为博大与雄浑。
增军刻印,不是以刀法而体现笔意,而是以“刀的趣味”为主,所以,在他的印中,参差的线形所体现出来的韵律,有如一杯浓烈的醇酒,使人在追循运刀的痕迹中体验出出神入化,不可测及之妙。


增军在几年前曾出过一本书,书的序文是由上高中的女儿所写,其题目是《当日子过最好》。虽是平谈,却道尽了增军为书的本质。生命有多长,日子就有多长,日子有多长,书法的时段就有多长。书法作为一条生活的路,一条事业的路,和增军的生命线或是一样的长。他这一生必须坚定地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把书法当成生活,当成生命。按照他的隶书是“黄土艺术”的说法,那么,他这一生就是黄土地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者。因为有了这片土地,便有了年年的春华秋实,便有了粮食满仓的丰收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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