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真大!
你胆子真大!——有感于当代书坛的批评风气
魏翰邦
【编者按】批评何为?这是值得书法界认真思考的一个问题。书坛呼吁批评,呼吁理性、良知与公正,但书法批评真的开展起来,却又有人视若“狼来了”。他们从狭隘的师门,小圈子的利益出发拒绝批评,他们的名声始终不敢接受来自批评的检验。他们要的是吹捧、是阿谀,他们的名声就是建立在虚假吹捧的泡沫效应之上的,因而书法批评自然就成为他们的对头!而一批帮闲者和所谓“正派的理论高手”更是扮演了批评杀手的不光彩角色。当代书法批评之所以长期难出重围,正是因为帮闲者和伪道德家们的混淆视听。有一种现象值得关注,即批评标准的混乱,面对批评———即使是真正的批评,也会遭逢打着学术公正旗号的伪批评的围攻,而一些虚假的批评则得以大行其道。批评的无序导致批评的无中心、无是非、无权威、无标准,在这种背景下,不仅批评的有效性被消解,而且批评的沟通渠道也被堵塞。批评家与书家之间不是在批评与反批评之间搭建理解———交往的思想平台,展开对话,而是将其推向异化,并为正常的书法批评戴上种种莫须有的帽子,进而否定书法批评。有一种论调是颇有代表性的,其曰:“当代书坛乱糟糟局面的形成,虽是由诸多相互冲突的因素造成的,但很多冲突,大抵是由理论研讨,尤其是书法批评所引起的。正确的批评也会生‘乱’,像锻炼身体时,偶有失误,造成了小的损伤,但能迅速愈合,身体会向健康的方面发展,也可谓是一种‘进步’。不健康的批评,如果人们不能立刻辨清,就像小的脓包,不早剔除,就会迅速将感染区域扩大,甚至会危害人身。那时,就会让你很伤脑筋。批评这种方法,一旦占据了阵地,尤其是让‘清代师爷’式的人物利用起来,那么,真正的‘乱’就将开始了。”(抟庐语,见《中国书画》2003年第11期《美术图书评论》副刊)
在这篇似通非通的文字中,书法批评被彻底否定,因为“正确的批评也会生‘乱’”,而“一旦批评这种方法占据阵地”,后果将更为严重。由此,成也批评、败也批评,批评是“乱”的根源,结论只能是取消批评!
谁会利用批评呢?这里暗含一个不易道破的障眼法。而按其逻辑,又何尝不可以说,对正确批评的“罗织经”,一旦“为苟利财帛、为人所利用,尤其是让“清代师爷”式的人物利用起来”,真正的“乱”就开始了?
像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一样,书法批评本身也是一把双刃剑,因而无论假借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无法取消书法批评的合理存在。至于对批评之正确和不正确的裁定则不是能以符合哪些人的心愿和由哪些人来进行,而必须验诸书法界的公众舆论。
因而,批评不仅不能取消,反而要大力倡导,使书法批评占据阵地,倘如此,书坛不仅不会“乱”,反而会走向治。而我们在指陈书法批评的各种积弊时,是否也应该对来自批评之批评的种种混乱无理性加以省思,并展开对批评之批评的批评?
魏翰邦《你胆子真大》一文深刻触及到书法批评这一怪圈,读来令人深思。热诚欢迎广大读者、理论家、书法家就书法批评问题畅所欲言,指陈时弊,踊跃赐稿。
“你胆子真大!”如此话语已经成为书法界乃至整个艺术界,对待正常批评的习以为常的不正常语言,这种不该在书法批评领域出现的语言成了一种流行语,听着好生别扭,总觉的像打家劫舍的行话。谁说了真话,谁说出了书坛的种种不合理,谁指出了艺术作品和艺术家的不足、缺失,谁就被众多的人惊呼着指责他胆子大,敢挑战权威,谁就被人们指指戳戳,被猜测此人是否与某人有仇、有过节、有意见分歧,是否在某人担任评委的某次展览上没有获奖、入选。如果没有以上泄私愤的嫌疑,那就被指为无知或心理变态,这就是目前我们的书法批评现状,令人哭笑不得的现状,令人无法谈起的现状。
其实,说真话的人胆子未必都很大,像我这样的人就天生胆小———特别是看见发横使蛮的,避之惟恐不及,血压升高、心跳加快,害怕得不得了。但我天生又不会撒谎,也不会恭维人,说出的话都是我要说的想说的,是我的真实感受,说些真话似乎是自己的自然权利,根本没想过或不想什么胆子之类,也不想惹是生非。我所知道的一些能写批评文章的好手也都是谦谦君子、文弱书生,都不会发横使蛮,甚至胆子很小,就是这些人写得文章往往被指为胆大妄为,你说这书法界怪不怪?
说写书法批评文章的人胆子大,无非就是批评者批评了主宰书坛的权威人士,批评触及到了书坛权贵们的利益,指出了书坛种种不合理不公平不学术的现象,论及到了各式各样的虚假虚伪和谬误,他们真诚地热心地写出了很多人不愿不敢不能写出的文章,是由于他们不忍心书法一步步地走向彻底衰落。
人们让人家权威惯坏了,害怕失去权威,总要制造权威、维护权威,生活在权威的保护伞下才心安理得,拾着别人的牙慧,像着别人模样,才感到心里温暖踏实。其实,学术、艺术上根本就不需要权威,只有合理与不合理。合理的取之,不合理的弃之。学术和艺术是争论、辩论、探索和实践出来的,而且是不断变化、发展和创造着的,不是什么权威规定、指定出来的。我们被权威们害得还不够苦吗?“文革”那时,无知充当权威,多少有良心有真知灼见的学者被搞臭搞倒,这教训还少吗?从这几十年书法艺术的学术与艺术的争论上看,也不乏权威们的误导。
批评所谓的权威和处在书坛强势地位的人群,是基于批评者的艺术良知和公正公平心,俗语说:路不平众人修,子不教旁人管。批评并不是跟谁过不去,出谁的丑,并不是要搞倒谁,难道大家还不知道,这早已不是“要将某人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使之永远不得翻身”的年代了,真理是越辩越明的,谁还把谁能批倒?要说批评者挑战什么权威,那都是无稽之谈———批评者只有一腔热情,几行文字。说真的,那些胆子大的人,都是些真诚的人,有热情的人,不会弄虚作假的人。他们批评了什么,揭露了什么,完全与个人恩怨无关。赫伯特·曼纽什说的:“艺术家需要批评家,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他的作品获得批评家的议论和批评更使他幸福呢!”这话说得好,我一直认为如果一个人的作品被别人批评是一件很荣幸的事———胆大者揭了你的短,是看得起你,如果一个人的作品连别人提起的机会都没有了,一点都引不起别人的兴趣,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权威,大地方有大地方的权威,都是动不得的,一旦触动了权威,即使权威们不找你算账,那些权威们的学生子弟故旧友好,那些没有权威指导依靠就过不下去的人们,就可将你斥责得体无完肤、心神不宁、寝食难安。那些胆大者指出一些弊端和不良风气,尖刻的话语往往刺激着患有顽疾的人的神经,对号入座的人不在少数,何况中国自古就有尊师重教的好传统,自古就有为尊者讳的习惯长辈、老师岂能指三道四议论批评?你指出他们的不足、缺点,等于出他们的洋相,我岂能与你善罢干休?那些权威们是爷、是神仙,只能供着,哪能容你任意指点!这使我想到了“学术专政”。这些年有点思想、有点学术意义、有点深度的批评文章一发表,必定引起书坛议论纷纷,各种文章一古脑儿地抛将出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辱骂的,指责的,讽刺的,攻击的,造谣的,暗中射冷箭的,牛头不对马嘴的,歇斯底里地护短、狡辩的文章是占绝对多数的,有另一些胆大者实在看不过去,发表一些声援的文章,就算是所谓的争鸣中最亮的亮点。这样有一点好处,你可以很清楚地看清这些匆忙上阵者的面目和水平———他们不说,你还真弄不清他们对书法艺术的认识有多深刻,也弄不清他们的人品有多高,更弄不清楚他们有多无知。就如一些大学的知名学者教授们,如果他们不逞能跨学科在书法领域里很外行地搞评论,你还真不知道他们学问到底有多深?你还真不知道他们的学术对书法艺术有多大帮助?这些人才是真正大胆子,他们的言行为那些胆大者的文章提供了很好的注脚,中国的书坛就是如此地滑稽可笑。
一些人胆子大,纯粹是因为被权威们的所说所作所为,弄得不得不澄清一些事实,当代书坛大权威小权威充斥着大城市小城市以及乡间村里。有权说了算,有名位说了算,年龄大的说了算。因为是权威,他们就可以信口雌黄,说话不负责任。
在中国书坛,不需要胆大的,不论发表言论还是进行创作,没有人说三道四,大家心照不宣,相安无事,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互相抬举着、吹捧着,扬着名,口袋里进着白花花的银子。一旦有人说出了不同意见,形成了文字,没有哪位被批评者是省油的灯,你就会轻而易举地成为别人的靶子,被别人射着,被别人躲着;你就会连累你周围臭味相投的哥们儿,你就会被那些当权的书法权贵们拒之千里之外,视为异端和另类,这就是胆大的代价!试想,在书法变成获取银子和利益的手段后,胆大者的批评文章就是拆别人的台,断别人的财路———不急不疯不乱咬才怪呢!人家辛辛苦苦利用各种媒体、场所造就的名声是换取利益的,明眼人不说,谁能知道他的水平有多高?再说了,拿银子换作品的又有几个是明白书法的?胆大者揭短指谬人家不跟你寻仇就属万幸了,就该谢天谢地了。书法界已成了名利场,已不是心灵的净土了。有了银子谁还顾及什么脸皮、道德和良知呢?而更大的代价是,中国的书法失去了判断艺术水平高低的标准,甚至高低标准被颠倒过来,混混沌沌,迷迷糊糊,分不清,辨不明,谁都可以充当内行。任你胆子多大又能怎样?你还能呼唤出什么真正的书法批评?
你胆子真大!
书坛让我这个边缘艺术家感觉很冷.......
你胆子真大!
俺也曾经“梦想仗剑走天涯,”看完此帖就有一种白他妈扯的感觉你胆子真大!
下面引用由朝花夕拾在 2006/01/25 05:28pm 发表的内容:.........中国的书法失去了判断艺术水平高低的标准,甚至高低标准被颠倒过来,混混沌沌,迷迷糊糊,分不清,辨不明,谁都可以充当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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