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雀园主人 发表于 2007-9-28 16:57

展览应为书法艺术的时代特征画像

                      展览应为书法艺术的时代特征画像

                              招雀园主人

    书法艺术的星空,因为有了王羲之、颜真卿、苏东坡、米芾、王铎等耀眼的群星,才显得璀璨夺目。今天,我们可以从他们留下的书法作品和书论中领略中华书法艺术的无穷魅力和奥妙。
    由于书法艺术的流传不同于其他艺术,它不象文学作品那样可以通过典籍一版再版,流传千百年而不改其内涵。今天我们除了在博物馆里一睹极少古代书法作品真迹外,只能从历代的刻帖、刻石中去瞻仰更多历代书法艺术的芳容,但无论怎样精工的刻石、刻帖,其给欣赏者带来的心灵的震颤和愉悦与原作相比都会大为逊色。
    历史上许多优秀的书法大师,因作品流传稀少而暗然失色。还有些人书名极盛却无作品流传,后人只能从其片言只语的书论中去体会其作品的模样。更有甚者,既无作品传之后世,也无书论见于典籍,只留下一个空空荡荡的名字在书法史上闪烁。
如果当时有摄影技术,象《兰亭序》这样的书法典范就可以原样保存下来,唐皇帝也不会劳神耗力地让那么多人去双钩、临摹,后世人也不会为神龙本、定武本孰优孰劣争吵不朽。现在,我们每个人手中也都可能会拥有一本与《兰亭》真迹纤毫必似的学习范本,而不用再去为选帖大伤脑筋。
    今天,科学技术日益发达,任何书法作品都可以很不费力地用照片的形式加以存放,我们没有理由不利用现代技术,把我们这个时代丰富多彩的书法艺术保存起来,供后人评判。
    一位西方哲学家这样说:“艺术家的产生,连同他产生的全部作品,也不是孤立的。一个包括艺术家在内的总体,比艺术家更广大,就是他所隶属的同时同地的艺术宗派或艺术家家族。…….到了今日,他们同时代的大宗师的荣名似乎把他们湮没了;但要了解那位大师,仍然需要把这些有才能的作家集中到他的周围,因为他只是其中最高的一根枝条,只是这个艺术家庭中最显赫的一个代表。”
    书法史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会越来越丰富,那种艺术品随历史的沧桑销声匿迹的遗憾会越来越少。
    书法艺术在古代通过山野聚会、尺牍信札、馈赠把玩、厅堂悬饰等途径得以传播发扬。今天,书法逐渐从艺术和实用兼具的性质向纯艺术转化,古代书法艺术传播的方式逐渐弱化,书法展览成了传播弘扬书法艺术的主要形式,展厅成了书法艺术的主要展示舞台。各类书展中的展品也将会作为反映当今书法艺术的主要成果遗存下来,为后人评说。
    书法展览应该成为一座自然状态的原始森林,而不应是一片被精心修剪过的人工花园。应该在展览中给予当代各种书风、流派一席快乐生长的自由地带。当我们观看展览时,就如漫步春天的山野,杂花生虬枝,间有枯枝败叶,也会感受到勃勃的生命力涌动其间。这种艺术给人心灵的愉说感可不是那种整齐划一的街心花园所能带来的。试想如果没有峭拔冷峻的《郑文公》《龙门二十品》等魏碑名作同台劲舞,而只有“二王”妍媚书风唱独角戏,作为中国书法艺术颠峰时刻的魏晋书坛是不是显得很苍白单调。
    展览操纵者(包括策划人、主办单位、评委)应该是原始森林的“护林人”,而不是操剪随时准备铲除“异己”的“花匠”。梅、兰、竹、菊固然名贵,怪花异草亦足可珍,都需要精心呵护。护林人的责任是保持林子的原生态,花匠的职责是让花儿们按照自己意志生长。同样,如果书展评委们没有繁荣书法艺术的责任感,有的只是“生杀大权”在握后的自我满足和膨胀,那么展览的意义无形中就先打了折扣。
    展览展出的作品应该是作者心灵独特感受的自然流露,而不是争奇斗巧的技术制作大比拼。为展览而创作,即使彻夜挥毫,呕心沥血,也难创作出打动人的书法艺术。丈二巨轴、杂色拼接、精美纸张、成群印章尽管能为书法作品增色添彩,但这些离书法艺术的本质相去甚远。如果说这些形式制作也能给人以震动的话,也只会是那种打破“吉尼斯纪录”如赤脚在火碳上行走100米、一个有着5.46米长辫子的女人等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而不是书法艺术给人带来的心灵上的震颤和愉悦。
    我们这个时代,思想是如此的解放,艺术生长的环境是如此的自由,书法艺术也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流派纷呈,百花齐放,书法艺术的时代特征可谓丰富多彩,书法展览理应准确反映这一五彩缤纷的时代艺术画卷。为当代书法艺术画像,展览是最好的画笔,只是这画笔要由高明的画者来操纵,否则,即使是风情万钟的绝代佳人王嫱,也会被心术不正的毛延寿描绘成面目单调的“丑女”。
                                     (2007年1月31日于招雀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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