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论中国大陆电影

狂草王

作者：中原王钝
　　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我心情相当沉重，因为近二十年来的大陆电影，实在太次毛，一个词形容：又臭又贱。
　　说其臭，乃是内容千篇一律，情节平淡无奇，不是谈情说爱，就是鸡毛蒜皮，崇洋媚外不休，娇揉造作不己，浪费钞票无数，恶心人民十亿。一般的臭尚可容忍，但臭得很，臭到极点，臭的发贱，就不能不说了。大陆电影之贱有两种，一是露阴癖型：总喜欢把现在己消失的历史上的丑陋落后的东西拍给外国人欣赏，使那些本就对中国知之甚少的老外误以为这就是中国今天的现实；一是性自虐型：最喜欢编造中国女人和外国男人（白种）的爱情故事，林林总总，不胜枚举。正是这群长了一副贱骨头的编剧和导演，生产了一部又一部残害民族精神的电影贫铀弹，就象带毒的奶酷，谁吃谁中毒。
　　拍电影为了什么？傻瓜也知道，赚钱和娱乐，能具备这两点，无疑就是好电影，除了这两点，地球人还知道电影做为一种艺术形式和大众传播媒介，还有个宣传教育功能。宣传教育什么？宏扬民族精神，塑造民族形像，提升民族自豪感。大陆电影不景气，原因很多，剧本差，投资少，技术低，都是说的过去的理由，便随着经济发展，这些硬软能够并且己经在逐渐改善，遗憾的是软件——编导们的观念，思想，民族意识——跟不上，大陆电影要发展、繁荣、独领世界风骚，必须全方位提高。当务之急，就是软件的提高。换言之，就是将电影的宣传教育功能扩展至最大化，五六十年代的大陆电影是这么做的，可惜政治色彩太浓，太明显，限制了它们走出国门，走向世界的步伐。这一点很容易理解，正如我们不会让那些高呼资本主义万岁的电影在中国剧院上映一样，西方自然也不充许赞美歌颂***是多么伟大英明的中国电影在他们国家抢夺观众的眼球，由于意识形态，价值取向的不同，人家也未必喜欢看。在全球化的今天，一国的电影要进军世界市场，必须彰显民族性，记不清那位大人物说过：凡是世界的，必是民族的。民族性也有好坏之分，你若一个劲彰显坏的一面，有意思也变成没意思了。眼下的现实，大陆电影正越来越失去宣传教育功能或者是努力向卖弄坏的民族性方向发展，这是倒退，历史的倒退，谈不上与时俱进，更谈不上与国际接轨。与此相反的，美国、欧洲、日本、韩国的电影正变本加利地突出、强化电影的宣传教育功能，拼命地甚至于无中生有地鼓吹自己好的民族性，电影俨然己成了他们打扮形象的上等化装品，制造民族自豪感的超级膨胀剂。
　　拿美国来说，每年都要推出几十部大制作的新片，战争、爱情、武打、科幻，种类繁多，应有尽有，有目共睹的是，既便不是全部，也是大部分片子里都在或多或少，或露骨或含蓄地宣扬美国是多么民主自由人道，美利坚民族是多么勇敢、智慧、高贵，一句话概括，美国正不厌其烦地通过它们的电影把自己描绘成世界的楷模，地球的保护者，人类的大救星。在空军一号里，美国总统成了大智大勇奋击恐怖分子（前苏***）的超级猛男；在《兵人》里，美国军队于2019年将上海轻松占领；在《火星计划》里，一个美国白种男人被类似上帝形象的人类先祖选为延续人类生命的唯一火种；《拯救大兵瑞恩》，任谁都会为美国政府及美国士兵的人道主义情怀感动。例子很多，此处不再一一敷述。我只想说美国电影的主要消费群体是那些涉世不深，思想认识尚处于塑造期的青少年，其危害不言而喻。美国佬虽没有拿着刀枪直接砍杀我们的肉体，却实实在在用电影这门大炮轰击着我们的心灵，而做为还击武器的中国电影都在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为什么中国人就不能在中国电影里以伟大高尚的人类正义与繁荣未来的救护者形象出现呢？这恐怕不是钱多钱少或拍摄技术高低的问题，压根就是大部分中国电影业者认识水平的问题。
　　跟美国比可能有失公允，人家多富，咱多穷，人家多先进，咱多落后，不在一个起跑线上，比个什么劲？那么韩国总可以做比较吧！韩国地不足十万平方公里，与江苏省相当，人口四千七百余万，只有山东省的一半，经济水平高些，和我台湾省相近，就是这么一个弹丸小国，拍出的电影足以令大部分有廉耻的中国编导上吊自杀。韩国电影近几年在中国上映的不少，在此我仅拿两部以历史做背景的说说。《飞来舞》，故事设计在元末，那时朝鲜半岛还是中国的一个省(征东行省)，朝鲜民族同汉民族一样处在蒙古人的残酷统治下，一个韩国青年，练就盖世神功，不但跑到大陆打败了甘为蒙古走狗的汉族男人，赢得其妻芳心（两人少年时相爱），更视死如归地袭击蒙古军营，大胜而去。当时有广告说这部爱情动作片堪称东方的《泰坦尼克号》，是不是这样，我不做评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韩国编导深得美国同行的真传。在《飞》片里，先后出场的几个中国男人，无论是甘为蒙古鹰犬的刘家父子，抑或忠义护主的老仆，无一例外都是以奴才的身份出现，而韩国人，女子美丽善良贤淑，男人英俊勇武正义。今年推出的又一部韩片更不了得，韩国男人再次与蒙古人大战，而中国人，从公主到平民百姓，竟皆成了柔弱的必须靠韩国人保护才能生存下去的可怜虫。试问，看这种片子，韩国人怎么不心情舒畅，志气大长？说一两部电影就能全面提升民族自豪感，在国际上塑造正面的民族形象，未免言过其实。但韩国人的民族自豪感，附带着对中国人的侮辱、蔑视，因这两部电影而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却也是不容置疑的。
　　话说到这里，不能不提一下《英雄》，《英雄》与《武士》在上映时间上几乎同时，且都是古装武打片，在投资规模、拍摄技术、编导演名气诸方面看前者都比后者强的多，但在内涵、意境上，两者则颠倒了个，如同大学生与小学生的差异，人家韩国的“武士”都已经拯救中国于水火，高举国际主义救弱扶老的大旗扬威于四邻了，我们的“英雄”却还在窝里斗，中国人与中国人打的不亦爽乎。感觉非常糟糕，为什么人家小小韩国的编导可以胸怀过去和未来，眼放地下和天外，我堂堂中华大国的编导反而鼠目寸光呢？很明显，我们的编导严重缺乏一种民族膨胀意识，甚至恰好相反，他们怀有强烈的民族自卑情绪。不独是这群编导，许多普通人也是如此，《武士》一片的汉文字幕应该出自中国人之手，但他却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将“朝鲜国王”译成了“皇上”，近代以前的东方世界只有一个皇上，即中国皇帝，无论朝鲜还是日本，抑或越马菲泰，他们的最高统治者均是中华帝国统治体系内的二级人物，名之曰“蕃王”，这个“皇上”的错译，等于是否定了过去两三千年的历史事实，给人的感觉，似乎朝鲜（今日的韩国）从来就是与中国对等的国家，误之甚者，莫过于此。
　　中国电影要达到国际水平，必须向美、韩学习，学习他们以电影做武器塑造美好民族形象的技巧和热情。当然，除此之外，还要学习它们对民族电影的支持手段。韩国政府用强制方式保证国产电影在国内上映档期的配额，提供税收优惠，并年年拨出巨额专款资助20部国产电影的拍摄，效果极好，这些都值得我们借鉴。中国的电影厂不少，成绩却不怎么样，国家完全可以多裁并些，集中人财物，只求质，不求量，每年搞出两三部精典之作。随着国力日渐提高，逐步加大对国产电影的资金扶持，何愁业绩不著？文化发展需要自由的空间，电影繁荣同样需要自由的空间，前几年，姜文拍了个《鬼子来了》，结果被有关部门禁止放映，听报上说内容有点不妥，至于怎么不妥我没看过便无从知晓，但我认为只要不反党反社全主义，只要不公开宣传色情迷信，尽可以让电影业者去编、去拍、去演、去放映，那怕拍第三次世界大战，拍中国人在日本东京搞大屠杀，也无所谓。中国人性格内向，几千年来，在政治、外交、军事、经济、文化等等方面都表现出了强烈的内敛性，内敛的结果便是谨小慎微，瞻前顾后，怕这怕那。1998年，日本搞了部《自尊》，公然为侵略战争翻案，将甲级战犯东条英机描绘成民族英雄，把南京大屠杀诬蔑为中国人的胡编乱造，日本人可谓无耻无畏到了极点，它们怕什么？什么也不怕。美国人也无所畏惧，它们敢想敢拍，我们中国的电影业者就是要学习它们这种精神。我这么说并不是鼓动谁去象日本那样为了政治需要、民族自尊而任意胡扯。中国拍科幻片，没有美国那样雄厚的资金，先进的技术，但拍历史题材却绰绰有余，我们无需像韩国人、日本人那样在一片灰暗的历史中后天地制造光荣，我们的历史本身就有许多世人皆知的闪光点，像汉武平匈奴，张塞通西域，卫满建朝鲜，徐福造日本，拔都征欧洲，郑和下西洋，等等等等。做个假设，如果张艺谋以拍《英雄》的劲头去拍上面任何一个故事，其结果都比《英雄》强的多。
　　一部电影好不好，就是看能否给最广大观众带来娱乐，能否赚得一捅又一捅黄金白银，能否在潜移默化中将自己的民族感情诉求根植于世界观众心中。我希望中国能生产出这种片子，越早越好，越多越好。
　　言犹未尽，下回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