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艺公社

 找回密码
 快速注册

快捷登录

搜索

正在浏览本主题的会员 - 2 在线 - 0 会员(0 隐身), 2 游客

  • 只有游客在线
楼主: 网站编辑

【名家近况】汪为新(2011.1)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10-12-31 10: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0-12-31 12:35 编辑

——作品欣赏(书法)——




【汪为新文库】

今生读过的和想读的

文/汪为新

我经常倚靠在我的书房里的四角椅上,到时,太阳可以斜斜地笼罩半个书房;因为我居五楼,楼下面的一切是能闻而不能视,能见的大约只有南窗桌前这缕到晌午得见的可以注射到我体中的阳光,也成了我阅读之所求和所弃、快适与弗悦的见证了,随同妻到时在里屋轻唤我的声响,如同我每天的起居节奏,日复一日。

阅读是取长补短的有效之途,可以随着我的年龄增长而不断取舍,清晰的越来越清晰,混屯的越来越混屯,一知半解的永远一知半解;这使我怀疑台静农,他十二三岁时读李白《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肯定也是囫囵吞枣的,至于最末的那句“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我更是到很晚才知道“金谷”是晋朝石崇的园子,而石崇是一个好斗富的卑劣贵族。

在我少时,父亲常教导我要“闻鸡起舞”,父亲是一个严肃且古板的人,话语既多却不冗赘,因为家就在学校,学校离乡村很近,鸡犬之声相闻,对 “闻鸡起舞”或“鸡鸣桑树巅”都有独特的理解,后翻阅《晋书》见其中对祖逖有“轻财好侠,慷慨有节尚,每至田舍,辄称兄意散谷帛以赒贫乏”的记载,才知道祖逖这个毛头小伙竞然有孟子所说的己饥己溺的襟怀,也明白大家对“闻鸡起舞”所偏爱的另层意义。

与书画结缘至今,阅读陪伴我在自娱自乐中消磨诸多时光,书画如今是我的职业,每有润笔,喜笑颜开之余倒觉得阅读其实是最不世俗的,它可以冷眼旁观这事态一切。尽管书画上常有放翁那种“老子尚堪绝大漠”的理想,而在阅读古人时,那份豪气在宁静中慢慢消磨 。有时又心想那种天天云游的古人吃喝什么?左传成公二年中不也有句话“人生实难”,甚至陶渊明临命前的自祭文也拿来当自己的话,人这一辈子里面着实弄不清楚,自生到这个世上到底是你役使了世界还是被世界役使。

我还见过一位老先生书评里载过《银论》(或叫《新增银论》),我查了一下网上,这应该是光绪九年前的书,有意思的是谈到外币的说明,如西班牙币标记图案,有这么一段话:“其左边烛台腰下处,必要有此鬼字。”原文更有意思:各般银样要留神,着意推求假与真,莫道识银夸口角,天师犹恐遇邪神。边栏第一须明辨,花草原同鬼字分;问君鬼字与花草,纯熟阴阳贵认真,尖细更兼粗与大,这中诈伪要留心。须知色水人难辨,润泽鲜莹眼界分,淤暗浮光皆伪造,时时记念不离心。
         
我只以为当今世界有假币,因为时空在科技面前显得狭小而短促,其实在利益面前,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此外我也为今日那些造古书画、古董者“鸣冤”:“你看他们哪有这本事,这是古人造的假。”

《银论》是本不入流的书,但是其中一些辨别的经验,也通用于其他领域。

在南方的一个古刹,本是马祖道场,洪州禅发祥地,因为方丈是我的好友,他把我一人安排在藏经楼毗邻的小屋住下任我翻检书橱,我抄录了《元史·卜鲁罕皇后传》里面一段记载:“京师创建万宁寺,中塑秘密佛像,其形丑怪,后以手帕蒙覆其脸寻传旨毁之。”这指的是欢喜佛,所谓“多人与兽合”、“人兽交媾”到中国庙里时竟然是因“淫风大甚”而遭毁,好象显得太愚痴,这么一来,欢喜佛的哲学意义、历史意义及讽世意义荡然无存,留下是对东汉桓帝时期武梁祠石刻伏羲女娲人首蛇身的无限遐思,“天人交感”是艺术与民间文化的一种存在意义,怎能说毁就毁?

在北京因为前些年搬家太多,很多手抄的读书笔录不能聚集在一起,就象我现在的思绪散乱,与我回忆的次序颠倒有直接关系。也象我再面对原先住过的和平街北口,或五年前呆过的宋庄,物非人非、栖栖遑遑的感觉,楼房已经拆尽,我常常冥想这一切,为什么忽然变了?丰子恺先生说的好:“这好比一脚已跨上船而一脚尚在岸上的登舟时光,我们还可以感觉到陆,同时已可以感觉到水。”——这应该是幸福时光,可在今天我住在高高的楼房,出门有私家车的人时时留恋起昔日光景,就是因为丢失了的回忆再捡不回来,而且青春也已不在。

那时候手里有一册《浮生六记》,薄薄的里面还有林语堂的序,主人公“芸”在林语堂看来:“我们似乎看见这样贤达的美德特别齐全,一生中不多得。你想谁不愿意和她夫妇,背着翁姑,偷往太湖,看她观玩洋洋万顷的湖水,而叹天地宽,或者同到万年桥去赏月?而且假使她生在英国,谁不愿陪她参观伦敦博物馆,看她狂喜坠泪玩摩中世纪的彩金抄本?”是啊,这种雅人高致的样子那怕裹了小脚也让我颠倒得不能自休。

然后是知堂谈吃,周作人先生能从故乡的野菜谈到带皮的羊肉,从臭豆腐谈到萨齐玛,这是一个对绝大多数人来讲都是馋而欲滴的话题,与美味打交道比起与学术论,后者难免玄远,也难免枯燥,况且因为这周氏弟兄,一个长枪短剑,一位和风细雨;受腻了他们文人之间相互褒贬,还不如来点“谈吃”或别的什么,实在要换口味,还有与他们同时代的满身才气的俞达夫以及忧郁和浪漫无边的诗人们。

常说不朽有三种,居第一位的是立德,有人说读书人的思想离不开儒道释:有的人儒而兼道,或阳儒阴道,有的人儒而兼释,或半儒半释,有的人达则为儒,穷则修道,梁漱冥先生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儒家,一身坚贞不屈,唾弃阿谀逢迎,而对当下来说这尤其是难得的一种立德。

还有一个怪人是辜鸿铭,我从张中行先生处见到张先生著的《负喧续话》,里面提到他在北大当学生时吴伯萧告诉他的,一次,听两人讲演,先是辜鸿铭,用英文讲,然后是顾维钧,上台说:“辜老先生讲中国人,用英文,我不讲中国人,用中文。”后来一个叫温源宁的人用英文写了评价辜氏的文章,翻译过来:他脾气拗,以跟别人对立过日子。大家都接受的,他反对。大家都崇拜的,他蔑视。——就是这种自相矛盾,使辜鸿铭成了现代中国最有趣的人物之一。

相对书画来讲,我可能太熟悉之故,也许是职业使然,我更喜欢书画以外的近代人物,在日后漫长的生活中,也许还是我喜欢的这些人和事陪伴我走过日后的路,也许哪天我又有了新的思想,而选择了与绘画毫不相干的思考。因为还有许多未知的阅读,使我至今未能清晰地表达我所能表达的全部,但阅读的确是我在绘画惊喜之余的意外。也因为有了许多未知的遐想,所以我这两年收罗的西方思想的书籍与阅读思维尚未打开,如《路德维希·费尔巴哈与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海德格尔的《诗、言、思》、布克哈特的《君士坦丁大帝时代》等等,对我来讲,空白的区域很多,阅读也是一个不断调整的过程,尤其对我这种仅仅以读书为乐趣的人来说,大部分吃的是奶,而挤出来的是草。

况且我现在书房的窗户已经用窗帘遮住,中间还用白纸间开,因为我的眼睛已经见光既泪,我已将桌子换成了大画案,而平日所有的书籍都移至卧房或别的地方了,等到哪天老了,画笔也拿不动了,再把这些书籍移回来。
书法002.jpg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0-12-31 10: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0-12-31 12:50 编辑

——作品欣赏(书法)——





【汪为新文库】

山中心情

文/汪为新

一个人飘然地独处,你可以忘却尘间的闹,忘却人世间的恩怨无常是是非非,你毋须在意你身处哪座山,哪片树林,山风吹过来掀起你蓬草似的头发,你可以把自己膨胀成比青藤还邋遢比拜伦还贵族的俏儿,也不妨装个疯卖个傻,你再不必在意数日没刮胡子了,你尽可光着身体去沐浴那远远的树梢里透过来一束五色的光——管他是暖还是凉。在澄静和冷峭里,和着风信口诹个曲,也不管是跑了调还是哭出来的,

看着自己的身影幻出各种诡异的图象,象病猫,象不长尾巴的兔子什么的。但你全不顾了。你还可以望天上傻傻飘着的浮云,想着曾经在什么地方邂逅过又稍纵即逝却一辈子印在脑海里的某个病态似的小女孩。什么阿尔卑斯山.普陀山,什么莱茵河扬子江,在这艳丽的日辉中,在懒懒散散的几片树叶里预度秋收的丰盈。什么艺术家.什么名利场,在此,你又想起了葡萄酒的香味。这时明月已在云岩中,该死的,还又忆起那纸和笔来。猛然想起该把这些情景记下来,涂上赭石、花青拿出去换些银子给家里添置些什么。等月影西移,这般情景却又全没了,静极了,绿草里不闻虫鸣,山坳里没了鸟啼,但凉风轻拂抖落零星枯叶,飘飘倚倚洒落在身边,仿佛寺里远远传来了轻击木鱼的声音,又似教堂里星星点点燃着的火焰,愈凭添了一丝凄冷与死寂。而裹在云锦里的月色却雾一般的浊气,使得你于寻求安抚的刹那难得一泻清辉
书法003.jpg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0-12-31 10: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0-12-31 12:51 编辑

——作品欣赏(书法)——






【汪为新文库】

哭笑二道

文/汪为新

据说美国一家博物馆馆长来中国,非常气恼地对媒体说了一段话;“你们媒体爱用‘轰动’这个词,说某某某画家到美国引起轰动,我可以告诉你们,美国自毕加索以来没有人去‘轰动’过。”     

为什么徐渭要骂人?为什么他的诗文画曲把历代的腻子贰臣无道德没人格的骂了个遍?偏偏先生数奇不已,遂为了狂疾。            
朱耷开始还“四方四隅,皆我为大”但到“胸次汩渤郁结,别有不能自解,”便如“湿絮遏火,无可如何,忽狂忽暗”,但最后仍落个“哭之笑之”。  

人周围有“六合”,曰左曰右曰上曰下曰前曰后,现代人与古代人不一样,太看中自己的成功,因此这“六合”用于人即可左右逢迎,可上下逢迎,可前后逢迎,遇事不拗着来,绕着走,且屡试不爽。
   
这世道明白人一看便一笑了之,转不动筋的人欲哭无泪,常言道:“敲锣卖糖,各干各行,”其实我们这些画家,若比了权贵,没有沾着“回避”字样的富贵尊严,比起其它职业来却多了块书生招牌,有“意气方遒”者递上名片一张:职业画家。  
生活中也常常较着劲,乍一看哭笑都是偶发触发的事,其实内中是非判断早已铺垫:你为之哭,即视你软弱不幸,你为之笑反心中有数了,并且不损自己尊严。于是白石老人便有了《人骂我我也骂人》,这个好,我哭我笑看你如何分辨得来
书法004.jpg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0-12-31 10: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0-12-31 12:53 编辑

——作品欣赏(书法)——



【汪为新文库】

观音乎

文/汪为新

一人问应元曰:“观音大士女子乎?”答曰:“女子也。”又一人曰:“经云观音菩萨,勇猛丈夫,何也?”答曰:“男子也。”又一人曰 :“观音一人,而子一男一女之者,非矛盾乎?”答曰:“非也,观世音无形,故普门品述观众身为人说法,既能现众身,则飞走之物以至蠛蠓醯鸡,皆可耳,岂直男女乎?

观音不男不女,亦男亦女,可男可女。

艺术家被质问:“中国画家、西画家 ?”答曰:“中国画家”。问:“中国山水画家,还是花鸟画家,抑或人物画家?”这就出了问题,我不敢说艺术家就必须懂得各门艺术,熟知各种材质,就象说苏轼先生炒菜也讲美学。但倘若艺术家非要以行业来区分,那么金冬心是人物画家?山水画家?梅花专家?塞尚是风景画家?人物画家?静物画家?所以这就进入了世袭圈套,当下常有这种场景:“你师承谁?”这一层意思好象说,我今天是个厨子那么我的儿子也继承做厨子,再进一步说,如果我从事补鞋匠,那我的儿子钉鞋的技术也差不了多少,至于做菜或者钉鞋以外的事便有理由说不懂。一位从事半辈子美术工作的老先生在一次研讨会上就说开了:“我仰不足事父母,俯不足蓄妻子,说实话,我画了半辈子牡丹,这辈子就不想去画芍药。”当然我不敢去质问老先生的这份执着。因为他只声明他“只是个画了一辈子的牡丹”,而没有张扬自己为“艺术家”。现在艺界如蚁穴,画家似蝇蚁,但与中国画家谈西画,谈得通的了了,同样与西画家谈水墨,大都也是你唱你的曲儿,我摆我的姿,谈不上不共戴天,至少也睚眦必报。而梵高、毕加索所以是世界级的,因为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涉及到东方艺术并身体力行探索过。对于那些站在西方文明的土壤上了望东方文化的人我是由衷地佩服,而对于那些站在东方文化的角度去熟知西方文明的我更是发自内心地叹服。

记得有位佛界朋友自我标榜:“读经书使我明理,一切女色在我眼里视为穷极丑怪。”我随即问:“你试过床上滋味吗?”他说:“没有。”倘若没有体会,怎能一棒打死?

艺术家自信的源泉来自对各种文化渠道的熟知,八大山人和达芬奇孰高孰低?太极圈与十字架哪个好?哪个不好?艺术无门派高下,惟有作品优劣。德国大思想家海德格尔对中国道学的阐释,“舞蹈之神”尼金斯基通过他的日记叫喊:“这是我对人类的爱。”他们都是属于世界的。  

王阳明哲学所以在西方盛极一时,《孙子兵法》所以成为近代战争史上的兵家必读,那也是属于世界的
书法005.jpg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0-12-31 10: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0-12-31 12:56 编辑

——作品欣赏(书法)——




【汪为新文库】

故乡行一则

文/汪为新

那是我久别的故乡。很远了,儿时的脚步划过绿色的草丛,而现在,尽管妩媚仍不可掩,但那苍白的石壁间缀着那艳色的红薇在风中飘摇……

被两边道旁簇拥起的高楼遮蔽的是昔日走过的三分鹅黄,七分橘绿。偶尔找回的是怯怜怜的一座小时候频繁走过的石墩桥,俯瞰赣江裏分支出来的禾水河,连着我的思绪忧叹徐徐飘荡。想想那时我独立河滩时有过甜蜜的闲暇,何曾想到过要揭开这轻柔的面纱去走近她?


我记得那时,倚在窗前还能看到隔岸远处星星点点灯火,在清晨沿着那条通往九溪的道,可以走进那片绿,在旁边齐膝的草丛一偎,便可仰望天际缓缓的流云,今日想来那种搂抱大地的温软就象是奢侈的--也是轻盈的。


习惯了城市喧嚣的人是不知道季节轮替,也用不着去清点是春或秋。尤其是北方的城市,干涩地记载着繁华与喧腾。


说也奇怪,竟象是不生在乡下的,可偏偏是生在那片绿丛裹,草的青,花的香以及河水的川流不息。可能太久没看到这样的绿了,这些草,那片绿,这偏僻的道,无不泛起我远离十几年的孩时梦境。我爱花也爱鸟,在这裏有巧啭的鸣禽,走累了和身在草丛深处听他们的歌声--你还能想起比这更惬意的更适性的逍遥。

  
等候着家对岸的风景,这春来应有的消息,我喜欢石阶上的苔痕,败草裏的虫鸣,那水流的喘息和着清脆的夜声--这时候春光早巳烂漫人间,再不需殷勤问讯。
  
可惜我未能在故乡逗留更长的时光,因为这次是祖父在弥留之际最後的嘱托,并借此陪伴父母数日甚至与他们彻夜长叙,我深深自幸又接近人情的温慰,所以故乡之行既带着苦涩也使 P!I(|我多年来难得有机会去咀嚼儿时的记忆。


二零零三年四月于京西上园寓所
书法006.jpg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0-12-31 10: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0-12-31 12:58 编辑

——作品欣赏(书法)——



【汪为新文库】

《淡淡琅园》自序

文/汪为新

至今为止,我没有用笔来记录眼中的自然或别样的景致,偶尔的发发神经都是为了在书画之余消遣其他时间以调节、放松心情,也缓解蕴结肺腑之中的一些直觉,如果要以个人关注来作原稿子的载入,蓊郁之草不若清莹之月,眼见不如心想,观望不如闭目。太始公的厉害,在于游名山大川,然后作文,必有奇气;我未能在脚力上得到理智的匡扶,且讨厌远游,因此在与智者的辩论中不能使之信服。我经常虚拟许多的出行计划,意想沿途风光让自己从惬意转入兴奋。在有限的交游当中,我见到坐禅者安之若素的苦行,传道者队伍当中的煞费苦心,但这些离我很近又是那么的遥远,这些人生当中极其玄妙的东西压抑我天生无拘的秉性,随随便便地高调不若信手拾掇一些别人看不上眼的琐屑的但是属于我的真实。

我本觉得做一个个体艺术家哪怕是在一个空想的屋子里,不用推开窗户,也可以有须臾的浪漫,但是天真的世界里没有柴米油盐供养你的躯体,因此你必须强打精神与世界相互“乞怜”,而无法紧绷一副清高的脸。

里面许多文字是我在长大过程里的局部记录,倾跌时候的无奈笔录。的确,当你无法用绘画或其它来消耗闲暇的日子,随便的放肆或偶尔的自大倒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书法007.jpg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0-12-31 10: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0-12-31 12:59 编辑

——作品欣赏(书法)——




【汪为新文库】

阿谀的妖风

文/汪为新

杜甫在漂泊西南时叹老嗟贫,说些“同学少年多不贱,五陵裘马自轻肥”之类的令人长息的话。杜工部何许人也,怎愿“衣敝温袍,与与衣狐貉者立”,甚而去看别人的脸色?

我是通常在独自一个人的闲静里生出点未名的纷扰,每当长途奔涉去看一个画展,去参加一次集会,总生出一些莫名的感伤来,心底是万分的芜杂,或许这种“裘马轻肥”与自己内心深处各自遥远罢了,只作到剩下回忆的时候,我越发产生愤怒了,其实场上的“表演”又不是冲我来的,我脸上也未必用表情来回敬某些阿谀和假风雅的名士,我有时尽量保持自己一贯的做派,把一张驴脸收起,万一不谨,甚而得罪了名人或名教授,多出来些许的麻烦。


当下的传媒是很发达的,因此对诸多名人的脸倒是熟悉的很,你知道哪些见了应该绕行,哪些见了如视而不见,可怕的是在展厅,内中昏黄的感觉,三五一簇,说一些相互奉承却与展览毫不相干的话,真是“跳梁”得很。时至今日,我不再去这种场合找不快,而且装得很“娇气“的样子,一个人安静的时候,发些火花聊以应景。


我是南方人,又是南方的保守家制生活以至过活的人,对“高门大族”、“名门望族”是很在乎他的血统的,但现实的暴发户让我想起《乐府》里唱的那个曲子:堪笑这没见识街市匹夫,好打那好顽劣。江湖伴侣,旋将表得官名相体呼,声音多厮称,字样不寻俗。听我一个个数来,祟米的唤子良;卖肉的呼仲甫……


9月1日于飨居灯下
书法008.jpg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0-12-31 10: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0-12-31 13:01 编辑

——作品欣赏(书法)——





【汪为新文库】

“古色琅园”
——汪为新书画展自序


文/汪为新

我们在书本上见到许多为人治学的伟大声音: 诸如“尊崇气节,贬斥势力”、 “精神独立” 或“知行合一”……古贤人从阅读中得“静气”“卷气”并以此入画,使得他们作品大都彪炳于史册。而我们的所谓“超越”却在他们的气息面前显得浮躁、急迫与功利,现代人的群情激奋时常遭遇温文尔雅的讥讽——这是真正的存在。

我一直坚信读书与画画同等重要,我自己至今仍处思绪混乱之中,这些都与我阅读的无序有关,倘若有机缘,我会调整我的阅读方式以应对绘画所缺,同时我个人的精神愉悦来自书画世界的贞洁与单纯——这是我通过实践才明白的,但我又是以书法绘画为职业的人,让自己的作品更多的在精神层面走向成熟或许是终身之求!


在当下如果没有精神深处的存在,我们会变得无助或茫然,曾经一度是向上的具有生命力的东西,今天却分崩离析,历史连同我们自己会淹没在烟尘里。“脏水与孩子一起倒掉”不停地重演,使得我们重拾文化的信心变得遥遥无期。


对传统文化的陶冶是交流、唤醒和自我实现的重要途径,从画家本身讲,或许艺术即为体验,只有在忍受严酷的考验的前提下才可能做到问心无愧,而一位讨好顾客或拙劣的画家是不可能得到陶冶的,当然也陶冶不了别人。


愿我的作品能让我的朋友获得清凉,而让我自己聊以自娱。


汪为新于京城飨居
书法009.jpg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0-12-31 10: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0-12-31 13:04 编辑

——作品欣赏(书法)——



【汪为新文库】

口味说辣

文/汪为新

同生在南方,口味天差地别。江西与湖南、湖北以及四川云贵几个地方的人聚一起吃饭,辣椒是必需的,即便是万法皆空的和尚也不例外。历史上有“杀盗淫妄(酒)”,有“望(梅)止渴”,有“三月不知(肉)味”等等,惟独不提辣椒解谗,这说起来也是不公。

其实抱着与吃辣“血战”的人不在少数,因此谈到辣椒,各有表述。

我就因为酷爱,每到辣椒下来,便会收到来自全国各地好友的礼品:有云南的小灯笼椒,湖南的白辣椒,红里透着黄的武陵小尖椒,海南的黄椒,萍乡的野山椒。与朋友分享美味的同时不无得意地显示我这个爱好的独特。直到有一天,一位朋友对我“轻蔑”地说他家的辣椒基本来自空运,就为了新鲜,我倒抽一口凉气之余,对他如此“品位”肃然起敬。

更厉害的是一个关东人,他说一次远途中因为下大雨,箱子里的衣服被淋湿,怕潮气坏了箱子里的干辣椒,一咬牙把湿衣都扔了,回家后辣椒完好无损……

但生在江南的人不一定要与辣椒死缠烂打一辈子,比如江浙人,比如上海人,比如淮扬菜,比如说本帮菜,好象这世上有没有辣椒无所谓,即便点缀,也是那种又大又蠢的柿子椒,看起来馋涎欲滴,闭上眼吃,简直白菜不如。

前几年杭州出了一种辣椒叫“杭椒”,现在还叫卖到全国,我吃过后也不敢恭维。

回想我在杭州学画的时候,一切觉得美妙无比,不想明天生活着落,也不去想“天堂”的日子能走多远,直到一天犄角旮旯猛地跳出来一个女孩让我吓一跳,还当她是“天堂”里的女佣,罗刹大国的女宰相什么的,后来知道她也是江西人,能吃辣,好吸烟,说到吃辣能讲到两边嘴角泛白,说她在每天的基本生活里毫无抱怨,惟独杭州的饮食让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

在当时的美院边上还有一家面馆,老板娘据说是本地人,长的却象澳洲的土著人,但对我来说她就是上帝赏赐给我温饱的天使,在涌金路上,这是我唯一愿去的一家餐厅,就因为在这里可以吃到辣椒酱,而且吃完走时还捎带上一小半瓶回住处,当着老板娘的面带走不花钱的东西,而老板娘竟无怨言,这使我颇为感动。因此我常常去那里填饱肚子,刚开始时,老板娘和小伙计还好奇,奇怪天底下真有这样不怕辣的人,所以每当进门,小伙计与老板娘低声说:“那个吃辣的人来了”。后来熟了,我刚落座,面前便摆上辣椒酱,而后,那位小伙计在我一旁坐下,看我往碗里倾倒辣椒酱的样子,宛若在动物园欣赏动物进食时的那种狼吞虎咽,而他在旁边不停吧唧嘴,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如今在北京生活了一十七年,口味依然不改,好友里有位傅先生,他驻京六年,对京城辣味餐馆如数家珍,我们去过阜城门一带的“老院子”,马甸的“赣江人家”,还有一家矗立一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湘菜馆”、湖北名馆“九头鸟”……而让我常常感动的是他因为身体原因,是属于不能与辣椒“血战”的人。

记得那次去“老院子”,一起的还有中央电视台的鲍“二爷”,他号称身上有辣椒血统,是出名的“辣不怕”,旁边的人起哄,说“老院子”有道菜叫“过把瘾”,相当于烈酒里的“三步倒”,鲍“二爷”说就来这个,上来第一道菜是个普通菜,离“过把瘾”还差好几级,可鲍“二爷”大呼过瘾,“三步倒”果然名不虚传;待到真正“过把瘾”上来,鲍“二爷”才感觉“妄自尊大”得有些早了,几口“过把瘾”后,脸色煞白,大呼告饶。

朋友赫与小多夫妻也视辣椒如命,在一起我们除了谈画就是说辣椒,后来在一次吃饭时小多告诉我爱人,据说一个家庭谁吃辣椒厉害谁便说了算,我大笑,怪不得你们俩见辣椒都有“玩命”的感觉。

还有一次在景德镇画瓷器,本地人把我们号称能抱着辣椒过一辈子的几个人领到一个叫“大青花”的菜馆,一顿饭下来,有冒虚汗的,有拎着裤腰带往外窜的,拿着菜谱当蒲扇使劲拍打的,也有镇定自若不动声色却衣服底下冒虚汗的……
但回到北京聊起景德镇一行,该忘的都忘了,惟独“大青花”一顿用餐,却让大家放浪形骸了一把
书法010.jpg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0-12-31 10: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网站编辑 于 2010-12-31 13:05 编辑

——作品欣赏(书法)——




【汪为新文库】

世俗道

文/汪为新

据说美国一家博物馆馆长到中国,非常幽默地对媒体说了一段话;“你们媒体爱用‘轰动’这个词,说某某某画家到美国引起轰动,我可以告诉你们,美国自毕加索以来没有人去‘轰动’过。”   
  
为什么徐渭要骂人?为什么他的诗文画曲把历代的腻子贰臣无道德没人格的骂了个遍?唉!偏偏先生又数奇不已,遂为了狂疾。   

         
朱耷开始还“四方四隅,皆我为大”但到“胸次汩渤郁结,别有不能自解,”便如“湿絮遏火,无可如何,忽狂忽暗”,但最后仍落个“哭之笑之”。  


人周围有“六合”,曰左曰右曰上曰下曰前曰后,现代人与古代人不一样,太看中自己的成功,因此这“六合”用于人即可左右逢迎,可上下逢迎,可前后逢迎,遇事不拗着来,绕着走,且屡试不爽。
   
这世道明白人一看便一笑了之,转不动筋的人欲哭无泪,常言道:“敲锣卖糖,各干各行,”其实我们这些画家,若比了权贵,没有沾着“回避”字样的富贵尊严,比起其它职业来却多了块书生招牌,有“意气方遒”者递上名片一张:职业画家。  
生活中也常常较着劲,乍一看哭笑都是偶发触发的事,其实内中是非判断早已铺垫:你为之哭,即视你软弱不幸,你为之笑反心中有数了,并且不损自己尊严。于是白石老人便有了《人骂我我也骂人》,这个好,我哭我笑看你如何分辨得来。
书法011.jpg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快速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本站网友发表的所有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不代表书艺公社的立场及价值判断。
网友发表评论须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各项有关法律法规;尊重网上道德,严禁发表侮辱、诽谤、教唆、淫秽内容;
承担一切因您的行为而直接或间接引起的法律责任;您在书艺公社论坛发表的言论,书艺公社有权在自身所属的网站、微信平台、自媒体等渠道保留、转载、引用或者删除;
参与论坛发帖及评论即表明您已经阅读并接受上述条款。

·版权所有2002-2019·书艺公社网(SHUFA.org) ·中国·北京·
Copyright 2002-2019 SHUFA.org, All rights reserved.
电子邮件:shufa2008@126.com

甲骨汉字对应表 | 说文解字注速查表 | 繁简字转换表 | 干支公元对照表 | 岁时表 | 常用礼语 | 中国历代年号速查表
广告服务 | 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