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否笑着面对落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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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t4 q. F+ _; K+ S% D% L1 c# W傅德锋 ) o4 O" e$ G7 s% v6 _* ]8 m+ z!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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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提时代，一班小朋友一起玩游戏，规定“输家”要承受相应的“惩罚”，有的孩子不堪忍受失败之后的惩罚，或者哭闹一番，或者在受罚之前借故溜之大吉，因此常遭同伴们嘲笑，称之为“玩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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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看央视的“青歌大赛”或“星光大道”节目，看到一些选手在面临淘汰出局时，情绪失控，或眼泪夺眶而出，或因此泣不成声，亿万观众之中也不免有很多人为之掬一捧同情惋惜之泪，为之感叹再三，为之唏嘘不已…… 3 f4 [: |2 G- r/ c
, J& A9 H! @1 O7 Q' a6 Z( ^2 p平心而论，好胜心切是人类乃至一切动物的天性，谁也不愿意认输，都想着做最后的赢家，因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嘛！在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争斗不断，任何人无法避免。一旦成功，昂首挺胸，心潮澎湃地走上大红地毯，信步领奖台，面对鲜花与掌声，那是何等的荣耀。而面对失败，有的人是无奈地退出，有的人主动选择放弃，有的人屡败屡战，永不言败，跌倒爬起，直至成功。然而，“青歌赛”与“星光大道”上“周冠军、月冠军”之类的比赛，和“儿时的游戏”道理是差不多的，都是一种特定“游戏”，都在一种特殊的“游戏规则”约束下进行。当“游戏”最终落下帷幕，就会有“输”有“赢”。任何人也不可能是永远的赢家，因为时空变换，风水流转，一切都有变数，因此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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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在每一个正常人的内心中，都会为自己勾画一个美好的未来蓝图，即便这一理想因为种种原因永远都无法完全实现，但人们也不会轻言放弃。因为理想和希望是必不可少的，人一旦没有了拼搏的方向，也就失去了生活的乐趣，生命就会变得暗淡无光…… 5 N! T! W; `% V4 }. F
8 S! ^! ]4 d; `/ B0 r常言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话不可谓不深刻。一个人伴随着第一声啼哭，唧呱呱、光溜溜地来到人世间，其实从此时开始，也就成为了“社会大舞台”上的一个特定的“角色”，尽管这种“角色”会随着自己的成长和努力拼搏不断发生变化，但你仍然不会一直面对成功，你依然要去面对许许多多的磨难和挫败……成功与失败，荣誉和耻辱都是相伴相生的，每个人都会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如戏人生”当中走到生命的尽头，最终还是光溜溜地离开这个花花世界……所不同的是，有的人十分幸运，在有生之年完完全全实现了自己的人生理想，享受了足够多的世俗荣华；而有的人只是部分地实现了自己的人生理想，虽然“差强人意”，但尚可自得其乐；最为可叹的就是那些始终未能实现自己的理想而满怀幽怨和遗憾撒手人寰的人们…… 0 ~ B0 a5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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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生都是一场戏，那书法人所要面对的国展竞争，就更是一场游戏。入选与落选是永远不变的定数，就看谁是最具竞争力者。近些年老是听人说，国展把中国书法搞成了如何如何，协会把书法人变成了怎样怎样，就是我本人也曾作如是观。然如今想来，其实不然。在这个社会大舞台上，每天甚至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各种剧目或者游戏，当你把某些“游戏”太当一回事，就是自己的问题了。谁也不会勉强你去做让你倍感痛苦甚至“屡屡受到伤害”的游戏。任何新生事物的产生都有其相对的合理性，我们不可能无视它的存在。问题在于，面对如此之多的新事物，我们如何去进行鉴别真伪，权衡利弊，怎样去正确处理和面对。书法历史的长河无穷无尽，当代的协会和展览不过是这一长河当中飞溅而起的一朵浪花……中国书法特有的生命力和自我保护能力是不可估量的，书史的长河绝不会因为某些小小的阶段性阻力而从此改道。 5 [ |" \) T, ^, F5 D+ D
9 B/ a+ w1 U4 `- x' w/ N4 ?) O书法人的最大乐趣，无过于笔情墨韵给自己带来的精神享受。或书斋独处，焚香品茗，展纸磨墨，素纸短笺，一片云烟；或三五知己，置酒樽前，推杯换盏，轻歌曼舞，坐而论道，交流思想，评弹书艺，亦自是人生快事。然面对时下之展览，却是几人欢乐几人愁，纠结胜输无止休。在很多人内心中，爱好成为了负担，希望变换为伤痛。面对种种挫败，久久难以释怀…… F! c' n( D) o%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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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悉，十届全国书展“上海展区”评审工作已经结束，“广西展区”的评审，也不过在数日之间。数万双期待的目光即将看到最终结果，谁“输”谁“赢”，终究会水落石出，但少数人“脱颖而出”，绝大多数人“名落孙山”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9 s4 V6 h+ B. J* x6 \-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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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网络要公布十届国展评审的相关信息，对于千千万万的“上海展区”的投稿者甚至及其家属来说，无疑会是一个不眠之夜。对于朴素的书法人而言，入展固然可喜可贺，但是更多的人来说，面对落选，你的心理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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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t* ^% g3 [5 o* M为了书法，八届国展，有人曾经倒在书案前，“出师未捷身先死”，让人们为之唏嘘感叹！九届国展，有人投稿56件，也最终难逃“全军覆没”的结局。虽说被《书法》杂志被评为“十大新闻人物”，但却只是一个“无名英雄”，只作为一种展览文化时代的特殊现象的特定符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此次十届国展，有人投稿290件，交费10000元，这个事情我已专门撰文论及，此处就不再赘述。创下如此“雷人”的投稿与交费数字，其实入选与否，在我看来都已经不太重要了，因为人们会将此事作为“有展以来”的一个典型事例而牢牢记住这个山东作者的名字——李瑞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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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 [4 z6 S& {6 D: ?展览是新时代的一种文化现象，它的利弊有目共睹，人们对此已经议论得太多，在此处无需多言。它本来就是一种书法圈内的“特殊游戏”，打算参与，就要有“玩得起”的心理准备，若是“玩不起”，那就要么干脆不要参与，只是远远地做一个看客，旁观一番亦无不可。要么经历一次失败之后，幡然醒悟，就此罢手，另辟蹊径，也是好的。假如自己“玩得起”，即使这次“败北”，今后继续玩下去亦无妨。没准儿下一次你就是“赢家”，所谓“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嘛！即便“屡投不中”，但你能看得开，你更看重参与的过程当中的切身感受，成败都无所谓，那你就是一个比较超脱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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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Y& H) @0 P. X) ]+ I, K然而，能否“玩得起”，还牵扯到一个具体处境的问题。对于经济等条件优越者（比如官、商等等）而言，爱好就是爱好，能够据此锦上添花，固然可喜，即便在展览上“失利”，就当是“输了一场牌局”，如此而已。爱好上的所谓“失败”，并不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更不会“伤筋动骨”，“地球照样转”，日子照常过，完全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对于那些生活拮据，孤立无援者而言，他们把太多的希望甚至是人生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通过展览‘成名成家’上”，面对入选与落选，其心境和心理反差自然是不同寻常的。即便将来也许因为种种原因，即使时常在展览上抛头露面，命运依然无法彻底改变，但在人们的眼里，感觉和落选是大不一样的。在自己内心中更是一种纠结，因为还没有迈出“第一步”，也就无法预知未来究竟会如何？！主观上还是希望自己胜出。话说回来，荣誉感与现实功利尽管不能完全划等号，但有总比无好，这也是人的正常需要，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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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常常耳闻目睹很多书法人，为了书法寝食俱废，朝思暮想，煞费苦心。因为收入微薄，因此，即便是购买那些廉价的笔墨纸砚，也是一项巨大的开支。节衣缩食，省吃俭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勉强一路撑过来，读帖临碑，乐此不疲，固然令人感动！还有的人，为了参加国展，“当锏卖马”，甚至不惜“倾家荡产”，全力以赴，大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之势！既然成败在此一举，那自己和家人心理负担究竟有多重也就可想而知了。我觉得，“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对自己和家庭而言，未免玄之又玄，令人心酸……这种情况下，“胜出”了，自不待言，即使不能立刻改变自身处境，但精神安慰总是有的。那万一“失败”了，又当如何？实在不能细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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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V) y# P4 u( \4 R7 b因此，我认为，这一类书法人首先要从思想认识上纠正自己，既不要把书法和展览不当回事，也不要把书法和展览太当回事。换句话说，也就是不要把世俗名利看得过重，对于某些特定的人群来说，往往是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任何真正的成功，都绝不是单方面的，需要综合思考，通盘考虑。对于不同层面的人来讲，付出和收获并不都是成正比的。有的人，付出少而收获大；有的人，付出多而收获小；有的人，付出太多而永远不会收获，甚至会“输得精光”，以至于“一蹶不振”，“一败涂地”。但可以坚信一点，那就是热爱文化，追求进步的人，即使在物质上永远无法和某些幸运者相比，但精神上是平等的，只要你能比较超脱地看待生活中的一切转眼即逝的“是非成败”你自然会在竭力营造的精神世界里为自己找到一个平静的归宿…… 7 i, j3 M2 s. X/ y
7 r7 N+ c1 P7 |, T9 `苏东坡被贬黄州，处江湖之远而依然洒脱，尽管过着“空庖煮寒菜，破灶稍湿苇”的清贫日子，但恰好正是在这种非常时期，写出了《黄州寒食诗帖》这一诗书合璧的经典名作而流芳百世。“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面对变化无常的现实人生，苦闷彷徨人谁难免，但对于一个真正的生活中的强者而言，内心深处的那种信念却是很难完全磨灭的，即便面临再多的人生苦难也会一如既往。柳永科考失利，被皇帝讥讽“且去填词”，他居然“逆来顺受”，从此吟啸江湖，笑傲人生，戏称自己是“奉旨作词”，一生混迹于风月场中，却也留下了诸多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李白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自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声称“千金散尽还复来”，他活得就是一种豪迈，一种洒脱。至于徐文长仕途失意，癫狂一生，甚至做出杀妻与自戕的极端之举，实属特例，另当别论。有人感叹“古来才大难为用”，其中自有历史的根源。特殊的时代就会造就特殊的现象，生命是有限的，而精神是永存的，荣华富贵，挡不住的诱惑，成败得失，往往也在一念之间。当年南唐李后主亡国后曾经哀叹：“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堂堂一国之君，转眼之间，反不如一个平民百姓安逸自在。荣华为何？令人深思；艺术事功，传不完的美谈，许多艺术家在生前未能飞黄腾达，然身后却名表史册，传诵千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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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B: ] A; C其实不同的人生际遇，也往往会使人从另外一个方面获得成功。所谓“忧患出英雄”、“愤怒出诗人”，恐怕也是人生的一种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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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当代的书法人都能过上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的小康乃至富裕生活。假如能够有可能把书法这一爱好发展为事业，据此安身立命，优哉游哉，其乐融融，那是再好不过；假如因为诸多局限而勉为其难，就需要静下心来理智思考。人的胆略才气有大有小，人的身份地位有高有低，人的关系机遇有好有坏，人的所有的一切都不尽相同。所以，正确认识自身才是最最重要的。人最大的困难不在于别的，而往往就在于无法战胜自己。一切烦恼皆是因欲望而生，欲望既然无止境，烦恼总是难免的。在社会与人生这个大戏台上，你究竟适合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才是自己急需要认真思考的。 ; Y+ f2 W/ K: J
* H6 ^* `3 _+ H9 G/ g% \. T" A4 O因此在卒文之际，我想说的是：当万众瞩目紧锣密鼓的十届全国书展即将落下帷幕之时，还未来得及对“展览游戏”反躬自省的那一部分参赛者，你是否能够笑着面对落选？…… , l! M6 |: y/ ]; M
（本文原载《书法导报》2011年9月7日“关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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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1-9-24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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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1-9-30 0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