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80后作家走向市场却没有走向文坛的背后

王圣强

【编者按】现在，想出名就得靠炒作。通过炒作实现鸡犬升天的例子不胜枚举。图书界也不例外，特别是当图书出版面向高深莫测的市场风云的时候，炒作就显得格外重要，甚至决定了一本书、一个作者的命运。前些时候，人们对80后作家口诛笔伐，说他们“走向了市场没走向文坛”，纠其原因，都是“炒作”惹的祸！炒作让出版单位尝到了甜头，也给作者提供了美轮美奂的“秀场”，能登上这个舞台，光有“才气”还不行，更要有“财气”。我们在成为一个个“炒”级明星作家“粉丝”的同时，还会关注到我们的文学纯不纯，美不美吗？
以下是80后杂文作家王圣强寻找出版机会的真实记录，从中可看出部分出版人的出版原则和价值取向。

王圣强：李老师您好，《那场葬礼》一书的样稿您看了吗？
编  辑：没看。
王圣强：麻烦您抽时间看一下好不好，我等着回复。
（两分钟无人应答）
编  辑：我看了，对不起你这本书我们出不了。
王圣强：为什么？
编  辑：我们得从市场考虑。
王圣强：我的书很没市场吗？
编  辑：可以这么说。
王圣强：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编  辑：没办法，我们这边出不了。
王圣强：我如果配合贵社的宣传呢？
编  辑：宣传的人多了，你看看哪个不宣传，有什么用啊！
王圣强：为什么韩寒他们都能出我的为什么就出不了。
编  辑：韩寒人家年龄小又是自学成材的，本身就是顶好的卖点。
王圣强：那我要是年龄小也自学成材呢。
编  辑：自学成材的人多了！我们不可能花钱去包装你！你知道炒一个人得花多少钱？我们社出不起这个钱，除非有人愿意出钱炒你。
王圣强：我没让你们花钱炒作我，我自己有资源，用不着你们花钱。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宣传效果直说吧，我尽量满足，只要别搞的像芙蓉姐姐似的人见人骂就行了，暂时我还想保留点脸皮。
编  辑：你自己炒？怎么炒？没钱谁给你炒？
王圣强：用不着自己炒，我有媒体资源，一些电视台我可以免费上的，他们找过我。说句大话我17岁中央电视台要做我的节目让我给推了，各大网站的读书专题都可以免费上。
编  辑：宣传效果是次要的，我看重的是销量。
王圣强：销售多少册你们打算出？说个底线吧。
编  辑：12000册。
王圣强：我要保证能超过这个数呢？
编  辑：向我们做保证的作者多了，有什么用！保证和事实是两码事。
王圣强：12000算算多少钱，卖不出去都是我的。我突然发现自己被人看扁了。
编  辑：就算20元一本，你自己算算多少钱吧。
王圣强：定这么高？干吗定这么高？再说我不可能全价买吧？
编  辑：就按11块钱一本，你自己算算。
王圣强：这样吧，首印12000，卖不出去我自己全买了。
编  辑：你有11万吗？
王圣强：我可以找到为我出钱的人。
编  辑：愿意出11万？
王圣强：20万也没问题。
编  辑：那就先出钱吧，卖出去了退钱。
王圣强：以前有好几家公司打算炒作我，都被我推了，那时候他们出的不止这个数。我们之间可以签个合同。看来宣传太重要了，不宣传说话都没人相信。
编  辑：合同是一纸空文，我信不过。
王圣强：您把我的那股拧劲钓上来了，我给你找钱。真的，您太小看我了李老师。我以前拒绝媒体，才落了个今天的下场，没人相信我的实力。
编  辑：不用叫我老师，叫我名字就行了。
王圣强：老师还是要叫的，表示对您的尊敬。
编  辑：不是我小看你，图书市场很严酷。如果我做的书卖不出去，社里会扣我工资的。
王圣强：我要像郭敬明他们那样去招摇，估计您也就不那么小看我了。
编  辑：但他们的书炒的很火呀！
王圣强：我不是没那种机会。我看不上那种作为，不像个作家。
编  辑：呵呵。
王圣强：稍等，我打个电话。
王圣强：我找到钱你们负责运做吗？
编  辑：你找到钱的话我运作，我来负责这本书的编辑出版。
王圣强：您把我的那拧劲钓上来了。
王圣强：怎么给投资者算提成？我给他们报一下。
编  辑：投多少？
王圣强：您说的那个底数。你们打算从中间分多少？
编  辑：那还提什么成啊！就直接由他全部以6折购买吧，让他自己去卖卖多少钱算他的就是了。
王圣强：我们得靠出版社发行，我们不可能自己发行，我们没有发行渠道。书的印刷费用我们出，但发行还得靠你们。我只是用这种方式向你保证，不会让你们做亏本生意。
编  辑：出版社根本发不了那么多，发不了还是卖给你们，不是一样。
王圣强：这个得看市场吧，万一要超过这个数呢？我花十万出书，把出的书全部买家来，那我不成了自费出书了？还找你们干什么，我买个书号自己印去了就是了。我要的是合作，不是自费出书。
编  辑：因为我觉得你的书卖不那么多。
王圣强：为什么？给个理由。
编  辑：你觉得你很有名气吗？
王圣强：呵呵。看来这是个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时代。光看名气不看实力吗？先别下定论，我说了，卖不出去都是我的。
编  辑：那你先拿钱来，我们给你发。但我估计还是发不了那么多。
王圣强：您觉得能卖多少？
编  辑：三四千册吧，没名气的作者三四千册都往多了说了，得卖好几年。
王圣强：您说的我都快笑死了，我好可怜啊，我不如回家种地去算了。
编  辑：随便！比你狂的作者我见多了。
王圣强：我狂吗？我只是对自己有信心，不是狂，是自信，李老师用词很不当。
编  辑：那你先拿钱吧，否则我不可能做的。
王圣强：我绝对不会自费出书，你这种合作方式和自费出书没什么区别。
编  辑：那就算了吧你，我也绝对不会拿我工资给你出书。
王圣强：我对咱们出版社不了解，您怎么小心？至于吗？
编  辑：我不给你说了吗，折了钱要编辑自己赔！
王圣强：起印5000册不就没这风险了。
编  辑：5000册你的书都卖不到。
王圣强：你看我东西了没你就瞎说，刚才还说能卖三四千册呢。
编  辑：那就是赔！
王圣强：剩下的我全包就是了，不会让你们赔钱。
编  辑：先拿钱，这年头，谁信合同。
王圣强：哎哟我发现您真是被骗怕了。
编  辑：小孩子一边玩去吧，还自封作家！你出过书吗？
王圣强：请尊重一下我好不好李老师，无论能不能合作请尊重一下我。
编  辑：如果是5000册起印我没兴趣做，不赚钱。我不想耽误自己工夫。
王圣强：是不是赚多了编辑要分红的？
编  辑：是的。
王圣强：我说呢，要不然一个个都那么利欲熏心呢！
编  辑：小孩子一边玩去吧，我没时间跟你侃。
王圣强：我不是出不了书，我这本书有三家出版社愿意出，但都是外地的，我想找个北京本地的。
编  辑：他们为什么愿意出？
王圣强：因为我书的文字很出色。我说了，我以前拒绝媒体躲到山里读书，落了个今天的下场，你们都没人相信我的实力，连稿子看都不看敷衍我一下就算了。这样吧，无论能不能合作交个朋友总行吧，等这本书卖过一万册我一定打电话告诉您一声。
编  辑：嗯，不用了，有这好事你自己偷着乐吧。
王圣强：用用，很必要。我都把您的电话存手机了。
编  辑：好吧。
王圣强：有机会我请您吃饭，不是为了出书，就想见见您。
编  辑：为什么？
王圣强：您把我那股不服输的劲头挑起来了，我们今天的谈话您简直是在侮辱我。
编  辑：我没那意思，我说的都是实话。
王圣强：出山！卖不过12000册誓不收兵，卖过12000册还不收兵！
编  辑：绝对卖不了！除非你自己全买下。
王圣强：卖过我请您吃饭，卖不过我上吊自杀！
编  辑：喝药也没用。市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跟书的质量没关系。有的书写的很好，作者也很用心，但发行量就是上不去，有的书平平淡淡根本没什么文学价值，但卖的很火，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王圣强：那就是跟钱有关系喽？谁炒的火谁卖书？
编  辑：对！有钱就是有实力。
王圣强：您说话含蓄点，小心隔墙有耳草有人，这都属于商业机密了吧？
编  辑：这年头赔钱的买卖谁干呀！你不吃饭我还要吃饭呢。
王圣强：说真的，北京有家发行公司想购买我这本书的发行权，版税都谈到百分之十几了，难道他们愿意干赔本生意？
编  辑：你照别人吹去吧！
王圣强：你要不相信我把电话给你，你问问他们有没有这事。
编  辑：哪家公司？
王圣强：神雕文化，找我几次了。
编  辑：他们要自己编辑吗？
王圣强：是的。买下版权自己运作。别的我就不管了，他们爱怎么炒怎么炒爱怎么卖怎么卖去。
编  辑：那你为什么不给他们做？
王圣强：怕公司弄出书来面目全非自己都不满意，想直接跟北京的出版社合作，我看着出。
编  辑：你还是跟他们做吧，条件给的这么好。
王圣强：不信？
编  辑：当然不信。
王圣强：合同都给我发过来了，我还没签。我一直还在几家出版社之间徘徊，举棋不定呢。要不要给您发过去？还有云南人民出版社的，都发过来了。
编  辑：不用，我不看。
王圣强：我只是想给北京的合作，我在北京，更方便一些。
（发送合同）
编  辑：这是你的合同吗？是你的你怎么不签？
王圣强：像找对象一样，掂量掂量年后签总行吧，看走了眼老闹离婚伤感情。能在北京出我尽量放在北京出，外地的合作起来不方便，我书里还有插图，版式什么的我都想看着设计。
王圣强：还是不信？
编  辑：不信。我不是不信合同，是不信市场。
王圣强：你不知道我但并不代表我没实力。我说过，一些电视台我可以免费上，国内的大网站都可以免费上专题，只是想上不想上的问题。我很讨厌炒作这种方式，但不炒作并不代表我没有这个实力。今天咱们的谈话让我学到一个新词——沉默非金！
编  辑：我没说你没实力，我是说你没市场，他们那些80后都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固定读者群。你要是郭敬明我开机给你起印50万！
王圣强：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郭敬明，不要把每个作者都往商业那条道上赶，那叫逼良为娼。我说了，我只是没做宣传，没去招摇，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我想做一个踏踏实实的作家，我希望我卖出去的是自己的血，而不是水，我和郭敬明他们的目标、追求不一样。如果一部电影的好坏取决于票房，一本书的好坏取决于销量，我敢说***和色情读物将会占领最大的市场，可惜艺术就死了！这样吧，卖不过12000册我请您吃饭，卖过12000册您请我吃饭？敢打这个赌吗？
编  辑：你这种自命不凡的人我见多了，找别人玩去，我没时间！
王圣强：走了？
王圣强：真走了？
王圣强：哎李老师我找到钱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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