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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05-10-2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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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振中谈林散之]转
陆:所谓“相由心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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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Y4 j& z& `6 y$ k 邱:就是这个意思,从一个人的外貌可以看出你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精神氛围里。作品也是这样,一个人整天想什么,活在什么精神氛围里,会反映在你的作品上。但是那些不这样去想、没有这种经验的人是看不出来的。看不出来,他也就不重视这些;能看出来的时候,他就很重视这些,也会很重视自己的内心生活。内心生活对很多人来说是有很多杂质的,“纯净”是很难做到的。因为我们是人,有我们的欲望,有不好的地方。从现代心理学来看我们对这些都能理解,但我认为一个人必须跟这些斗争,你必须向往那种很高的境界,尽量去做。没有人要求你这样,也无法要求你这样,而且要达到这种要求的难度很大,这里面又没有任何报偿,所以很多人没有能够这样。但是要创造出那种精神氛围的作品,你就必须这样做。( c+ h; ?5 K* [; n/ _/ ~ U7 F
# H2 S3 J" D: t3 n( E 陆:林散之却是“这样”的。/ I1 }% @. q4 \+ s9 o1 o
2 w- ~, S# V# ?( R+ S8 C 邱:可以这么说。当代还有这种人吗?以前有,我们相信,当代还有吗?还可能吗?我认为,应该有。另外林散之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意义是,他的书法作品取得了那么高的成就,我认为无愧于古人。这个就不得了,非同凡响!因为“传统艺术”到我们这里,按以往的思路思索下来,到我们这里已经一代不如一代了,我们不知道有多差了。现在都是这些观点。我认为这种话是错的。我们现在的才人志士想获得古人的基础要那么久吗?我不太相信。我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认识,我们这个时代,人的智商跟秦朝、唐朝、汉朝的人比,总的来说不差,恐怕总体水平还要高一点。我们能不能做出那么重要的、影响那么远的东西,这没法证明,过一千年才能看到,这是需要检验的。李白、杜甫当时也不过是诗坛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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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您是说,林散之达到的成就意味着,在我们这个时代,我们若从事我们“传统的艺术”,不是不可以达到高峰。- c7 c3 r4 M" X: M& [1 \2 h
# X3 f$ r9 e# w, O 邱:不论在基础上,还是在贡献上,我们都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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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t$ x1 C! B9 ?$ e( Q, Z 陆:好。请您谈一下中国书法传统中哪几方面,或者哪几个人物对林散之的影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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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真正有成就的书家,他实际的接触面是比较宽的。对基础宽厚的要求,既包含在观念里,也包含在技术操作上。林散之这点跟别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生存的时代是碑学盛行的清末民国阶段,碑学对他的影响肯定很大,所以他在谈话里边,唐碑、汉碑经常说,这些是他的基础。但是他非常特殊的一点是,晚年转向草书。现在没有留下太多关于他为什么要转向的资料,详细的过程我到现在还不太清楚。注意这种转向,对林散之来说,甚至对当代书法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事情。林散之那个时代的各体书法都很难逃脱碑学时代的氛围和技法的影响。现在看来那时留下的“唯一缝隙”就是草书。草书是太重要的字体了!但是追溯整个清代三百年,草书毫无可观,除了早期的王铎和八大,但他们的基础实际上都是在明朝打下的,更严格地说他们不属于清代书法的系统。从那以后清代没有一个人写草书。这是致命的。( k' X- o `: a& Y6 ]# R1 p;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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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董其昌、王铎是林散之很看重的几位草书家。他是不是在自己的书法实践中,认识到了有这么一个“缝隙”呢?3 e7 \# G) ]3 j% i2 ^5 N& F) t8 w
- z0 G9 }7 X0 E- |' ` 邱:你想想当时的氛围,特别是黄宾虹的影响。林散之很多感觉、很多思想包括具体的操作,都会到黄宾虹那里找依据。可是黄宾虹对草书是非常陌生的。' H* R* o$ F/ G) A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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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这个现象比较矛盾,有点难以理解。: ^1 W/ v8 ^; ?! Z5 M2 A
& G5 ?7 H4 V: Y3 E ] 邱:实际上我们可以断定:他转向草书,是从别的地方有所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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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什么?1 N4 G, Q l3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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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很可能是绘画。$ u/ n/ ]* S4 a/ s$ X- P+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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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这也正是我感兴趣的一个问题。您怎么看林散之的书法和绘画,或者说和黄宾虹绘画之间的关系。4 Z& N( w, U( R( s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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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清代后期碑学盛行的时候,书法的整个书写方式离“流畅”很远,行笔“艰涩”,讲究的全是“力道”。但是我们注意到绘画不一样,虽然也受碑学的影响,但不一样。举个例子,注意“拖泥带水”这个词。我查过资料,黄宾虹跟潘天寿都注意到“拖泥带水”这种方式。潘天寿说:“苦瓜佛去画人少,谁画拖泥带水山。”他们形成拖泥带水的笔法可能并不仅仅是由于原来笔法的改变,很可能是由于对水墨本身进行了思考,还有绘画的经验加在一起。把水墨和笔画都混在一起,石涛就是这样,潘天寿非常注意,黄宾虹也非常注意。我觉得这便是从近代绘画引向现代草书的很有意义的一条线索。我们注意看黄宾虹的作品,他早年学的肯定是碑学的提按笔法,但是你看他绘画的笔法,没有太多提按的痕迹。这些都说明他们在绘画里有意无意地避免了这种“艰涩”。全部“艰涩”的画没法看。所谓“金石趣味”对绘画的影响,不过是追求“凝重”而已,它不能全部像“锯齿”那样去画。书法就可以,石鲁最后都写成了那种东西。结合“拖泥带水”,你看黄宾虹、林散之最后的作品就是那样。整个清代对草书为什么那么陌生呢?因为它走入了一个误区。从宋代开始,大家都强调唐代楷书的提按、顿挫、扭转,这跟草书是格格不入的,那些东西强调得多了,草书就没法写了,它阻绝了你理解草书的道路。但在近代,通过绘画打通了走向草书的一条窄缝。林散之就看到了这个新天地,人们也很吃惊他的作品跟古代草书不一样。这里有一个很有意思、很重要的问题。书画的关系,历来都是书法给绘画好处,现在绘画反过来影响书法,带动了现代的草书。如果回到书法史来看,林散之的草书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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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k6 _2 I; |# B( ? 陆:您说的是“绘画性”反过来给予书法的一种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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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如果加了“性”这个字,就比较概念化。现在我说的是一个非常具体的技法,是用笔的方式。5 ^, d( a, Z6 M, R' 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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