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嘉---《书学格言》（连载）

少甫

我有1983年8月第一版成都古籍书店出版的祝嘉《书学格言》，今起陆续发上，以飨读者。
, [! y; \7 _. ~! l( ?5 {  D# S书学格言
- H- n0 a: G8 v  z* t                                祝嘉
                  
自序
  民国二十二年冬，予草书学，选书学格言百余则，约万言，附于后，意在取其瞻博为贵也。二十六年夏，成愚庵书话一卷，以伸予说，终以为謭陋，未足以登大雅之堂也。三十年秋，编书学史，引用书目，计五百余种，所见历代书家之名言较多，遂有不厌求详、广为褒辑之意。今年秋，以一月之余暇成之，约得五万言，上自汉魏，下迄清末，于书学之微言精义，网罗殆尽，分为执笔、临书、运笔、结构、文具、杂事六类。昔张彦远撰历代名画记及法书要录，自云：得此二书，则书画之事毕矣。法书要录，所录至唐代止。本书则直至清末，庶可补其所不足矣；然以轮扁之说，则此亦书家之糟粕耳。以武穆之说，则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虽多奚为!是予此举，得不泰多事乎？虽然，书学之妙悟，固有不能以语言文字形容者，顾妙悟又何从来乎！孔子读易，至于韦编三绝；古人谋元帅，必曰说礼乐而敦诗书；杜子美论诗亦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则知轮扁武穆亦从积学中来也；不学着，能有是说乎！是编学者以为津逮，熟读深思，挹取精华，弃其糟粕，神而明之，亦不难与古人争一席地也。此予辑是书之也。民国三十二年秋祝嘉序于四川璧山。
            
卷一
     执笔
; ^5 m  c4 c; m" B) {2 }. J' j     
6 t+ c9 ]0 Y' Z0 G, h2 \     真书去笔头一寸，行书去笔头二寸一分。
                             --------   卫夫人执笔法
+ a9 P: K7 R0 Y1 N8 F     大凡学书，指欲实，掌欲虚，管欲直，心欲圆。又曰：腕竖则锋正，锋正则四面势全；次实指，指实则节力均平；次虚掌，掌虚则运用便易（冯简缘云：管直则心圆）。
                            ---------  唐太宗论执笔法
     虚拳直腕，指齐掌虚。
: ?: o, }5 l1 g3 H  r  n               ---------  欧阳询书法
     笔长不过六寸，捉管不过三寸，真一，行二，草三，指实掌虚。
                                --------  虞世南笔髓
, _! B; ?# m; c* z: k置笔于大指中节前，居动静之际，以头指齐中指，兼助为力，指自然实，掌自然虚，虽执之使齐，必须用之自在。今人皆置笔当大指节，碍于转动，而指塞掌，绝其势力，况执之愈急，则愈滞不通，纵用之规矩，无以施为也。
                           --
-----  徐王寿笔法
（待续）

书心

立功立德。

少甫

执笔亦有法，若执笔浅而竖，掣打劲利，掣三寸而一寸著纸，势有余矣；若执笔深而束，牵三寸而一寸著纸，势已尽矣。其故何也？笔在纸端，则掌虚，运动适宜，腾跃顿挫，坐气在焉。笔居半则掌实，如枢不转折，岂能自由，既不能转运回旋，乃成棱角，笔既死矣，宁望字之生动乎！（张怀瓘执笔法）
    卢肇谓林韫曰：子学吾书，但求其力耳。殊不知用笔之力，不在于力；用于力，笔死矣，虚掌实指，指不入掌，东西上下，何所阂（he：阻隔不通）焉。常人云：永字八法，乃点画尔，拘于一字，何异守株。翰林禁经云：笔贵绕左，书尚迟涩，此君臣之道也。大凡点画不在拘之长短远近，但无遏其势，俾令筋骨相连，意在笔前然后作字，若平直相似，状如算子，此画尔，非书也。吾昔受教韩吏部，其法曰拨镫，今将授子，勿妄传，推拖捻曳是也，诀尽于此，子其旨而味乎!韫加以久罹戎事，笔砚多亡，终不能穷其妙，敢吝复传于智者。（林韫拨镫序）

少甫

元章告伯修父子曰：以腕着纸，则笔端有指力无臂力也。曰提笔亦可作小楷乎？元章笑顾小史，索纸书其所进黼扆表，笔画端谨，字如蝇头，而位置规模一如大字。伯修父子，相顾叹服，因请其笔法。元章曰;次五他，自今以后，每作字时，无一字不提笔，久之自熟矣。（米芾提笔法）
- v' Z2 b) _4 F+ Q3 j    世人多写大字，用力捉笔，字愈无筋骨神气，作圆笔头如蒸饼，大可鄙笑。要须如小字，锋势备全，都无刻意做作乃佳。（米芾海岳名言）
) ?6 P" `$ W5 S: C" E! a    大抵执之欲紧，运之欲活，不可以指运笔，当以腕运笔，执之在手，手不主运，运之在腕，腕不主执。（姜夔续书谱）

少甫

   拨镫法，李后主得之陆希声，希声所传于晋光者止六字，
后主更益二字曰导送，谓之八字诀。
3 A% ~6 Y! o. }; s9 X5 ~4 |    厚；大指骨下节下端用力，欲直如提千钧。
. m; I, W* W) u4 O* S/ q, B    捺：食指著中节旁。
! a( c& Z  \3 a    钩：中指著指尖，钩笔令下。
    揭：名指著指外爪肉之际，揭笔令向上。
    抵：名指揭笔，中指抵住。
7 ?9 E( L3 p% D  z, J    拒：中指钩笔，名指拒定。
    导：小指引名指过右。
    送；小指送名指过左。
    右名拨镫法，拨者，笔管著中指名指尖，令圆活易转动
也。镫即马镫，笔管直，则虎口间空圆如马镫也，足踏马镫
浅，则易出入，手执笔管浅，则易转动也。上指法。
( O2 i6 r" F: @$ y; a( `枕腕：以左手枕右手腕。
% I8 K. K. O; _% I提腕；肘著案而虚提手腕。
# E( D  Z5 [1 z7 \2 }- w& ?4 P* _悬腕：悬著空中最有力。
5 }- ?7 R' r# Q  a" I    枕腕以书小字，提腕以书中字，悬腕以书大字，行草即
须悬腕，悬腕则笔势无限，否则拘而难运，今代惟鲜于郎中
! N6 X+ r9 X, W( k, \+ w+ g; e善悬腕书，问之，辄瞑目伸臂曰：胆、胆、胆。上腕法。
    撮管：以拨镫指法撮管头，大字草书宜用，书壁尤佳。
    镞管；以大指小指到垂执管，撅三指攒之，就地书大幅
屏嶂。
    捻管：大指与中三指，捻管头书之，侧立案左，书长幅
" _, r* G2 I* M6 v; W+ k4 n* a; {  t钓字。    ·    ·
$ w  A! D7 t, ~. W$ E    握管：四指中指节握管，沈著有力，书诰敕榜疏。  右
变法。
/ |" N0 H1 x0 u. z" o2 M: E, d; b

少甫

   —  ，    ：·，，、，  +、。一陈绎曾翰林要诀  ’
    夫善执笔则八体具，不善执笔则八体废o  ·  ，；’小、
9 g9 u# K7 n  a& N  w: E    寸以内法在指掌、寸以外法兼肘腕。掌指法之常也，肘
; |& U8 ^0 ~: ^; H6 p腕法之变也。魏晋间帖，掌指书也。  ·  。
    ‘一郑杓衍极
    古文籀隶，同源而殊流，篆直分侧，用二而理一，自其
殊者而观之，则古文而籀，籀而隶，若不可以相入，自其一
9 s$ u- |& ]: ?5 |者而观之，则直笔圆，侧笔方，用法法异，7而执笔初无异也，
% l2 ?- ^: z) [5 `4 t0 a3 F其所以异者，遣笔用锋之差变耳。  ·—    ；
    大抵笔直则圆，圆故长，长必瘦，，侧笔则匾；匾故方，
方必肥，瘦硬易写；肥劲难工；’直笔难于肥，侧笔难于瘦，
: A- m+ M' H6 |& Q/ k．其要在·于，变而逋之，若夫执笔，则不可不直也。
8 d2 k  e6 T* j; s2 G- q9 w    古人学书，皆用直笔，王次仲等造八分，始有侧法，然
, m$ M) d. i, H9 R% U- e隶书间用直笔者有之矣，未有古文籀篆而用侧笔者也。
* d% W6 v9 A! ~6 @! x* c5 s% C    临池法曰：用笔之法，以大指唪中指，敛第二指；抽名
; V3 h: D' u$ d  ^9 j! Z指，令掌心虚如握卵，名指拒中指，小指拒名指，须用大指初
, j" N: {' K% D4 ~9 ]1 Y0 Y节外置笔，令转动自在。遂有覆腕、悬腕、运肘、运臂之作。
至于俯仰步武之间，随宜制变，莫不各有当然之理，故有常
法焉，有变法焉。常，经也，变，权也。审于反经合经之-
  {4 ]& g! F. u- H; g权，则知变矣。’‘    。·
! M- j+ a1 u+ ~( G( }' l    ·一刘有定释衍极
. d, `# n6 d: N5 v    今书之美自钟王，其功在执笔用笔。执之法，虚圆正紧，
0 K4 y6 s) Z% X9 y又曰浅而坚。谓拨镫，令其和畅，勿使拘挛‘真书去毫端二。
寸，行三寸，草四寸，掣三分而一分着纸，势则有馀，掣一
分而三分著纸，势则不足，此其要也。    ’
    曙捺，钩揭，抵拒，导送，指法亦备，其曰犀者，大指‘
5 H. \2 v8 C3 I1 o& ?1 J

少甫

当微侧，以甲肉际当管傍财善，而又曰，力以中驻，：中笔之
法，‘中指主钩，用力全在于是。
+ R% C+ m3 ^( x/ f/ G  ，’又有板罢法，食指拄上，甚正面奇健；撮管法，撮聚管
! P/ {+ d% j3 w  l( j# q+ u" A端·，草书便于提笔法，提挈其笔，’-署书宜，此执笔之功也o
    ；·  一解缙春雨杂述论学书法
    双钩悬腕者，食指中指圆曲如钩，与拇指相齐，而撮管
" }1 y$ w) F0 I+ U3 J于指尖，·则执笔挺直，大宇运上腕，小字运下腕，不使肉亲
于纸，则运笔如飞，让左侧右者，左肘让而居外，右手侧而
9 g& L; K/ ]2 g) F, d过中，使笔管与鼻准相对,则行间直下而无欹曲之患，虚掌
指者，指不实则颤掣，而无力，掌不虚则窒碍而无势，妙在
·无名’指得力，”三指齐撮于上，而第四指抵于管下。
    指实臂悬，笔有全力，犀衄顿挫，书必入木。  ：
8 ^  E: v- c' b! g. `% a2 ?6 _$ V3 ^    书有筋骨血肉，筋生于腕，腕能悬，则筋脉相连而有势，，
指能实则骨体坚定而不弱。    ·    ’
    ‘    —  ’    一丰坊书诀
    学书之法，在乎一心，心能转腕，手能转笔。，大要执笔
7 b2 {( ~- s: j6 w欲紧，运笔欲活，手不主运，而以腕运，腕虽主运，而以心
运。右军曰：：意在笔先。此法言也。    ·
    真书握法近笔头一寸，行书宽纵，执宜稍远，可离二寸’
9 q9 w& g. P5 K; P0 u7 N' L草书流逸，执宜更远，—可离三寸，笔在指端，掌虚容卵，要
6 t+ h: v% _, W0 h+ v知把握亦无定法，熟则巧生，又须拙多于巧，而后真巧生焉，
但忌实掌，掌实不能转动自由，务求笔力从腕中来，笔头令
7 ?& V2 z% p' X, G刚劲，手腕令轻便，点画波掠，腾跃顿挫，无往不宜。
    腕竖则锋正，；正则四面锋全，常想笔锋在画中，则左右
8 M9 z# o( H% u/ p逢源，静燥俱称，学字既成，犹养子心，令无俗气，而藏锋
渐熟。藏锋之怯，全在握笔勿深，深者掌实之谓也。譬之足
: f: n! |$ A. ~

少甫

踏马镫，浅则易于出入，执笔亦如之。
) A% a: w' J5 B4 g. |' z    ——宋曹书法约言
0 j6 q% `3 N! M9 n/ ]3 @" b4 J执笔之法，虚掌实指，指聚则实，指实则掌自然虚。
+ ?. @. X, Z9 f0 z& q. J5 J死指活腕，书家无等等咒也，指死则笔直，腕活则字灵。
( q2 R6 F+ V  q6 [3 X蝇头楷，用大笔提空写，势乃开展。
‘——姚孟起字学忆参
捻管与笔锋须分解，柳云，心正则笔正，原是讥讽之辞，
今人用秃笔为藏锋，又以捻管正为中锋，谬矣。予学欧虞诸
, Y3 Y  [& W# C( ?0 x3 U5 T% t碑，始信徐常侍书对日照之，中有黑线之语，盖中锋有搦管
/ e. w' z3 [0 O  p2 O: ~" Y    ．：    ，    ’    ＼    ：
正时而锋散者，有搦管稍偏而笔锋中正者，譬之刻印刀法，
" n6 q, `4 ]+ O& g* e$ V有切刀冲刀之别，至旧论搦管欲直，为初学要言，未尝指精
热神妙，无所不可境界。
; c. j$ V" T1 S/ D7 f& H, ?- F。    ·——蒋骥续书法论
, D- q3 `9 Z' v, z7 V    腕竖则锋正，锋正则四面势全，次实指，指实则筋力均
- a' [2 G0 t2 e# k8 o$ K平；次虚掌，掌虚则运用便易。    ’
    五指齐力而肘腕助之，指之执管宜浅，·易于转运，若置
$ T  v, ]6 }6 [3 u  g笔当指节弯处，则碍运动。    ’
真书执笔宜近头，行宜稍远，草书宜更远。·    -  ·
    ；
! N7 I/ _1 L! @2 n执笔须坚，运笔须疾，笔法须活。    ··  。
) S$ ^# p9 N4 d. V9 P. v    ——蒋和书法正宗  。
是故书成于笔，，笔运于指，指运于腕，腕运于肘，肘运
于肩。肩也，肘也，腕也，指也，皆运于右体者也，而右体
; {. i- G& o/ B# ~2 ]8 [" N则运于左体。左右体者，体之运于上者也，而上体则运于下
    ’
' `) l7 p) f2 v1 I, Q6 F  s体。下体者，两足也，两足著地，拇踵下钩，如屐之有齿，
: L* @" x# D! L以刻于地者，然此谓下体之实也，下体实矣，而后能运上体
之虚。然体亦有实焉者，实其左体也，左体凝然据几，与下

少甫

贰相属焉。由是以三体之实，而运其右一体之虚，而于是右一
' m+ J, e+ `4 J5 |5 f体者，乃至虚而至实者也。夫然后以肩运肘，由肘而腕而指，
皆各以其至实而运其至虚。虚者，其形也，实者，其精也，
其精也者，三体之实之所融结于至虚之中者也，乃至指之虚者
又实焉。古老传授所谓搦破管也，搦破管矣，指实矣，虚者
惟在于笔矣，虽然，—笔也，而顾独丽于虚乎!惟其实也，故
* i- ?6 F: k3 A5 ?; z力透乎纸之背，惟其虚也，故精浮乎纸之上。其妙也，如行
& g7 _  M$ F; V$ a! @' i$ D5 R地者之绝迹；其神也，如冯虚御风，无行地而已矣。
    ，——程瑶田书势
- b1 N- M8 v- v% ]    余既心仪遒丽之旨，知点画细如丝发，皆须全身力到，
始叹前此十年，学成提肘，不为虚费也。    ·
  -黄小仲谓余书解侧势，而未得其要；余病小仲时出侧笔，
6 I& A$ w) F/ c& B( u2 L小仲犹以未尽侧为憾。·相处三月，朝夕辩证不相下，因诘其
+ \# J" Y! ]: i* s* [6 T4 K笔法。小仲曰；书道之妙，妙在左右牝牡相得之致，一字一
画之工拙不计也，余学汉分而悟其法，以观晋唐真行无不合
# h+ i6 B& g2 Q# t: ]+ W者，其要在执笔，食指须高钩，大指加食指中指之间，使食
指如鹅头昂曲者，中指巾钩，小指贴名指外拒，如鹅之两掌
* S6 k3 V+ r( L拨水者，故右军爱鹅，玩其两掌行水之势也。大令亦云：飞
  A4 i6 M4 B5 i. ]鸟以爪画地，此最善状指势已，’是故执笔欲其近，布指欲其
7 `2 a# G' z8 \/ E9 W; S疏。
( _! S  S7 Z, f# g+ {3 h+ M2 \" a。  王仲瞿言其内子，金体赢梦神授笔法，管须向左迤后稍
2 t9 }) X) ~7 c偃，若指笔准者，锋乃得中。，    ‘
    右军以管为将军，明书道之机枢在管，而管不可乱动也。
4 ^- q, |5 r6 T今小仲之法，引食指加大指之上，置管于食指中节之端，以
上节斜钩之，大指以指尖对中指中节拒之，则管当食指节弯，
; r# {% e6 ]# y) A2 s安如置床，大指之骨外突，抑管以向右。食指之骨横逼，挺

少甫

管以向左，则管定，然后中指以尖钩其阻，…名指以，爪肉之际
拒其阴，小指以上节之骨，贴名指之端，·五指疏布，、各尽其
力，则形如握卵，而笔锋始得随指环转，，如土卒之从旌麾矣，
此古人所谓双钩者也。  ’    ．    、    。
    仲瞿之法。使管向左拖后稍偃者，取逆势也，盖笔后偃，
则虎口侧向左，腕乃平面覆下如悬，于是名指之筋，环肘骨
以及肩背，大指之筋，环臂弯i以及胸胁，凡人引弓举重，筋
必反纽，乃长劲得力，古人传诀，所为著悬腕也。  ·
    唐贤状拨镫之势云：·如人并乘，镫不相犯，盖善乘者，
8 @; W( I: |* T0 l2 D; X脚尖踏镫必内钩，足大指著镫，腿筋皆反纽，是纽并乘而镫
不相犯，此真工于形似者矣。    ·    ·‘
1 g2 R# B9 R, e    笔既左偃，而中指力钩，则小指易于入掌，故以虚掌为
难，明小指助名指揭笔，尤宜用力也，大凡名指之力，可与
! E6 u# N) L; A! h大指等者，则其书未有不工者也。然名指如桅之拒帆，而小
# E2 }: T9 V- H( w  R! R5 T指如桅点之助桅，故必小指得劲，而名指之力乃实耳。
    山子之法，以笔毫平铺纸上，’与小仲始艮终乾之说同，
/ {7 k: K' Y* P5 k7 o" @, y$ w6 W$ q然非仲瞿之法，则不致此也，盖笔向左迤后稍偃，是笔尖著
3 o# R, R2 x/ r1 S  c; z纸即逆，而毫不得不平铺于纸上矣。
) C, u/ S% D: d    始艮终乾者，非指全字，乃一笔中自备八方也。后人作
  `' T- T: p5 O- J书皆仰笔尖锋，尖处巽也。笔仰则锋在画之阳，其阴不过副
毫濡墨以成画形，故至坤则锋止，佳者仅能完一面耳。惟管
1 b+ }! B! J* T定而锋转，则逆入平出，而画之八面无非毫力所达，乃后积
* ]7 z$ C8 A8 n6 `5 `2 z画成字，聚字成篇。过庭言，一笔成一字之规，—字乃通篇
9 d/ x; ?' w% M6 I5 H7 F  A0 k之准者，谓此也。盖人之腕，本侧倚于几，任其势，则笔端
9 _6 c# {, G* U' H7 R仰左尖成尖锋，·锋既尖则墨之所到，多笔锋所未到，是过庭
所讥，任笔为体，聚墨成形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