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柏清：老子篇章翻译之五十四

琴岛大布衣

老子篇章翻译之五十四

【题解】
这一篇是老子的政治论，中心论点是在社会各层面抱道建德，而所谓在社会各层面抱道建德，也就是掌握和运用“道”在各个层面上发挥作用，建功立业，向社会各个层面放射“道”的功能。但什么是这篇文章的“德”呢？“德”是“道”的功用，给人们带来的好处。这篇文章有三个解读层面：第一，老子要求在这些层面抱道修德：1、建立事业和保持事业。在事业中一旦建立德，就“子孙以祭祀不辍”；2、事业无论大小，修身、治家、治乡、治天下，而“德”一旦在其中建立起来，就“纯真、多余、加长、丰厚、普通化”；第二，认识社会的方法：整篇都是老子认识社会的方法，尤其是“从我个人的利益看到其他人的利益，从我一家的利益看到各家的利益，从我的乡看到其他的乡，从我的国看到其他的国，从我的天下看到其他的天下”；第三，“道身”和“人身”的关系：“人身”乃是社会化的外在价值观，人在社会，其评价由社会作出；“道身”是个人认识“道”和掌握道并懂得运用道，在根本上明我，是内在的价值观，“以身观身”，修身要站在“道身”的立场，其心中有道存。老子在这篇文章以“道”为根本，通过修“道”建立“德”，他认为立足于“道”才能在根本上发挥出“德”。老子要求一个人必须在立足于“道”的同时，要普遍地建立“德”。从个人出发向社会放射“德”，从人生到社会都发挥和体现“德”的作用，修身于个人，其“德”纯真，修身于家其“德”有余，修身于乡，其“德”可以加长，修身于国（封国）其“德”丰厚，修身于天下，其“德”可以普及天下。“德”是“道”的功能，也就是“道”的作用，修“道”和得“道”就能使个人向社会发挥作用，为社会作出贡献力量。老子要求抛弃个人的狭窄利益，从以身观身直到整个天下，即“以道为天下身”，不要总站在个人的立场上看问题，要放眼天下，发挥个人的“道”与“德”的作用，修“道”的目的不是为了个人建立功业，而是由自身而家、乡、国、天下，为社会作出贡献，不能站在个人的自私立场上看问题，要从社会大局出发看问题，了解整个社会的利益所在，把“道”与“德”普遍化，评价自己要站在天下的立场上，主张发挥个人的作用普遍到天下，建立长久的事业，建立大众化、社会化的事业，放眼世界，从自己的立场上看到整体利益，为天下作出贡献，从“道身”到“人身”，实现“修道”的最终目的，指出“修道”的真正作用在于对社会作出贡献而并非为了个人的狭隘利益，从“道身”实现“人身”的真正价值和作为。这就是老子的社会整体利益观念的表达——生存的根本意义是为实现社会和大众的利益。

【原文】
善建者不拔，善报者不脱，子孙以祭祀不辍。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其德乃余；修之于乡，其德乃长；修之于国，其德乃丰；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国观国，以天下观天下。吾何以知天下然哉？以此。

【注释】
① 辍：中止，停住。
② 德：是道的功用，讲它给人们带来的好处。
③ 家：先秦各诸侯国内分封的大夫的采邑叫“家”，是地域概念。不是平民一家一户的家庭，那是亲族概念。
④ 国：诸侯之邦。与天子的“天下”不同。

【译文】
善于建立的拔不动，善于抱持的脱不掉，子子孙孙世世代代祭祀断绝不了。把这个成功的“道”，贯彻到个人修身自治，他的“德”可以纯真；修道于家，他的“德”可以多余；修道于乡，他的“德”可以加长；修道于国，他的“德”可以丰厚；修道于天下，他的“德”可以普遍化。所以，从我个人的利益看到其他人的个人利益，从我一家的利益看到各家的利益，从我的乡看到其他的乡，从我的国看到其他的国，从我的天下看到其他的天下。我靠什么了解天下的情况呢？就是用以上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