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领与超越" 当代篆刻家十四人谈】之吴子建古穆流婉大萧散

柳青凯 · 发表于 2007-8-3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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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领与超越当代篆刻家十四人谈吴子建

古穆流婉大萧散

柳青凯/文

在当今的金石界，吴子建是一位把自己隐藏得很好很深的印坛名宿，虽然只有他早年创作的少量鸟虫印作品流传，然其睿智的创作实践却深为印坛所广泛关注。

吴子建选择了鸟虫篆印这一少有人迹的小径独自徜徉。他在方去疾鸟虫印的基础上对汉代鸟虫文字的精神意境有了新的发展。他逆流而上，追溯到秦汉印的源头，从三代古器中去寻找有机的养料，青铜纹饰的古朴凝重，错金壶铭文的婀娜多姿，以及散落在各朝各代简金泥范中原古美感，都被他注入印中。其线条使转，花饰点缀，皆用心良苦，既取鱼鸟之形态，又保留线条的涵养意味，毫无迟疑，放刀直取，由刀石碰撞迸发的斑驳离断，生成一种“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的苍浑与神秘。他的创作没有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完美”点划，于不经意间收获了一种率意而为的叛逆，在神秘渊源的古文字世界里，以鸟虫文字的独特视野撑管天地玄黄，统领龟蛇龙雀，于古穆流婉之中表现出自信从容的萧散情怀，让人回到那个充满想象的时代。

进入当代，鸟虫篆入印在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印人关注，鸟虫书借鉴的形象全是自然界的灵性之物，图腾意味，吉祥喻意，和盘曲盘旋的古典承载，使鸟虫印的审美特点符合当代人追求宝贵华丽的视角欲望，其幽远古奥的原始意象和唯美至上的文化承载更符合人文气质的情感流露。因为视野的局限，近现代鸟虫篆印的研究起步较晚，海上方去疾先生胎息汉法，技法纯粹，为当代鸟虫篆印创作的繁盛打开了大门。然而当代大多数鸟虫篆印人的创作失却了对鸟虫篆印的历史溯源，一味把印刻的非常精美，近乎成为一种工艺制作。鸟虫篆印鼎盛于汉代，汉文化的博大精深与堂皇奇丽是其产生的时代背景，当代印人虽然可以将鸟虫篆印刻的精巧繁复，令人眼花缭乱，却不能保证作品“印味”的淳正。“浮奢的装饰蠲弃了雅意，精细的制作磨削了真趣，纹饰的机巧挤走了率真。”君不见当现展寒中涌现出的鸟虫篆印作者所表现出的技法甚至技术的竞争已经让当代鸟虫篆印创作陷入一种工艺化的误区。如何让工艺回归到艺术，回归对汉文化的传承中去，已成为当现鸟虫篆印创作所面临的突出问题。

鉴于这种现状，吴子建鸟虫篆印的创作实践就起到了极其重要的士借鉴意义。吴子建之于印坛的价值正是他对中国古代纹饰开掘利用的创作思想，为鸟虫篆印的创作开辟出一方无比广阔的天地。吴子建没有把印面做的纷繁复杂，却依然可以营造出鸟虫篆印典雅华贵的唯美气质。他的创作最大的特点在于他将传统文人的细腻情感与古代艺术的深厚渊流融入自己对篆刻艺术的真切感悟之中，使鸟虫篆印的当代进程得已完美实现。
艺术创作的先天才情固不可少，然而真正需要的更是对传统艺术的积累。吴子建的成功在于他对秦汉印章乃至整个秦汉时代气息的扎实理解，这种扎实更是一种深刻又纯粹的古典情怀，而我们的印坛需要的也正是这种尊重古典，学习古典的深厚情感。
（原文刊于《青少年书法报》7月23日第2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