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通衢庐 于 2010-8-18 12:58 编辑
化雪记 1 快雪初霁,拥被翻荣宝斋出的《李逸之篆刻选》。李逸之刻过“雪团打雪”。这本集子是不是一个雪团? 2 “雪团打雪”有一种“刷”的快意,“无造作,无是非,无取舍,无断常,无凡无圣”。大拙的自由和诚实。 这本集子没有收“雪团打雪”,但仍是这种消息。 如果“雪团打雪”是荒原,这本集子就是森林,有险绝也有拈花。 有荒原和森林,就有殿堂。这是分别,但不是分别心。 在佛造像系列这个殿堂,这一次终于看到了恭恭敬敬的巧。印风豹变。这个巧中,除了敬和畏,更直觉是亲和近。 少年净饭王在浓密的菩提树叶下,恬静,阳春满怀,万道金光敛藏腹内,世界的轰鸣和耀眼到此为止。(《释迦牟尼造像》,32页) 隐身火焰和莲花的金刚手,遍体透明,充满力和烈。仍然是个少年,在世界之夜与彼相望。(《金刚手造像》,37页) 这是真趣。 3 谈李逸之的印章,不能简单地论刀论石或论笔论墨,也不是“天趣”、“浑穆”这样的词语说得清楚。 李逸之的神魄早已游戏在印章以外。 注意一下他自撰的印面文字。 “逃名堂”(64页),分明是老聃显身,逃概念,逃分别。不记得法国的哪一位在自白里说过:错过了一个默默无言的美好一生。逃 吧,随便他们。 “以为自己是狗的鸭”(43页),又一个关于迷失的指陈。是博尔赫斯,更是庄周。迷失什么?谁迷失? “天上有云”(99页),不能承受的轻。俳句。 4 雪在化。月亮出来了。起床。
2010大年初一吕回于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