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城市里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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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零点调查公司，近日对中国的七大城市的近两千名居民进行了调查，总结出中国城市人有“八大主要毛病”——“乱扔垃圾”、“随地吐痰”、“不能吃苦”、“不诚实”、“贪小便宜”、“嫌贫爱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和“闯红灯”。坦白说，其中除了“乱扔垃圾”、“随地吐痰”和“闯红灯”可能比较“有中国特色”以外，其他五个问题，基本上都是所有城市人的通病，包括部分新加坡人。
　　而这三大通病之所以会普遍存在于中国城市，恐怕得从中国的城市人口结构寻找答案。
　　相对于巴黎、伦敦、纽约、东京等至少有近百年城市发展史的国际大都会型城市而言，中国的许多城市，除了北京、上海等少数几个以外，绝大多数都是最近几十年才冒起来的，有的甚至在十多二十年前还是县城或城镇，乃至渔村，如深圳。
　　这些新兴城市的主要人口，或者说是相当大的一部分外来人口，都是附近或远道而来的农民。
　　中国农民虽然有吃苦耐劳等美德，但是也有从农村环境带来的陋习，如“乱扔垃圾”和“随地吐痰”等。其实，这也不一定能说得上是陋习，因为这些行为在基本没有垃圾桶和盥洗盆的农村是习以为常，并且是为大多数村民所接受的。
　　中国农村社会还有一个特色，就是一个村子的村民可以团结，但是却未必能够和另一个村的村民合作。据说，现在一些边远的农村，仍然存在着两村人为了争夺一口水井而械斗的现象。他们进入城市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仍然会保留农村的生活习惯，于是就会出现“别人打架，关我屁事”等情况。
　　市民意识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中国城市居民有着各种各样的“毛病”，关键在于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可能是大多数），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市民，而是住在城市里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