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贴子最后由程兴林在 2004/10/07 10:38am 第 1 次编辑]
[equote] 松风水月天然雕
● 徐结廬
这两年里,我前后登过黄山与峨眉。在通向黄山天都峰的峭壁上,我聆听万壑雄风舞动迎客松时发出的啸音,心灵不禁为之震撼,一介凡身也有飘飘欲仙之感;而在峨眉山伏虎寺,当一轮明月升上夜空,我掬一捧映着月光的泉水,心头的尘埃顿时就洗涤一净,整个身心也溶进了佛教名山。当我陶醉在天下圣境之时,自然就会想起军旅书家张维忠的书法艺术。凡是去过黄山的人,都会发出黄山归来不看岳的慨叹;我看了张维忠的书作,发出的慨叹却是——
读了维忠更爱书!
维忠是个纳于言表的君子,在热闹的场面,总是不显山,不露水,甚至还有点腼腆,一如他的书法作品,将精气神都深藏在线条中,令你越读越有味,越看越有韵。甚至在书展上,他也是躲在人堆里,倾听旁人对作品的评判,而不是在自己作品面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我没有考证过维忠的家境,但能看出,出身平民家庭无疑,因为他的骨子里,有一种平民意识,从不张扬自己。
我喜欢跟平民的孩子打交道。
维忠在军旅书家中,成绩斐然。作品多次入过全国大展,多次获过全国大奖,但却从来不将这些奖挂在嘴上,在公众场合出现时,也没有书法家的派头,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从部队来的一个基层干部。我在认识维忠前,曾在全军书展上赏读过他的作品,写得大气磅,风神兼备。见到本人,我方才明白,书法不是挂在嘴上吹气的泡泡糖,也不是贴在脸上的商标,书法是心灵的展示,是情感的宣泄,更是人生品位的诠释。
维忠的书风,曾长期受北碑的浸润和滋养,用功最勤的,是《张猛龙碑》、《崔敬邕碑》和《龙门二十品》,在东北野战部队服役期间,由于驻地离市区远,一时买不到宣纸,就用毛笔蘸着水在地上练习,往往一写就是大半夜,如此的精神,让我想起峨眉山一步一叩磕向金顶的朝圣者。皈依北碑,博取旁糅,不仅楷书写得天真烂漫,就就连行草书,也有魏碑的仙踪,柔美中透着刚劲,挺拔间还显妩媚。碑与帖的结合交融,就使得作品既有松风的阳刚,又有水月之阴柔;之后追摹二王,旁涉孙过庭、米芾、王铎,取得真经而后羽化,书风便具备了独特的面目。
学书的过程其实是一次朝圣,在通往艺术圣殿的路上挤满了行者,但各人朝圣的目的又不尽相同:有的为名而来,有的为利而往,所以真正能抵达书法圣殿的也只是少数的那么几个人,真心地祷盼维忠能一如既往地走下去,以修得正果。
写到这里,草成小诗一首,赠与维忠贤稧共勉:
征衣常带淡墨香,
落笔惊风气也浩。
谁言三寸砚池浅,
松风水月天然雕。
甲申年秋月于风荷草堂[/e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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