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一字之差相去不远--启功先生与启成后生

朝花夕拾

阿新：一字之差相去不远--启功先生与启成后生
作者：阿新
　　启功，复姓爱新觉罗，字元白，满族，1912年7月26日生于北京。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全国政协常委、中央文史研究馆馆长、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国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


　　启成，单姓王，字根九，汉族，1965年1月10日生于内蒙古丰镇。河北大学教育学院心理科学、河北大学艺术学院艺术学双料副教授，硕士生导师。被邀为(国际)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ICCA)和(国际)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ICAA)。
　　这两位身份悬殊，年龄相差53岁的人联系在一起，不是炒作，不是虚构，而是历史的真实和现实的佳话。
　　一.多才多艺显功力，一字之差混视听
　　1984年，从小贫苦，钟爱书画的启成考入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系，从那时起他知道了启功，也迷上了启功书画。然而，当时的启功已是年逾古稀，誉满天下的大师。启成说：“我那时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高山仰止’的意思。”也就是从那时起，北师大校园里由心理学系负责的橱窗、宣传栏以及系单身教师、学生宿舍中经常可以看到落款为启成的书法，人们往往误看成是启功而驻足观看。最有意思的是校工会每学期组织的板报评比中，心理学系那用广告色完成的插图精美、书法漂亮且达七、八种笔体的板报常拿特等奖，当人们在询问“这是谁出的”时，往往把启成误听为启功而惊讶地说：“你们居然能用动启功来出板报！”1986年新年，在新礼堂举行的心理学系师生联谊会主场地，一个由系里特意借来的黑色舞台帷幕上，有一幅由6张0号绘图纸拼接后用广告色完成的2米×6米的背景画，那是在淡黄色背景上几只尽情拉着小提琴的唐老鸭，伴随着变幻的彩灯使会场气氛浑然天成，令人陶醉。画的两边还有一幅大字长联“辞旧岁迎新年满堂博学老者雄心犹在依未老，忆往昔看今朝一代出世少年志气高昂更威风。”这些均出自启成一人之手的字、画、联，引来众多观众驻足观看并索性加入联谊，甚至一些碰巧在场的社会霹雳舞高手也亮相献艺。校工会以及其他系、所工会看到这套“布景”的领导们纷纷借用以组织自己的联谊会，最后在外籍专家楼这套字和画不知成了那位专家的“宝贝儿”没有再收回，后来只是会偶然看到一些人办公桌的玻璃板下压着以它们为背景的照片。那时侯，为了解决饭费，启成还常在高校校园卖字，北大、清华、北航、北京中医学院等著名高校的学生床头常常可以看到落款启成的“高瞻远瞩”、“滴水穿石”“学而不厌”等各种笔体的字幅。因此，人们有意无意地常开一个玩笑，有的按照“成功”二字说启成是启功的“哥”，也有人按照“功成名就” 四字说启成是启功的“弟”，这些说法在局外人中流传误以为真，直到现在。每当听到这些玩笑话时，启成一脸严肃地辩解：“先生作我的爷爷都绰绰有余，如果按照16~18岁为一代人，先生应在我的祖爷辈儿。”也有人认为启成可能是笔名，那是真的误解了。
二.大师教诲真言切，青年学艺故事多
　　启成自然希望能入启功门下，但他认为辈分、名望相差太悬殊，不合适，他倒是希望能遇到先生的真传弟子为师。但是，拜见先生求教一直是他努力的。为此，他拼命学习启功体，那时，校园里新竖了启功书写的“碧血丹心”碑，他就用白纸、铅笔一点一点去拓。《师大周报》上每逢有启功书法，他总要精心收藏。他还用节省下的饭费购买《启功书法作品

选》。这一切都是为了认真练习，在这个过程中他越来越认识到启功书法所需的精湛功力。针对当前世人的误解，他说：“近十几年来，市面到处充斥假启功书法，给世人造成一种假象，认为启功书法简单，谁都能写，这么想肯定错了。那些假货充其量只能算作个别稍有功力的人写的‘启功味’的书法，更多的是‘恶劣赝品’，是用复印机把图片放大后放在考贝箱上一点儿一点儿填描出来的，人人能做，其品位甚至都不如流水线作业下生产的农民工笔画。”
　　一次拜见启功先生时，先生认真看了他的字，接着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要学我，当然，这并不是说学我不好，而是说学我很不够。你要返回到古人那里，从头开始。……”启成牢牢记住了先生的教诲，一头扎进了古人中。他在自述诗中这样写道：“后入大学图书馆，方知见少识不多。博览名贴如饥渴，渐能取舍做评说。”并且，通过学习心理学的神经反馈调节理论，他认识到 “手、眼、身、心和谐统一是艺术家的最高境界。”他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学习和训练方法。
　　买不起墨就用水写，买不起纸就用地面、板凳或桌子面练，有时干脆以手掌为纸，这使他悬空作书、作画的功力迅速提高。有一段时期，他经常把手和手腕练肿，甚至攥住拳头都看不到关节，宿舍里的同学都关切地为他揉手。当他看到自己的夜以继日给宿舍同学带来不利影响时，他悄悄地钻进了水房，因为那里没有人长时间停留而且夜里不关灯。起初没有人注意到他，可是时间一长问题就来了。人们看他那如痴如醉的神态和有些古怪的动作，都认为他是个精神病人而议论起来。终于有一天晚上，哗啦以下围过来20多个人，问他在干什么？是不是遇到什么刺激？他当时不愿意多解释，悄悄溜走了。接连几次遇到这样的场面，他终于无法沉默了，当人们听到他那独特的见解、清晰的观点和正确的理论，以及看到他精彩的表演后，满意地离去了。但是问题远没有了结。一次，一位长期注意到他的卫生清洁工也问起他：“你那是在干什么？”他笑着开了个玩笑，说：“找媳妇儿”。那人瞠目结舌地离去了。之后，更多的人认为他是真的精神病人了。启成说：“我当时之所以开那样的玩笑，是因为心中有这样一个故事——国外有个天文学家每天都在那里用望远镜观察太阳，别人不解地问他干什么，他说：‘找金子！’别人于是把他当作精神病人，并说：‘即使在太阳上找到金子，你也没有办法拿下来呵！’几年后，他的研究论文获金牌奖，他拿着金牌对那些人说：‘这就是太阳上找到的金子！’” 启成还说：“ 那时候恐怕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追求什么，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境界，也就是你们十年前和现在所看到的作品境界。”
三.顽强拼搏传佳话，一日所书值千金
　　1989年，启成毕业来到河北大学任教。但问题依旧不少。正像他的自述诗所写：“工资总算能为生，岂料烦恼更缠身。结婚建房养老母，无奈继续走长征。物价飞涨纸墨贵，囊中羞涩买不成。地板为纸水当墨，秃笔几支战红尘。”门当户对不成，就来马路求爱；没有住房，没有家具，就在6平米小房半头砖凳木版为床结婚；买不起衣服就把一身象样衣服专门

留着上课穿。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下，他依然笔耕不辍，镂石不断。并且练就了创作中的“稳准精”，这令所有看过他写字、作画的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说：“在走向正式创作的那一时期，每当我写坏一张纸，我的脸就会痛苦得扭曲，因为它意味着1块多钱没了。”打开他的印章盒，可以清楚地看到，当年由于买不起石料，他所用的近200枚印章个个都刻成双面、四面或六面。他还自我解嘲说：“这样也许用着方便。”这一时期他作了这样的自述：“不迷前人重认识，天地万物是吾师，思索总结出新论，自身实践出真知。名利荣辱随它去，我甘寂寞我甘痴，只要书艺得进取，不羡他人坐奔驰。”然而，过度的压力毕竟使他心力交瘁，倍感压抑，但他那艺术家的灵性终于把这股极端情绪化为一幅精彩的现代书法作品《火山》并题下这样的诗和联：“身无绿衣脚无园，未得清泉洗容颜。世人只说他山俏，我自寂寞多少年。今日开怀写新谱，热血化墨直泼天。万里壮景蔽日月，群山谁堪伯仲间。”“几度沉默共寒暑，一朝爆发惊地天。”
　　1993年9月初，为了给学生书法社做讲座，他咬牙裱了一套小楷四扇屏。之后，他委托当地一家文物商店销售，希望见点钱。很快被当时一个日本访问团成员看中，可惜店家说1万日元自己赚不多，没有如愿。之后，他收回这套作品并携新近之作，在系领导的帮助下搭车赴京首次闯进了北京琉璃厂文化街。那一天，他没舍得吃一口饭。作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在这里的字画店卖作品，店家和顾客连看都不看，就连拿出来的机会都没有。经过难以想象的困难，终于在傍晚时分顾客稀少时，四宝堂的地毯上允许他打开了自己的那套四扇屏，也就在打开的同时，进来一位香港文物商，他不但后来以800元的高价收下这套作品，而且还以300元的较高价格选收了他带的另一幅作品，并且撂下了一句话：“中国真有人才！”这1100元对启成的意义和分量不但使他无法用语言描述，而且也多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那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中那百元面钞上的毛泽东头像刹那间变成了列宁，他悲伤地痛哭醒来。自那以后，琉璃厂多家画店陆续卖起了启成字画，虽然价格便宜，但也难能可贵，而且赏者不少。据几位店住说，有几家日本私立小学全部选用他的书法装饰教室。在解决了纸墨的情况下，他以人民艺术家的情怀，为所在地人们提供了大量免费服务，赢得许多人的赞扬。
　　四.初出茅庐办个展，终获大师高评价
　　1995年，经过艰苦筹备，由河北大学多家单位及河北省美学学会联合主办的“王启成个人书画展”开幕。开展之前，他几经努力将近170幅展览作品拍成影集，带着两大本精致的影集，他拜访了众多名家，大师共识英才都他高度评价和鼓励。如，时年83岁的黄绮先生为他写下了自称是一身中所写分量最重的题词“自出眼孔”，并与他合影留念。据1995年11月6日载于《河北日报》的黄绮文《中国书法创新必须有中国特色》指出，“自出眼孔，自竖脊骨”是郑板桥名句，意思是“呵神骂鬼之谈，震电惊雷之字，无古无今之画，原不在寻常眼孔中也”(见《郑板桥全集》中华书局出版)。当他在启功寓所拜见先生时，先生被这位已经记不清的青年的作品感动了，他一边看一边赞扬。当看到启成的名字后问：“你姓什么？”“是不是笔名？”启成一一回答后，先生和另一位在场的王老先生认真看了起来。当看到启成用瘦金体及其所创的瘦金行、草创作的作品时，还与他聊起北京的几位瘦金书家。最后，先生紧紧握住启成的手说：“噢，你写了这么这么多的东西，不容易！”可惜那时恰是先生84“坎”年，而且一直闹腿病，终年封笔。先生认真地在本上记下一些什么后，郑重地对启成说：“你先回去吧，一过年我就给你写。”
　　在有些焦急的等待中，启成非常担心“万一”的发生。随后，他用毛笔小行书为先生写了一封长信，表达了对早日见到题词的渴望。信中还斗胆写下了这样的内容：“历史上曾有王羲之、王献之，人称‘二王’；有李白、李商隐，人称‘二李’；有杜甫、杜牧，人称‘二杜’。为什么当今不能再创一段佳话，即启功、启成，人称‘二启’。”通过先生的题词中有“长笺短卷，挥洒自如”之句推知，先生是同意了这一提法。
　　1996年元月初，时年85岁的大师一言九鼎，准时用四尺宣为启成提写了如下的高度评价：“王君启成，夙耽八法，刻苦研习，无间晨夕，体兼众法，长笺短卷，挥洒自如；视其文字，至累千盈万，殊非寸晷可就，乃知其寝馈之功深矣；百尺竿头，学无止境，我愿彼此共勉之。一九九六年元日，启功。”并在窗户上分明写着“谢绝照相”的背景下与他并肩合影佐证。
五.十年潜伏再探索，科艺结合出新知
　　1993年，当著名科学家李正道主持的中国正负电子对撞机工程完成后，他邀请了著名画家黄胄、吴作人、常沙娜及其他几位艺术家，希望能用书画形式表现其中的科学概念和原理，并首次在国际上倡导了科学与艺术相结合，使这一话题成为之后十几年来的尖端课题。启成当时十分敏感地在电视上捕捉到了这一信息。1995年之后，他潜心于对科艺结合的探讨

。正当他准备将深入思考的思想和精心创作的作品带到炎黄艺术馆请教黄胄先生时，先生不幸病逝。启成认为：“科艺结合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思想和工具，它尤其适合于研究心理这一被心理学家自己也公认的‘超科学’现象，从而弥补科学心理学的机械、僵化与肤浅。”他说：“人类区别于动物的根本之处就在于人类具有高级的心理——思维，教育的核心内容就是对人的思维的训练和培养。人类思维可以有许多种类，但总起来看不外乎科学思维和艺术思维两种。前者以抽象思维为主，意象思维为辅；后者则以意象思维为主，抽象思维为辅。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科学思维可以使我们认识客观世界和人类自身，艺术思维可以帮助我们对已有知识经验作出合理的取舍，从而形成良好的心理结构及艺术作品。简而形象地言之，科学使我们学会了使用放大镜，而艺术使我们学会了使用剪刀。因此，把科学与艺术相结合是促进科学研究繁荣，维护人类心理健康和提高人类文化品位的有效途径，也将成为未来学校教育的重要方向。”他还说：“纯粹的科学学习培养的科学思维会使人变得呆板、教条，丧失仁民爱物的情怀，甚至陷入对未竟事物极端推理的科学主义和诡辩逻辑的伪科学主义泥潭；纯粹的艺术学习培养的艺术思维会使人无法准确认识客观事物和把握其客观规律，从而使艺术创作丧失预见性而成为‘碰术’，并极易使艺术家在压抑、焦虑和偶尔成功带来的狂喜中走向疯狂。这些都是心理疾病的根源，而科学心理学由于自身仅处于科学的层面，对人类心理健康是无能为力的，甚至有时是美丽的谎言，更加危险。”他用自身成长经历和大量其它事例证明了上述观点的正确性，他认为：“达·芬奇、爱因斯坦、华罗庚、袁隆平等都是典型的科艺结合的大师，而牛顿后期的困境，凡·高的疯狂与悲惨命运，以及许多英年早逝或自杀的科学家、艺术家都是他们思维失却半壁江山而心理不健康的结果。”他还进一步认为：“只有健康的心灵，才能产生健康的思想、艺术，进而对社会产生健康的影响；相反，不健康的心灵产生的不健康思想、艺术是对社会的造孽、甚至犯罪。”
　　在科学与艺术的结合的道路上，启成艺术体现了鲜明的自勉风格：“养心真善美，出手稳准精。” 他的书法从4毫米小楷到1米的大榜书，风格变化20多种，而且均可大规模书写。他还具有操作巨幅作品的能力，曾为保定市中级人民法院新落成的大楼书写了高2.5米，长6.2米之巨幅书法作品《沁园春•雪》。他不但在传统书法上功力深厚，风格鲜明，而且还自创了醉体、瘦金行书、瘦金草书、休闲体等多种书体，在现代书法领域亦有较高的造诣，形成了独特的、博大精深的迷宗派书法体系。深厚的书法功底使他的画儿作点到位，划线流畅，用色纯熟，造型准确，立意新颖，美不胜收。他不但在传统的、被世世代代画烂了的梅兰竹菊，鸟石花草上给人新鲜气息，而且还广泛涉略人物、山水等题材。他借鉴西洋素描的方法所创的“沙砾皴”技法，使所画的山石表面产生了难得的“土层和沙砾”，走出了中国山水画“穷山”的境地。
　　他不但书画称绝，而且诗印可叹，并且以艺术家的情怀和科学家的精妙和天才的灵性把诗书画印熔为一炉，全面实现了书画艺术的主题创作。如他的《翠竹牡丹成一家》画作中题诗：“翠竹牡丹成一家，刚柔并济好生涯；劲节虚心誉君子，天香国色领百花。日月常新情依旧，容颜不老驻春华；我愿人间尽如是，幸福美满千万家。”这是难能可贵的心灵健康艺术家的写照。他还独劈蹊径，根据不同主题选编经典诗文创作了大量作品。如，他通读《诗经》后，选《郑风·野有蔓草》、《郑风·静女》、《郑风·出其东门》、《王风·大车》、《唐风·绸缪》、《郑风·溱洧》创作出一套六扇屏，表达了一个从相识到约会、互赠礼物、互表忠心再到旅游的完整、优美爱情故事。这是书法创作的巨大突破。由于精通治印，他的作品印章使用十分讲究，他不但受其他书画家邀请治印，而且自刊自用印章近200枚，真正达到了境由心造，印随境变。在他的四扇书法中通常用印12枚，四扇画作中通常用印16枚，六扇作品通常用印达18枚，等等。而他的《千古绝唱》一套作品用印竟达86枚。这更是对百印翁白石遗风的发扬光大。
　　六.中央政策落实地 品牌人才显真功
　　2004年10月底，在 “重视人才，尊重人才，培养人才和使用人才”的党的人才战略指导下，作为河北省唯一一所部、省共建综合性重点高校的河北大学以举办为期10天的“河北大学青年书画家王启成个人作品展”，拉开了新世纪树造“品牌人才”的帷幕。展出的每组规格统一的7组、34套(幅)、99件尽情尽兴之作，内容丰富，风格多样，琳琅满目，使上至正在出席“全国高校延安精神会议”的中央部委领导、专家学者，下至各界观众人人赞不绝口。他们深深赞叹：“河北大学藏龙卧虎！”红色留言簿上赞语不绝。有人作下藏头诗：“诗有大师之磅礴，画融情感之细腻。奇师艺术之高雅，叹师思维之缜密。望泰山高耸入云，尘石凡士无与及。莫道是诗学书画奇才，及更是最性情中人士(性情二字谓最善解人意)” 有人留下这样的长言：“娴熟流畅而又充满力量的字，逼真生动而又韵味无穷的画，平淡怡人而又充满理趣的诗，雄宏秀丽而又变化莫测的印，让我感到您魅力之所在。”还有人赋下这样的诗一首“启功启成一字差，中华书法两大家，诗书画印称绝笔，艺坛新秀堪可夸。”

何仁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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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侯

希望能有两张作品，，丰富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