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甘旸——印章集说

朝花夕拾

LBHIDDEN[1]LBHIDDEN印章集说
/ B9 t. O4 |( s0 H* T+ }（明）甘旸

5 y2 p1 F7 J5 V6 h' H　　篆原
+ G5 S% Q6 ?5 e# B) l　　结绳画卦后有书契，其文有龙书、穗书、云书、鸾书、蝌蚪、龟螺、韭叶等书，然事久湮没，皆绝无闻，存者惟史籀二篆而已，李斯复损益之以为玉筋，亦名小篆，古法稍易，程邈去繁就简作隶书，王次仲作八分书，蔡邕作汉隶书，复作草书、楷书，愈变愈失其原，六书之法，莫知所之然，遗者仅钟鼎玺印载文，今之龙穗云鸾诸篆皆后之循名而作，殆非正矣。
　　六书
　　篆之文有六：摹写物之形曰象形，如日月是也；形不可象则指其事，上下是也；事不可该则会意，武信是也；意不可尽则谐诸声，江河是也；声不可穷则因其形体而转注为，考老是也；因音义而假借焉，令长是也。书之六义如此，天地万物无不备焉。
　　玺
　　玺即印也，上古诸侯大夫通称。秦始皇作传国玺，故天子称玺。汉晋而下自传国玺外各篆有玺，其文不一，制度各殊，一名曰宝。
　　印
6 u3 v2 G& Y7 p9 t# o　　印，古人用以昭信。从爪，从日，用手持节以示信也。三代始之，秦汉盛之，六朝二其文（谓文之朱白），唐宋杂其体（谓易其制度）。
% c- K+ @" [; P  W$ R　　章
. Q- m* ^+ V, D8 f0 Z3 a2 y　　章即印也。累文成章曰章。汉列侯丞相太尉前后左右将军黄金印龟纽文曰章。
  x% t( n  i9 G* T$ j　　符节
" O7 O6 H( o' k$ S( n- y7 T7 ~　　师古曰符为合符以为契节，以毛为之，上下相重者三，取象竹节因以为名。将命者持以为信。历代各异其制，汉作铜虎符。
( L( C5 c" `6 L4 {2 D, f　　三代印
. L3 |- t# S4 X$ _% A5 }* X8 V- Y　　通典以为三代之制人臣皆以金玉为印，龙虎为纽，其文未考。或谓三代无印，非也，周书曰汤放桀大会诸侯，取玺置于天子之座，则其有玺印明矣。虞卿之弃，苏秦之佩，岂非周之遗制乎？
% |4 M0 B6 V1 E# D* @3 S9 f4 K　　秦印
* y4 _# m% G" x  {+ q* Y- W　　秦之印章少易周制，皆损益史籀之文，但未及二世，其传不广。
　　汉印
　　汉因秦制而变其摹印篆法，增减改易，制度虽殊，实本六义。古朴典雅，莫外乎汉矣。
　　魏晋印
0 P% w. ?! u/ ^' {　　魏晋印章本乎汉制，间有易者，亦无大失。
6 e  s- A3 X' n8 n9 m　　六朝印
: @/ N3 g0 G" q' h0 ^4 o- s　　六朝印章因时改易，遂作朱文白文。印章之变则始于此。
3 {/ f2 l+ B* w9 F/ w　　唐印
　　唐之印章因六朝作朱文，日流于伪谬，多曲屈盘旋，皆悖六义，毫无古法。印章至此，邪谬甚矣。
- T. T6 K+ H" i0 c8 e1 C8 ?. M　　宋印
　　宋承唐制，文愈支离，不宗古法，多尚纤巧，更其制度，或方或圆，其文用斋堂馆阁等字，交之秦汉大相悖矣。
　　元印
" V0 a( F( W9 J+ P, L$ b　　元人之变，冠履倒悬，六文八体尽失，印亦因之绝无知者。至正间有吾邱子行赵文敏子昂正其款制，然皆尚朱文、宗玉筋，意在复古，间有一二得者第工巧是饬，虽有笔意，然古朴之妙则犹未然。
　　国朝印
　　国朝官印，文用九叠而朱，以曲屈平满为主，不类秦汉制，品级之大小以分寸别之。私印本于宋。元隆庆间，武陵顾氏集古印为谱行之于世，印章之荒自此破矣。好事者始知赏鉴秦汉印章，复宗其制度。时之印薮印谱叠出，急于射利，则又多寄之梨枣，且剞劂氏不知文义，有大同小异处则一概鼓之于刀，岂不反为之误？博古者知辨邪正法，遂得秦汉之妙耳。
　玉印
0 Q! n% ~/ s* _2 z" v　　三代以玉为印，惟秦汉天子用之，私印间有用者，取君子佩玉之意，其文温润有神，愈旧愈妙。
, T8 U7 [' g3 E1 R. @　　金印
' w7 d4 r# ^  S- m4 h　　金印，汉王侯用之，私印亦有用者，其文和而光，虽贵重难入赏鉴。古用金银为印，别品级耳。
　　银印
　　汉二千石银印，龟纽，私印，因之其文柔而无锋，刻则赋刀入赏鉴不清。
/ W2 Q4 c' @- |7 ]+ D8 @8 C" }' y7 P　　铜印
　　古今官私印俱用，其文壮健而有回珠，旧者佳，新者次之。制有铸有凿有刻，亦有涂金商银者。
" [6 b! x: l3 I7 Q　　宝石印
  B9 `. `8 W+ H' v7 R- Y. Y0 Q+ {5 T　　宝石古不以为印，私印只存一二，今未有之也，且艰于刻。
( o4 p' X5 H3 n9 A　　玛瑙印
+ D- r6 s( C9 T9 h/ z4 D7 f　　玛瑙亦无官印，私印间有之，硬不可刻，其文刚燥不温，用为私印近俗。
　　瓷印
　　上古无瓷印，唐宋始用以为私印，硬不易刻，其文类玉，稍粗，其制有龟纽、瓦钮、鼻钮，旧者佳，新者次之，亦堪赏鉴。
　　水晶印
6 K/ I6 ]) ?- D5 E3 t3 F　　水晶古不以为印，近有用者，但硬而难刻，其文滑而不涵，惟用之饰玩亦可。
" N. B2 R7 j; S) ~/ `' ~( i: r　　石印
  }1 ?  Z' ]3 R3 I6 T& b　　石质古不以为印，唐宋私印始用之，不耐久，故不传。唐武德七年，陕州获石玺一钮，文与传国玺同，不知作者为谁。石有数种，灯光冻石为最，其文俱润泽有光，别有一种笔意丰神，即金玉难优劣之也。
# A# ?+ W2 Q* ]* h8 I! G! Q　　象牙印
/ {, P5 Y9 y- s" l# g　　汉乘舆双印二千石至四百石以下皆以象牙为之，唐宋用以为私印，其质软，朱文则可，白文无神且涉于板，时欲朱文深细者用之。
　　犀角印
# J* U: a3 P: h" j4 W, E. K　　汉乘舆双印二千石至四百石以黑犀为之，余印不用，好奇者用以为私印，其质粗软，久而　斜不足玩。
　　摹印篆法
　　摹印篆，汉八书之一，以平方正直为主，多减少增，不失六义，近隶而不用隶之笔法，绝出周籀，妙入神品。汉印之妙，皆本乎此。
　　铸印
9 |9 j5 O# C/ H% |1 b1 v　　铸印有二：曰翻砂，曰拨蜡。翻砂以木为印，覆于沙中，如铸钱之法。拨蜡以蜡为印，刻文制钮于上，以焦泥涂之外加热，泥留一孔令干，去其蜡以铜熔化入之，其文法钮形制俱精妙。辟邪狮兽等钮多用拨蜡。
7 C) [3 N) y# F' W3 t1 b; Y　　刻印
4 c/ c! M3 _# M2 Y1 d" V* V　　刻印以刀成文，军中即时授爵多刻印，刻者更有刀法，今法之。
" C; b# Z) u- Q$ j) i$ S　　凿印
  ^6 o* k2 _3 g7 @　　凿印以锤凿成文，亦名曰镌，成之甚速，其文简易有神，不加修饰，意到笔不到，名曰急就章。军中急于封拜，故多凿之，以利于便。
! Y  e4 r9 g4 `1 ?( d' N　　刻玉印
　　古刻玉以昆吾刀。周书云：昆吾氏献昆吾刀，切玉如脂。今无此刀，时以药治刀刻之，云以药涂玉刻者谬耳。
! f* d0 _) i6 R4 n! b0 A' ~　　碾印
　　玉、玛瑙、水晶，硬不易刻，故碾之。且玉人虽巧，不知篆文，落墨至精不能令有笔意，且转折结构俱不流畅，不如刻者有神。
　白文印
　　古印皆白文，本摹印篆法，则古雅可观，不宜用玉筋篆，用之不庄重，亦不可作怪。下笔当壮健，转折宜血脉贯通。肥失于臃肿，瘦失于枯槁。得手应心，妙在自然，牵强穿凿者，非正体也。
　　朱文印
　　朱文印上古原无，始于六朝唐宋之间。其文宜清雅而有笔意，不可太粗，粗则俗。亦不可多曲叠，多则类唐，且板而无神矣。赵子昂善朱文，皆用玉筋篆，流动有神，国朝文太史仿之。
　　篆法
7 o' J/ O: H, I( l) K$ F2 `  q+ F　　印之所贵者文，文之不正，虽刻龙镌凤，无为贵奇。昔之作者不究心于篆，而工意于刀，惑也。如各朝之印，当宗各朝之体，不可混杂其文以更改其篆，近于奇怪，则非正体。今古各成一家，始无异议耳。
　　章法
　　布置成文曰章法。欲臻其妙，务准绳古印，明六文八体。字之多寡，文之朱白，印之大小，画之稀密，挪让取巧，当本乎正，使相依顾而有情，一气贯穿而不悖，始尽其善。
　　笔法
　　篆故有体，而丰神流动，庄重典雅，俱在笔法。然有轻有重，有屈有伸，有仰有俯，有去有住，有粗有细，有强有弱，有疏有密，此数者，各中其宜，始得其法，否则涉于俗，即愈改而愈不得矣。
/ E' e$ O* ]  @7 U+ B& u6 Q　　刀法
　　刀法者，运刀之法，宜心手相应，自各得其妙。然文有朱白，印有大小，字有稀密，画有曲直，不可一概率意，当审去住浮沉，婉转高下，则运刀之利纯，如大则肱力宜重，小则指力宜轻，粗则宜沉，细则宜浮，曲则婉转而有筋脉，直则刚健而有精神，勿涉死板软俗。墨意宜两尽，失墨而任意，虽更加修饰，如失刀法何哉？
　　挪移法
' s, v" V2 r; B　　印之字有稀密不均者，宜以此法，第不可弄巧作奇、故意挪凑。有意无意、自然而然方妙。然挪移中必令字字分明，人人知识。勿以字藏于字之下，使人不识而怪异之也。
　　增减
　　汉摹印篆中有增减之法，皆有所本，不碍字义，不失篆体，增减得宜，见者不　其异，谓之增减法。昔人不知六书之理，立意增减，则大失其本，原所谓毫厘之差，千里之谬矣。
　　辨阴阳文
　　上古玺书封以紫泥，余皆折简封蜡。用白文印印于蜡上，其文突起，曰阳。后代制有印色，印之其文虚白，曰阴。古所谓阴阳文者，言其用，不言其体。
$ [* d! S/ V! @& R# M% o& Q　　印体
$ N& Z5 `$ ^: c4 Z  z! D$ D1 Y　　古之印章各有其体，故得称佳，毋妄自作巧弄奇，以涉于俗而失规矩。如诗之宗唐，字之宗晋，谓得其正也。印如宗汉则不失其正矣，而又何体制之不得哉？
　　回文印法
. w6 L; \0 D( ~  m　　古用回文印者，各有取意，如双字名印当回文，姓字在前，名字在后，若一顺写，则名之二字必分而为二矣，此古用回文者，取二字相连之意也。其单字名印不宜回文，只当顺写，以姓名在前，或“之印”或“私印”二字则在后矣。如斋堂闲杂等印不用回文，用则失款耳。
　名印
4 G) o4 k0 _% o! q- e8 l　　上古用印以昭信也，当用名印为正，名姓之下只可加“印”字及“印信”、“印章”、“之印”、“私印”等字。“氏”字与闲杂字样俱不可用，用之则不合古体，亦且不敬耳。
　　表字印
$ H9 F3 ^( K8 K3 O+ Z　　汉印用名，唐宋始用表字。但表印只可闲用，难以示信于正。其表字印不宜用“印”字，只可加“氏”字或姓字。近之用“某人父”者，古无此制，“父”通作“甫”，男子美称也，如用之是自美之矣，或有加之者，亦从习尚故耳。
　　臣印
$ ?" W/ {1 j1 x3 _3 T　　汉印用“臣某”者，不独用于君，其同类交接亦尝用之。臣者，男子之贱称，谦谓，自谦耳，今多不用，亦谓其有对于“君”字耳。
　　印号
　　昔用号印及别号为印者，曰某道人、某居士、某逸士、某山长、某主人等字，古无此制，唐宋近代始有之，诗画闲用之则可。
　　书简印
  H' [2 z$ O  J4 }* ]: }+ U　　秦汉书简间只用名印，后有某人言事、某人启事、某人白事、某人白笺、某人言疏等字者，极当。近用某人顿首、某人再拜、某人敬缄、某人谨封、某人护封者，俱失其俗。大约书简中及封固处只用一名印足矣。
　　收藏印
0 Z( @& ]) b1 j　　上古收藏书画原无印记，始于唐宋近代好事者耳。其文有某人家藏、某人珍赏、某郡某斋堂馆阁图书记，印于所藏之书画上，其理最通其宜子孙、子孙世昌及子孙永宝，皆古钟鼎款识。顾氏摹入印谱，用以收为藏印亦可。
2 @- @3 `4 N- x3 x; n　　斋堂馆阁印
4 D5 S2 P  _- ^2 G4 C　　斋堂馆阁杂印，秦汉原无，始于唐宋，用为书画引首，以闲杂俗字为之非矣。
　　印钮
　　秦汉印钮有龟、有螭、有辟邪、有虎、有狮、有兽、有骆驼、有鱼、有凫、有兔、有钱、有坛、有瓦、有鼻，其钮用以别品级。近有以牙石作玲珑人物为钮者，虽奇巧可人，不过玩好，其典雅古朴则弗如古也。
　　印制
　　秦汉印有方者，亦有条者，皆正式，闲有军曲印用腰子形者，其意莫考。外宁阳丞印用圆者，字体觉方，恐后人磨圆，未可辨也，然有葫芦样及炉鼎并异怪形状者，皆唐宋近日之俗，尚不可称印而入赏鉴耳。
　　成文
　　古印有一字成文、二字成文、三五字至九字成文者，章法不一，当从其正，不可逞奇斗巧，以乱旧章。或有十数字及诗词多字者，不足以言章法，布置停妥，不板不俗则可。
4 W7 h5 E7 y, @* W- A9 Z　　重字印法
9 k  Z( N, i. q- l) K  F　　印有重字者，布置当详字意，或明篆二字相重，或下加二点以代，但不俗为佳。如以一字作两样篆者，则又涉于杂，而章法之正失矣。
9 e9 W. H+ l9 _$ Z! z0 ]1 c　　破碎印
　　古之印未必不欲齐整，而岂故作破碎。但世久风烟剥蚀以至损缺模糊者有之，若作意破碎以仿古印，但文法章法不古，宁不反害乎古耶？
( m& ?' M4 {5 ]: H7 B　　朱白相间法
　　古印有半朱半白者，有一朱三白者，皆汉已后之制。如效此章法，当详其字意可否，不致牵强方可。若假强为亦奚足观。
　　玉筋篆法
" [% Q$ n! k$ Q& _0 |1 {, |, B  R　　玉筋即李斯小篆。唐宋朱文皆用此文。若以此为白文印则太流动而不古朴矣。
9 v; q  g- Q! }  B　　深细印
" t5 S# a6 ^7 U3 s" f* ]　　古印原不务深细，深则文不自然，细则体多娇媚，虽有得处，亦不无失处。纵极工巧，终难入赏鉴者目。
- X- @/ }+ Y$ `8 M) }( n　　印品
　　印之佳者有三品：神、妙、能。然轻重有法中之法，屈伸得神外之神，笔未到而意到，形未存而神存，印之神品也；婉转得情趣，稀密无拘束，增减合六文，挪让有依顾，不加雕琢，印之妙品也；长短大小中规矩方圆之制，繁简去存无懒散局促之失，清雅平正，印之能品也。有此三者，可追秦汉矣。
制印色方
9 K6 K. H; |/ j" |4 u　　飞净朱砂七钱三分、油二钱、艾绵七分，欲有光彩加赤金箔十张、珊瑚末三分、珍珠末二分。愈久愈红，光彩夺目。
　　辨朱砂
4 T/ ]: P7 q: A7 h　　朱砂有旧坑新坑之分，其名有箭头、豆瓣、劈砂、末砂、和尚头数种，其色红黑不一，最者箭头，次劈砂，再次豆瓣，和尚头色紫黑，末砂夹石不净。外有一种炒过者，色紫而不鲜，久则变黑。又有取过天硫者，色亦不神，俱不宜用，用之无异于土朱。
1 g$ K0 M: F) f. y　　飞朱砂法
+ `- c/ ?5 W" L; B9 ?　　以朱砂之红而有光彩者，用烧酒洗过晒干，入药研研细，用擂钵细研，入广胶水少许，再研极细，仍以滚水投之，复擂十余下，将浮者迸于瓷盆内，存脚加胶水，再如前法，亦将浮者共迸一处，待澄定，去其黄膘，以清水淘之，待黄水既尽，晒干去其头脚用之。
/ I+ G' |4 n& Z* B' u9 v8 _　　取蓖麻油法
　　霜降后取蓖麻子晒干贮竹器内，待次年霉过炒热舂碎入榨取油煎用。
　　煎油法
　　蓖麻油五斤、芝麻油一斤、藜芦三两、猪牙皂二两、大附子二两、干姜一两五钱、白蜡五钱、藤黄五钱、桃仁二两、土子一钱，共入器内，以武火滚数百遍，水干随时增添，继以文火，三日为度，去渣，复以瓷罐盛之，埋地下三日，取出晒一二日以去水气，用之。如不用，将罐口封固，虽百年不坏。最忌灰尘。
; Z& `- c+ u$ z/ g+ D2 z, Q' }* j　　治艾法
# x, X" K! Z+ p　　艾必择蕲州者堪用，本地叶大者亦佳，去其梗蒂，用石灰水浸七日，加清水少许，煮一昼夜，榨去黄水，入长流水洗净，如晒布法候白，用木杵臼舂熟，筛去灰末用。
　　合印色法
　　先以飞净朱砂加金箔等料，入油少许，细研，仍依数入油研数千遍，愈多研愈红，如前数加艾，不干不湿为度。如不急用，贮瓷器内晒五七日更佳。新合者朱油不相混，常用抿子柄搅之，二三月后朱油相混，则可用矣。
　　印池
　　印色惟欲玉器、瓷器贮之不坏，以金银及铜器贮之十数日即坏，青田石印池亦不可用，如用，必欲以白蜡蜡其池内，庶不吃油。
# N) Q$ A; K' b' A. X印章集说终

羽扇纶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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