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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丛文俊——我与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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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6 09: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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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文俊——我与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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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书法》2005年第一期的专题介绍中,我写了一篇《学生自叙》,主要讲学习书法的历程和学术研究的助力,既是体会,也为备忘。基于同样的想法,这里接续再谈几个话题,可以和前者并观。需要说明的是,体会只限于个人的认知与实践,不一定正确或有什么道理,读者如能指摘其中谬误,我将不胜感激,此先致谢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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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摸石头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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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j8 R8 \+ z; }  我读过很多美学的书,自然不缺少求新意识,但在用来说明书法问题时,总是不能契合,原因即在于古人从不这样看问题,也从不这样阐述问题,而书法研究又不能割裂历史。大概是国学的东西装多了,我总是认为学术研究应该走本土化、民族化的道路,书法是国粹,讲中国人自己的话和道理应该能讲清楚,深不深刻要看是否能解决问题,而不在于引用了多少西方人的词汇话语,保持原汁原味也许会更好。很明显,我们治学思想、方法影响到书法的学习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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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法要有个性,讲道理谁都清楚,但怎样寻求个性,确认其风格的意义,就不容易了。具体说来,它可以包括:怎样认识并明确艺术个性?艺术个性与作者的天资、性情、学养、胸次有什么必然联系?个性风格是怎样统摄不同书体、不同作品及表现形式的?如何明确个性与学古、时尚的关系?选择什么样的技术、风格来诠释作者的个性?能否证明个性风格的独立性与唯一性?等等。现在看起来问题有点复杂,实际上它原本就很复杂,我在充分认识到它的复杂性之后,已经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探索和思考过程。也可以说,我是摸石头过河走到今天的。' i- i- S9 T+ {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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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学书自叙》中讲过,曾有一段时间需要时尚和认同感,但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作意”,模糊了书法根基于“写”的基本原则,越是想追求什么,就越是觉得远离本心,很矛盾。后来,我从学术研究中受到启发,觉得自己想要的和想给人看的不一样,自己感觉好和想让别人说好不一样,自然生出来的风格和为了达到某种戏剧性效果而作出来风格不一样,如果想做到真实,就只有由乎性情,顺其自然。由乎性情,指努力发现自己与哪些东西亲和,别看他人,别勉强自己;顺其自然,指不预为制定框框,想象什么效果,只问学习所得。; f9 z# Y' W, C+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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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读贴、临贴与读书、学术研究的体会相结合,上起甲骨文、下讫清代,博瞻约取,循序渐进,可谓工程浩大了。今天看来,这种笨工夫不笨,值得。我的通读、通临以书法史和书法传统为参照系,其好处多多。一是掌握各种书体的特征和书写要领,关注其演讲规律,做到司马迁写《史记》的“会通”,苏东坡论书的“通其意”;在融会贯通古今书体的基础上,再大量地抄录记忆各体字形,以仿效《书谱》所言“规矩阁于胸襟,自然容于徘徊”之意。二是从诸体兼善到诸美毕集,追求《书谱》“镕铸虫篆,陶均草隶。体五材之并用,仪形不极;象八音之迭起,感会无方”的境界,开拓了视野,丰富了创作经验。三是系统了解古代名家楷模和作品,寻绎楷模与经典构成书法传统的文化根源,把理念和学术研究落实到临贴、创作的每个细节,可谓双赢。事实上,中国古代书论大都来自经验体会与哲理认知,可以自由地往来于笔法,点画体势、风格和理论之间,简洁明快,生动传神。在语言悬隔、知识结构发生重大变化的今天,人们对古人的表达方式和意义已经不甚了了,很多精华都被忽略掉了,当然也就不再具备古人解读书法的智慧和能力。我所做的尝试旨在复原历史,重新使古代书论为人们所了解并善加利用,这项工作进行了十多年,到收获季节了。四是从古代名家身上和书论当中找到如何寻绎个性风格的原理、方法和经验,确认其在当代书法创作的取鉴价值,可以具体到临贴、出贴、创新的诸多方面,有着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就此而言,等于借到一双能够通观古今的慧眼,还得到许多昔日不曾梦见的书写与学术研究的能力。这些东西在别人看来,也许算不了什么,但对我而言,无疑是一个重要的提升过程,甚至有了脱胎换骨的感觉。尽管来得迟了一点。. s' v8 i+ S) t" ~) U; M* {

* g! o+ `  N/ P* r  这期间,学会了寂寞,恢复了平常心,在摸石头过河的体验中自足自乐。我希望有朝一日会成功。但从没有奢望达到一种什么境界,只要能做到不断地进步,于愿足矣。借用苏东坡《定风波》词“此心安处是吾乡”的话来说明我的感受,大体近似。* v5 u4 h* a/ S0 \

4 T( B" R0 I2 T( \* n7 r$ J  2.书法经典9 }) a. H; [2 b( ~/ ^2 ~5 S(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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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古发现和传世文字遗迹数量太大,不能乱学,我的做法是首先证明它们是“作品”,代表了不同书体的不同风格类型,取之有益,成之在我。一句话,学什么都要达到一定的目的,而目的一定是现阶段所必须的。我采取的方法是广泛读贴与学术研究相结合,临贴则选精择要。以二者相辅相成。读贴从笔法体势、字形篇章,到判断作品的性质功用、考察作者身份,明确它们在书法史上的位置,仿效或借鉴的可行性和角度等,包罗颇广。我觉得,只有看得深入,看得明白,读贴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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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贴在我而言,有为艺术和为学术两个目的。为艺术重在个人是师法,选择自己喜欢的有代表性的作品,也就是书法史上的经典系列。为学术属于实验性书写,例如二王作品究竟是怎样体现“骨势不及父,而媚趣过之”的?光看不行,只能讲空道理也不行,自己要尝试体验一下;学北碑要弄清楚哪些现象代表或接近书写状态、凿刻如何改造书写原貌、“刻风”的存在及其作品类型和地域差异等。同时,还要进入前人的著述当中,总结其是非得失,以有助于自己的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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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帖要明理得法,在取得所临对象的全部信息之后,临贴就会变得很容易。例如甲骨文,历时二百余年,出自数十个契刻者之手,风格各异,争奇斗妍,有如后世一个朝代所能看到的书法格局。但是,有些人对它的理解似乎一成不变,摹写都是以笔是师刀,单调肤浅,使原本生动多变的契刻书法概念化、程式化,认识水平还停留在半个多世纪以前的状态。应该明确的是,贞人不是契刻者,契刻之法别有传承,根据个体差异进行风格分类是完全可行的。从个性风格入手,从传承线索和变化中寻找其构形结体的规律,甲骨文书法必然大进。金文书法情况复杂,问题也更多。现存有铭青铜器作品绵延千载,为数逾万,精品佳作层出不穷,而能进入学书者眼界者,不过散盘、中山王三器等寥寥几数种而已。其中周秦一系,东南各国一系,西周、春秋、战国又各有其时尚书体和风格特色。如果加上秦汉金文,则其书法蔚为大观,可以取法借鉴者正多。那么,是什么原因使学书者的眼界如此狭窄呢?这种情况反映了书坛两种颇具代表性的心态;要么选择破坏性,以丑拙来抒情见性;要么循装饰一路, 以极工极饰,迹近描画的形式来表达作者对前者的逆反。二者间还有一种衍生物:即托意丑拙、草率而增加装饰,美术化倾向比较明显,新意虽多,但优劣互见,且不免雷同。我认为,先秦两汉金文是一个有待开发的宝藏,如果多看多临,使线条达到银钩铁画的程度,内美自生;字形变化只要多记,弄懂原理、学会使用也不会太难。金文书法面目繁多,变化出贴也较后代其他书体为易,如果学书者能掌握一定的古文字学知识,则光大篆法是完全可能的。李瑞清曾倡言“求篆于金”,极有见地,很值得投入。  o& u# A' I. a% d* Q1 k  K/ P

! n) Z/ q  {+ z" d  简读帛出的大量问世,推动了古文字篆李的学习和创作,但至今仍有隔膜,又以肆意改作和依样葫芦最为常见。例如,号称楚简者字形,风格全然不似,肆意改作使奇诡浪漫的楚国书法风采不再。其实,楚文字数量很大, 足资取用变化,但楚文字自成体系。没有相应的古文字知识很难掌握,对其书法艺术精神的解读也需要文化的助力。客观地看,古文字书法属于古代书论的空白,我们无可参照借鉴,用后代很少的篆书知识上推拟说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想学好古文学各体书法,就得借重学术研究。再如汉代的简牍帛书,书体、书写者身份、作品的内容和功用、艺术特色与学术涵义、简牍制度与文书学等,相关的问题多而复杂,如果仅据粗浅的理解去阐释和摹习,肯定会出问题。具体地说,同一烽随遗地听出的简读,按内容可以包括上级下达的文件、上呈文书草稿、巡哨日记、籍簿、识字简和习字简、尺牍家书等多种类型;按书迹包括不同阶层和不同身份的作者,不同书体与不同功用,体现文字规范与拙于书写,善书者与普通人的日常用字等各种别异。其中有的可以代表书体溃进的环节,反映书法时尚,有的相当滞后,或为诸体杂陈的“四不象”状态。面对汉字简牍帛书,如果笼统地以“民间书法”称之,即等于对后代书家及作品和普通人的用字遗迹不能辨别,即学不明白,也讲不清楚。其他如北朝刻石、晋唐写经、隋唐墓志、古代文书等,也都有类似的问题。& _' ~3 n& [  S5 _/ Q3 y3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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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临贴不能没有辨别,不能没有学术关怀,要选择经典,也得明了经典之所以被奉为经典的全部意义。对魏晋以后的经典,大体可以按照名家作品来选,不出以钟王为代表的贴学范围;先秦两汉的作品如何确认其是否为经典,则需要从传统上溯,要有学术的支持与证明。选取精典即意味着选取精华,由精华而进入传统,由书法传统进入文化传统,但不等于经典作品没有缺点或局限,也不能完全采用古人的标准。至于如何选取,还有个人志趣和认知能力、学术水平的问题。例如,甲骨文契刻成熟、以刀代笔的典型是何组、黄组的小字作品,虽然流媚劲爽,但刀味太浓,习之缺少涵容,更难生出字外意韵。我在普遍尝试后,最终选择了武丁时期的宾组卜辞,取其字太简约,概括性强,体势开阔雄伟、气度恢宏,是甲骨文中的鹤立鸡群之作,习之能开拓心胸,发人意气。我的方法是先求字内功以备形神,后求字外功取韵益神,形则在乎似与不似之间,内得于心,外异于人。我写金文大篆用力较多,临习亦广,基本能做到奇不失正,正能含奇。意在西周王室作器的雅正,韵从各诸侯国作器小品的变化灵动,泯灭痕迹,移形换神,随心所欲,古而能新。我所警惕的是,写金文太像散盘,写石鼓太像吴昌硕,尤其不能与时尚雷同。所以,我从不使用厚笔涨墨,而以筋骨为本,以变化为用,意从经典,不主故常,追求个性而谨避习气。其他书体的学习与创作也都恪守这一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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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S* e$ K# |! |6 j  3.教学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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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S( f3 @3 g; Z  “为人师表”是当教师最经常听到的话之一,它有点像孙悟空的紧箍咒,很束缚人,从正面理解是高标准、严要求。当书法教师,不仅要讲好学术,还得随时指导学生的习字和创作,什么问题都会碰上,嘴上功夫、手上功夫都得过硬。从小时候起,母亲就经常告诫我,宁可皮肉受苦,不能让脸上受热,至今不敢或忘。如果教师对学生的提问、要求总是说“不知道”、“我不会”,或者不得已信口开河、随手涂鸦,将会是十分难堪的。家训和尊严都不允许有失误,想不难堪,只有加倍努力。我至今还保持当学生的习惯,还敢说比学生用功,即缘乎此。学生私下里说我活得太累,我倒乐此不疲。5 w2 {$ m5 P0 Z6 I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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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如,“风格”一词本于古人论文,论书则用“风味”、“风骨”、“风神”、“风韵”、“风气”,现代才用以说书。那么,古人是怎样认识书法风格,怎样描述风格的?这是我讲传统书法批评的基本内容之一。对各种书体的代表性书家和作品,我通常都是统一二字例进行分析,务使古人的描述评论在视觉形式上,验体味上一一得以对应,把抽象、玄妙的书理具体化,之后再一步步提升复原至形而上的层面。从开始想到这样做,到能够比较从容熟练地做好,再推扩到学术研究当中,是经过反复思考、验证提纯、逐渐完善,发展起来的。其结果不再局限于孤立的个性解析,而是能够归纳分划风格类型,风格类型又各自统摄数量不等的个性,描述则表现为词群结构和词群谱系,总括则可以尝试建立书法艺术风格学。做到这一步,还得益于古典文学,语言学,修饰学与传统书法批评研究的打通。反过来,临贴与创作的许多技术和审美问题,都可以上升为理论阐释,或者得到原理的说明。在此基础上,如何明确风格意识、做好个性出新,都可以成竹在胸,剩下的就是工夫积累与修正、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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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8 ?! X* V  我这种尝试是把书法和学术建立在本土化的基础上进行的全新研究,为艺术课题如何搞好学术研究做出成功的个性探索,将大有裨益于创作实践。如果为之推广,则可以进入古代画论、印论研究当中,而且必将有新的突破。李白诗有“君不风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句,是他对负才无用,蹉跎人生的慨叹,我现在的头发也花白了,心里却觉得年轻,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q5 n& h( N: O7 f- J8 A

; ?6 q# ?2 B0 b0 W. h1 m( z7 @- p9 M  4.心远地自编. R9 y% M! Y6 u-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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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尚的浮燥喧嚣、人际关系的复杂,都使我望而却步。自忖无力角逐短长,又不喜欢做无谓的感慨,只有关起门来读书。好在大学是一个可以做事的地方,只要自己能安静下来,没有人会来打扰。陶渊明有“心远地自编”的诗句,讲的就是这个道理。我有三个斋号:一是“两可斋”,孔子讲“无可无不可”,我是可与不可均可,自觉翻唱得很好;二是“适有馀斋”,苏东坡在扬州时,每日饮酒至午,“客去解衣,般薄终日,自谓欢不足而适有馀”,这个斋号是因为理解而照搬;三是“丰草堂”,取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羡长林而老在丰草”之义,同时我也好养兰花,可以说是名至实归了。0 P+ W+ a6 e' p8 v4 m

( e0 O# y1 {0 o& c( c  在长期的读书和临贴当中,我逐渐悟出一个道理,即在工夫这外,不同书体和不同风格各有其对应的心态和投入,只要善于感悟并相应地调整心态,临贴和创作上的风格变化都不难做好。一个好的演员,能够随着剧情变化喜怒哀乐,自然知道,声情并茂;如果火候不够,就免不了夸张做作,费力而不讨好。书法也是如此,例如清人小篆,临邓石如心若不坚则笔不劲健,临赵之谦心若不柔则笔无流媚,临王澍、钱坫需要恭谨用敬,临徐三庚则须矫情。诸如此类,研味自知,在创作上,经常体验自我心态的调整变化尤其重要, 不仅有利于技术的充分发挥,而且可以启发灵感,善于利用任何来自外部的“介入因素”,以助成其事。黄庭坚自述宿上兰寺,夜半有鬼出相助,作字尤奇崛,即深会此理。( N0 `7 M; @1 Z( r9 X3 j% I

) w, `. Z1 B  J6 p! d  类似的体验还有很多。当夜深人静、万籁寂寂的时候,我的思维处于最活跃的状态,自由自在地冥想驰骋,但用于学术研究多,留给写字者少。如果退休以后不再著述,我的字还会有进步的。5 Y+ N5 H/ D2 B: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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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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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N2 R7 S, S  年轻时想学,而家里总有干不完的活,没有时间,没有教师,只能断断续续地自学。上大学以后,心里只有学术,一直到读博士,书法仍处于业余爱好的位置。及至1993年所里要办学创收,论证建立了古代书法文献与书法史研究方向,才从业余转为专业,我对书法的态度也发生了重大改变。- j% D8 J# N: b1 G,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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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事比较认真,但怎样设置课程,把学办出特色,颇费踌躇。当时还没有成熟的学术思想和学科建设规划,所幸我已初步尝到立足国学的甜头,于是在此基础上分科统筹,明确办学方向,走一条与美院、师院都不相同的道路。后来虽然有所调整改易,但大框架没动,硕士、博士、博士后都要循此路子学习并写作论文,创作也比较传统。十几年下来,办学取得一定成绩,我也从中得到煅烧和提高。回想起年轻时读王勃《滕王阁序》,对“东隅已逝,桑榆非晚”两句印象特别深,现在却喜欢其出典的《后汉书•冯异传》原文“失之不隅,收之桑榆”,觉得更为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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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f. M! t6 ^# D. _  《古谱》评王羲之“是以右军之书,末年多妙,当缘思虑通审,志气和平,不激不厉,而风规自远”,虞和、陶弘景也都讲到王氏书法未年时乃臻佳妙的情况。不过,孙过庭是据他人的评价敷衍为说,还是出于目验,尚不得而知。陶弘景还讲到王氏晚年使用代笔人,书法可以乱真,惟笔势缓异。如果孙氏听见为代笔人作品,或唐摹本,则其所评不免有理想化的附加成分。如果抛开学术问题,我倒是很欣赏“思虑通审,志气和平,不激不后,而风规自远”的境界,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这种感觉也许和我已近日垂桑榆的年龄,心境不无关系。, @$ V) C2 ^( Z+ X& Z

" x$ g( m( c. z. k' }# }  v  6.学者型书家与文人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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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U3 G7 {* o+ p9 M% {  有人说我是学者型书家,或把我的字列为文人书法。翻检史籍即可知道,书法本是文化的产物,由作为文化主体的文人士大夫独领风骚,还真罕见没有文化的书法名家。把我视为能够接续传统香火的书家,无疑是一种很高的评价,值得浮一大白。套用古人的话说,是所愿也,不敢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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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8 c0 v0 f3 a" z* S) d  大约从办学开始,我就把书法转向传统。我觉得,今天的文人学者已经有了太多的新思想,而根基却很浅薄。返回传统,弄懂国学,就可以自由地往来于古今之间,做出和古人不同的学问,写出和古人不同的字来。我不怕学古人出不来,而是怕不能真正地进去,与古人的精华失之交臂。如今 ,我既然能借助古代书论做出与古人迥然不同的学问,且有别于时尚,那么书法也应该能走出自己的路。所以,我无论写哪种书体经典,都能把握在似与不似之间,在字外功方面,和古人的艺术精神保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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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C0 B3 `: w8 k  就古代书法而言,学养、胸次等字外甸占有重要位置。我在《丰草堂题书法•自序》中曾说过:“况且书道本由国学涵养,能之固属本分,形之理所当然。若张颠不文,何以跻身八仙;醉素等伎,安得干谒公侯。傅青主故托丑拙,事出有因;徐文长率性驰纵,意存字外。是以资学乃能妙其笔,锻炼始得申其志。灵台清明,使转有馀;意气长发,运用无竟。所幸余近岁已渐知书,亦知其所需及如何充实。此无他,全赖学术之进益耳。”这些话,代表了我的观点和近年学习书法的体验,以及尚待努力的目标。今天学者热衷于时尚的例子很多,能够延续传统者寥寥,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归入遗老遗少一类,还是时尚中的一个品流,大概只能由历史来定位了。不管怎样,我还是相信自己的选择,相信自己还能进步。
发表于 2007-2-6 10:24 | 显示全部楼层
em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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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6 10:39 | 显示全部楼层
丛文俊真是一高手em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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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6 17:10 | 显示全部楼层
高手。老手。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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