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南布衣人

2007年5月15日在“百年西泠·中国印”大型海选华南赛区启动新闻发布会后，中国篆刻网记者就广大篆刻作者关注的本次活动的相关情况采访了西泠印社副社长兼秘书长陈振濂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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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为什么要选用“海选”这样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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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选的特征即是“无门坎选拔”，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即将举行，奥运会会徽“中国印”日益家喻户晓深入人心之时，西泠印社的这项活动，希望能以最广泛的发动面、最大的影响力，来为“中国印”的弘扬贡献一份绵力。在我们看来：宣传“中国印”，即是宣传当代中国盛世繁荣富强的一个最直接的目标，它是西泠印社举社上下弘扬爱国主义精神，提升民族自信心与自豪感的一个具体举措，是我们从篆刻艺术这个特定的角度对当代中国文化所作出的贡献。


　　以“无门坎选拔”为标志的“海选”，并不一定必然是市井低俗的。在最大限度地发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印人为“中国印”、为北京奥运会从专业角度作出应有的努力，在中国大陆与港澳印人而言，是爱国主义精神的具体表现；在台湾，则是宣传祖国强大，提倡中华民族一体的重要内容；在日本、韩国、欧美的印人而言，而是认同中国“和平崛起”、成为文化大邦的重要标志。


　　奥运精神是“重在参与”，“参与比取胜更重要”。本次篆刻“海选”正是这种“参与”意识的最好注脚。不必考虑胜败，多一个人参与“海选”，对弘扬中国篆刻艺术，对传播“中国印”的民族形象，对提高我们的民族自豪感，都有非常积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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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说明：本“答问”根据中国篆刻网(http://www.zgkw.com)独家采访陈教授录音整理，已经陈教授审阅，欢迎各种媒体转载，但务必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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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书法篆刻界与高层领导对这一海选活动是怎么看的？迎接奥运是印学界篆刻界或西泠印社的一厢情愿的努力，还是得到了奥组委与文艺界高层领导的热情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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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提出策划这一海选活动的最初时刻，艺术界的高层领导立即表示出极大的兴趣。中国文联副主席、党组副书记覃志刚同志在杭州考察期间特地关照我们，待方案成熟后尽快报他。方案策划书完成后，我们专程赴北京向中国文联领导作了汇报。中国文联立即决定作为“特别支持单位”，又通过奥组委的关系，求得了《我们的奥运》大型系列文化活动组委会的大力支持，欣然允诺成为“海选”活动的主办单位。《我们的奥运》大型系列文化活动组委会是由29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组委会批准设立，由国家八部委即全国总工会、全国妇联、中国文联、中国对外友协、全国工商联、全国青联、全国海外联谊会、中国残联等组成。其规格之高自毋庸置疑。而在向中国书协协商通报这一“海选”计划时，中国书协领导也表示高度支持，并愿意成为本次活动的艺术指导单位。西泠印社过去策划活动，基本上是自己办而较少与外间联系，这次的“海选”，因为考虑到与国家的大政方针相联系，  故尔主动与中国文联、中国书协与国家体育总局等沟通，未想到能如此迅速地获得积极评价与全面支持，这显然是因为“海选”这一策划点做得好，正符合国家高层对推扬奥运文化的期望。由是，西泠印社作为主办方，代表专业的印坛，切合于“百年西泠”之旨；《我们的奥运》大型系列文化活动组委会作为主办方，代表了北京奥组委与体育界——印学界与体育界的街接，通过“中国印”这个奥运会会标设计；通过这次“百年西泠·中国印”大型海选活动，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有机结合。这对于我们这些印人而言，是难得的幸运。又加之有代表中国文艺界最高层的中国文联与中国书协的支持，这次“海选”活动在品质上、形象上有了超乎寻常的保障。


　　这次“海选”活动的发动面之广、规模之大，是西泠印社有史以来堪称为最的；它的获得国家高层的全面支持，也是西泠印社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中国文联主要领导覃志刚，中国书协主要领导张海、赵长青和西泠印社主要领导郭仲选，并列出阵，表明这是一次得时势、获民心的大型文化活动。如果再考虑到李岚清同志最近连续对篆刻艺术进行大力推广，连续到西泠印社访学，频频在各高校举办篆刻艺术展，还推动了“当代篆刻艺术大展”的成功举办的事实，更足以证明我们的努力是十分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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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海选”会让人想起巨大的商业市场与利益目标。“百年西泠·中国印”的海选，有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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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推动的“海选”，是定位在一场公益文化活动，没有商业目的。因此，我们不会采用手机短信投票方式，也不会由商业机构来介入进行以盈利为目的的策划与操作。与我们合作的支持单位与企业，都不存在靠此来赢取利润的问题，都是大家在做一件公益文化活动。只讲奉献，不计回报，是本次“海选”的一个工作原则。


　　“海选”只是一种手段与形式，不是凡“海选”非得是赚大钱的概念。“超女”赚了，是因为它走商业路线；而“中国印”海选不赚钱反而有大投入，是因为我们不想走商业路线，因此，希望不要一看“海选”名词就想当然地认为它一定是商业行为，从而引起无谓的误解与曲解。对西泠印社而言，坚持高端，是我们长久以来的一贯宗旨，这个宗旨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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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在我看来，“海选”是无门坎，应该是普及，那又怎么理解您刚才说的“高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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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过去理解的“高端”，是几个专家在小范围内谈艺论道。但时代变了，今天从事篆刻创作与研究的人，比过去多几百倍。因此，西泠印社应该“与时俱进”，不能固步自封。“海选”的第一个目的，是要打破这种孤高自傲、孤芳自赏、小圈子自娱自乐的旧格局，还篆刻于社会、还篆刻于民众、还篆刻于当代文化。从这个意义上说：推广与普及是我们的既定目标。但西泠印社又是“天下第一社”，因此它不会仅仅停留在普及。“海选”在各赛区是有三轮现场测试（初评、复评、终评），在总决赛则有二轮现场测试（专业测评与综合文化考评），加上投稿时的又一轮，总共有5-6轮。不是有真本事者，很难闯得过这些关。而从分赛区到总决赛的各阶段评委，也都是中国当代篆刻界的顶尖专家，对他们的眼光与水平丝毫不用怀疑。因此，最后被选出来的，一定是高端人才而不可能停留于普及。亦即是说：借2008年北京奥运会“中国印”会徽的契机，我们希望有两种效果：在普及面而言，是最大限度的发动，有篆刻印学的全民效应，不设门坎，鼓励“参与”的奥运精神在印学界的发扬光大。而在提高面而言，则希望这样的层层选拔，能有一流的精英人才脱颖而出，它肯定是“高端”的。被选拔出来的，不是今天的名家即是未来的名家。这是西泠印社保持它作为“名家之社”的必须条件。


　　换言之，我们的“海选”并没有要降低西泠印社的高端定位。在选拔过程中，它坚决奉行专业与高端精神。只不过在发动与推扬的初始阶段，它强调新的“无门坎”以求获得最大效应，这些效应包括有全社会对印文化的认同度；印学界篆刻界与时代街接的紧密度；以及印学界全体对奥运盛会的参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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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西泠·中国印”海选活动，为什么会采取选手可以跨地区报名的方式？它是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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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设置程序时，我们首先想到的是最大限度地动员印人参与这项有意义的活动。但在西泠印社社长会议、理事会上，都有一些专家对我们作出善意的提醒：第一是如果只在杭州比赛，会有许多印人难以参与。这是一个很好的意见，故尔我们才会在全国与海外共设十个赛区。地域界限一拉开，当然能动员的印人会多起来。第二是每个赛区都要有专家们来操办这件事，还要组成各分赛区评委会和总决赛评委会。随着当代篆刻20多年的发展，当然会出现一些印学趣味不同或印学流派与门派的现象，这本来很正常，但问题是会有一些艺术门派从本来的艺术取向不同，演化成为人际关系的隔阂，流派林立变成山头林立，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而“海选”的目的又是要最大限度地动员全部印人来参与，这显然是一个矛盾。


　　简单地批评为什么印学界门派林立，我以为并没有实际意义。以前毛主席说过：“党外有党，党内有派，历来如此”。对我们而言，不是要否定门派现象（事实上否定也没用，因为它是个客观存在），而是先承认这个事实，再想办法来制衡它的负面作用，使它更积极地发挥作用。那么，允许跨地区报名的程序设置就有了特殊的功效。假设你是一个华东赛区的印人，你参加华东赛区选拔，但你认为本赛区的评委对你这个门派有偏见因此担心不公平（事实上也未必会如此），那么好，你可以到华南赛区、或东北赛区去报名参选。因为那里对你不会有偏见，你就会有足够公正的机遇。从理论上说，任何一个选手可以同时在全国几大赛区（即东北哈尔滨、华北天津、西北西安、华南广州、华东济南等）进行报名参选。每个选手有五到六次机会。总不见得每个赛区都有偏见吧？此外，跨地区报名还有一个好处，即是可以帮助我们树立一个“天下为公”的艺术信念。因为完全有可能你这个赛区经过层层选拔，决出的优秀人才（按比列每个赛区25名优胜者）却不是本地的，而是跨地区的外面的人才。于是评选的是否出于公心就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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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书法展览长久以来一直有所谓的“东道主现象”，这次“海选”会不会也有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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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每个赛区的筹备组织阶段时，我们特别强调每个评委班子要有公心。我们提的一个口号，是“为天下选人才”而不是为本赛区选人才。希望不出现地方保护主义式的“东道主现象”。当然，这需要几方面的保证。第一，如果不能跨地区报名，那么每个赛区的参选者就是本地区者，要想没有“东道主现象”也不可能。但一有跨地区报名者，当然就有了所谓的本省、本区与外地人的差别。因此，跨地区选拔是第一个保障。第二，如果评委班子都是一地一省之人，也会有相当的嫌疑，因此我们要求在各大区评委班子中一定要有大区各省的专家，如华南赛区就有广东、广西、湖北、湖南以及还有港澳的专家；华北赛区就有天津、北京、河北、山西等地的专家；东北赛区就要有辽、吉、黑三省专家。或许会有少数省份没有专家，那可能是因为缺乏在全国印学界有影响的人物。评委班子人员结构一丰富，当然就容易避免“东道主现象”了。此外，我们还有一个措施是对于最后总决赛的优胜者，一般不注明他是出身于哪个省份，而特意注明他是由哪个赛区选拔出来的。比如某一作者是江苏人，但他却是参选到东北赛区；那么注明的就不是江苏而是东北。一方面是表示出各赛区的工作有效；另一方面是让参赛选手自己知道成长过程中的栽培者是谁，是谁有选拔之功。中国目前的人文教育中缺乏很重要的一个内容，即是“感恩”教育。我们希望本次海选的成功者懂得“感恩”，并且懂得向谁“感恩”，向为自己成长付出过心血的各赛区评委会组委会的老师们“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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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关于评委会的组成，是每个参选者最关心的问题。您有什么可以告诉广大读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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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委会的组成，基本上是两个板块。各赛区的评委会，由大区的各省专家组成。总决赛的评委会，由西泠印社、中国书协和篆刻界专家组成。当然，仅仅是一份名单还是很抽象的。在评选过程中，我们设计了这样一些制约平衡的程序机制以确保相对意义上的公平公正。首先，是分赛区的评选分为三轮：初评、复评由各大区专家独立担纲，终评则采取“3+1+3”的组合方式：3位是赛区专家评委，1位是由其他赛区出的评委，3位是西泠印社的评委（不一定都是浙江评委）。既尊重赛区专家意见，又适当参考其他赛区评委意见；还要参酌西泠印社派出专家的意见。万一遇到评选中出现门户之争流派之争师承之争，则后面的“+1”“+3”的评委因为不属本赛区而会超脱得多。但如果只考虑避免争执，本赛区专家在终评不能发表意见，那会更不合适。总之，以赛区专家意见为主，适当参酌其他评委意见，可以使各 赛区的三轮选拔达到一个较为理想的状态。至于到总决赛，则由印社的专家（他们本身就来自全国各地）来担纲，当然更不会有地方保护主义之嫌了。


　　评委的组成，还会使区域印风的过于强烈的特征得到一定程度的平衡。比如北方京津冀一带印风粗犷写意，可能会忽略工稳一路；南方江浙沪一带印风细腻讲求功力，可能会忽略奔放自由一路；由各赛区评选第一阶段而不是由杭州来包办，对于西泠印社的扩大视野，选拔更多类型的人才，也有莫大的帮助。


　　当然，评委会的分成各赛区，其实也不啻是在互相比试。某个赛区的评委会是否有不应出现的偏向，某评委会是否没做到公平公正，再也不是一个评委会自身的事，而是被放在五、六个赛区评委会的平台上进行比较了。强大的社会舆论，也会使每个评委会更注意自己的形象，努力评出优秀者，而不是不顾自己公众形象而一意孤行。


　　总之，对参选者与广大爱护我们的读者而言，我想说明的一点是：要想每个评委会的“评选结果”让所有人满意，这恐怕做不到。但要求每个评委会的工作做到公平公正公开，这却是可以做到的。从一个法制社会的理念说：我们认定“程序公正”应该是基础与前提；而“结论公正”是它的果实。后者要让人人满意很难，但前者却是我们应该恪守不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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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关于这次“海选”活动的媒体互动，您有什么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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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次遍请各主要媒体作为支持单位，即希望能借助媒体的力量，把这场“海选”活动做得有声有色。篆刻活动是“小众”色彩较强的，向来离不开媒体的支持。各家平面报刊媒体、网络媒体，都是我们期盼的后援力量。希望各媒体的记者们能多多赐教，多从积极面来支持这样一场前所未有的有益的活动。当然，西泠印社与中国书协的活动模式不太一样，限于经费，限于其他如社团性质等，我们还不具备条件请得起庞大的评委监审团来共同帮助我们的评选，且与媒体互动有多种方式，也没有必要非得用全国书展评选的模式来衡量一切，但其实，许多媒体已在年初即对我们提出了大力支持，如《书法报》在三个月前今年初春的采访中，已经为我们披露了“海选”的大致构思，对我们的组织推动提供了极好的舆论引导。“中国篆刻网”作为专业网站，也在“海选”启动前作出了非常积极的传播、宣传与推广。此外，《中国书法》《书法》乃至“浙江卫视”都对这场“海选”活动予以高度支持，有的还直接参与我们的策划，我们会尽量争取在第一时间把有价值的新闻与问题通过媒体公诸于众。希望各媒体的同行能不吝惜版面与网页，多多帮助支持我们为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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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对广大参选的印人、您有什么好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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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雅的“印学”与社会化的“海选”之间进行尝试，有许多问题会出现，没有先例参照，我们也是在摸索中前行。作为参选者，我希望能有一种良好的“参与”心态。比如，在可以跨地区报名和可以重复报名的“游戏规则”下，一个有一定成就的印人，同时报2-3个赛区的名，最后很有可能出现在此赛区名落孙山而在彼赛区金榜题名的情况。于是会有人指责某赛区评选不公。但其实，各赛区的评委结构不同，而且各区域的篆刻历史传统与人才积累也不同，在此为强在彼为弱的情况，应该是很正常的现象。正因为有此差别，篆刻“海选”也才是一个民主的过程。百花齐放，百家齐鸣，各种选择都受到同样的尊重。如果因为自己名落孙山即指责评选不公，金榜题名即认为评审公道，那是以一已之私来衡量“海选”，显然是不妥当的。古人有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名次得失；但在参选过程中努力发挥自己的最好水平，这样的参选心态，应该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当然，作为评委会的专家们，也要意识到分赛区评选，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考评委”。水平之高下，以及是否出于公心，许多指标都在短短的评选过程中体现出来，接受社会各界的批评与监督。因此，树立自尊与自重、自信的意识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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